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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名义:我只忠诚于人民 > 第161章 李正压力增加,补助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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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李正压力增加,补助暂停。

整个丰庆市政府,像一部突然加速的机器,围绕着产业园这个核心,高速运转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在新风暴来临前的紧急加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李正还在办公室核对最后一批上报材料,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祁同伟。他有些意外,这段时间两人联系很少。

他接通电话:“同伟?”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某个娱乐场所,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正常的亢奋和沙哑:“正子……忙呢?”

“嗯,有点事。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没事……跟几个朋友……玩会儿。”祁同伟的声音断断续续,“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李正皱了皱眉,祁同伟的状态听起来很不对劲:“你喝酒了?在哪儿?没什么事吧?”

“没事……好得很……”祁同伟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却让李正感到莫名的心悸,“就是觉得……这省城……真他妈有意思……比山里……有意思多了……”

“同伟!”李正加重了语气,“你到底在哪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真没事……挂了……你忙你的……”祁同伟不等李正再问,便匆匆挂了电话。

李正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他了解祁同伟,那不是一个会轻易放纵和说出这种话的人。省城……到底把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一边是迫在眉睫的政务危机,一边是兄弟令人担忧的沉沦迹象,双重压力像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桌面的文件上。

吴天德上任省发改委固定资产投资处处长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在丰庆泛起的涟漪尚未平息,更直接的浪头便已经拍了过来。

他上任后签批的第一份涉及丰庆的文件,就是暂缓拨付产业园二期基础设施建设剩余补助资金的批复。理由冠冕堂皇——“需对项目资金使用效率和未来收益进行更审慎的第三方评估”。

消息传到丰庆,刘强气得在办公室里拍桌子:“评估?之前不是评估过了吗?这分明就是卡我们的脖子!二期土地平整刚完成,就等着这笔钱启动厂房建设,这一暂缓,整个进度都要受影响!”

李正相对冷静,但眉头也锁得紧紧的。他料到吴天德会制造麻烦,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这么直接地掐住了资金咽喉。

“生气没用。”李正按住刘强的肩膀,“他按程序来,我们也要在程序内想办法。第三方评估是吧?好,我们主动联系,找资质最好、信誉最高的评估机构,尽快启动!同时,把我们一期项目的运营数据、带动就业、税收增长的情况,整理成最详实的报告,一并提交。用事实说话!”

他立刻部署下去,让人联系省城几家权威的工程咨询和资产评估公司。然而,反馈很快回来了——这几家公司要么近期排期已满,要么委婉表示承接此类评估“需要更复杂的流程审核”。

“是吴天德打过招呼了。”孙伟低声对李正说,“他在省发改委多年,这点影响力还是有的。”

李正的心沉了下去。对方这是铁了心要拖死他们。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李正眼神锐利起来,“省里的路暂时走不通,我们就找市里自己想办法!刘市长,市财政能不能先挤出一部分,或者,我们能不能通过城投平台,发行一笔小规模的园区建设债券?”

刘强沉吟片刻:“市里财政也紧张,挤出一部分可以应急,但不够。发行债券……倒是个思路,但审批周期长,而且需要省里备案。”

“有思路就行!”李正斩钉截铁,“两条腿走路!市里能挤多少算多少,先让工程动起来,不能停!债券的事情,我亲自去跑,省里备案卡我们,我们就找其他路径,或者想办法绕过去!”

一场与时间和人为阻碍的赛跑,在丰庆再次展开。李正仿佛又回到了刚来丰庆时那种四处奔走、据理力争的状态。他频繁往返于丰庆与省城之间,拜访可能说得上话的人,寻找政策漏洞和替代方案,整个人像一根绷紧的弦。

而此时的祁同伟,在省城的“战场”却是另一番景象。

自从那晚牌局展现出“价值”后,他在梁浩那个圈子里的地位似乎微妙地提升了一些。梁浩开始真正把他当作一个“有用的自己人”,带他参与的场合也越来越核心。不再仅仅是吃饭打牌,有时会是一些更私密的聚会,参与的人级别更高,谈论的事情也更露骨——某个项目的内部消息,某个人事的调整动向,某些资源的交换和分配。

祁同伟依旧话不多,但他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信息,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手,冷静地观察着这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他开始学着利用这些信息,在牌局或者其他一些“小游戏”中,为自己,也为梁浩,争取更大的“利益”。

他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那种在缉毒队培养出的洞察力、判断力和在压力下保持冷静的能力,在这种不见硝烟的权力和财富游戏中,被扭曲地发挥到了极致。

梁浩对他越发倚重,甚至开始让他帮忙处理一些“外围”的事情,比如代表他去跟某些不太重要的生意伙伴谈条件,或者打理一些不太方便直接出面的小额资金往来。

祁同伟没有拒绝。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沿着一条危险的斜坡滑落,但下滑过程中那种掌控权力和金钱脉搏的快感,以及那种被需要、被重视的错觉,像毒品一样麻痹着他痛苦的神经,让他欲罢不能。

他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定制合体的西装,换上价值不菲的手表。他学会了用那种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压迫感的语气说话,学会了在觥筹交错间完成利益的勾连。他住进了梁浩“借”给他的一套高档公寓,出入有专职司机。

表面上看,他似乎终于摆脱了岩台山的泥泞和省林业公安处的沉闷,过上了曾经向往的“体面”生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个深夜回到那所空旷冰冷的公寓,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内心是何等的空虚和荒凉。他常常会想起李正,那个在基层为了一方发展而呕心沥血的兄弟,强烈的对比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却又只能用更深的沉沦来逃避这种自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