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的生意从下午两点开始忙碌起来，高途端咖啡、擦桌子，脚步没停过。
四点多的时候，后颈突然发疼，抑制贴彻底松了，淡得几乎没有的鼠尾草味偷偷往外飘。
他赶紧躲进仓库，从帆布包里翻出备用抑制贴，快速换好，刚走出仓库，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一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冰。”
高途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见沈文琅站在柜台前，正低头看菜单。
“沈文琅你怎么来了？”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路过，买杯咖啡。”沈文琅抬头看他，眉头微蹙，“你脸色怎么这么白？不舒服？”
“没事，可能有点累。”高途赶紧转身做咖啡，手有点抖，差点把咖啡洒出来。
沈文琅靠在柜台上，鼻尖动了动。
空气中好像有股淡淡的鼠尾草味，很特别，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闻过。
可高途是beta，beta没有信息素。
他甩了甩头，把这念头压下去，只当是在咖啡店沾染上的客户的信息素气息。
咖啡做好递过去时，沈文琅没立刻走，反而问：“晚上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离学校不远。”
“让你等你就等，哪来这么多废话。”沈文琅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却补充了句，“我晚上去图书馆，顺路。”
高途没法拒绝，只能点头。
六点下班时，他换好衣服走出店，就看见沈文琅靠在电线杆上，手里拿着手机。
“走吧，去图书馆。”沈文琅收起手机，率先往前走。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里，影子被拉得很长。
“下周有篮球赛，你去看吗？”沈文琅突然开口。
“去，我给你加油。”高途小声说。高中时沈文琅每次打球，他都会坐在观众席角落，默默鼓掌。
沈文琅“嗯”了声，没再说话。到了图书馆门口，高途刚想进去，却被沈文琅叫住。
他递过来一块巧克力，包装精致，是进口的牌子。
“给你的，补充能量。”
高途接过巧克力，指尖发烫：“谢谢。”
“赶紧进去，别耽误学习。”沈文琅挥挥手，转身往宿舍走。
图书馆里，高途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巧克力放在笔记本旁，没舍得吃。
他拿出下午的笔记，开始整理给沈文琅的那份。
整理到一半，后颈又开始疼，呼吸也变得困难，像是哮喘发作。
他赶紧摸出帆布包里的哮喘喷雾，往嘴里喷了两下，这是他用来伪装发热期不适的道具，每次信息素要失控时，就靠这个掩饰。
刚缓过来，就看见沈文琅站在不远处，蹙着眉。
“我没事，就是有点哮喘。”高途赶紧解释。
沈文琅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又犯了？跟你说过别太累。”他从包里拿出矿泉水递过去，“喝点水，别硬撑。”
晚上九点图书馆关门，两人一起往宿舍走。
到了楼下，沈文琅突然说：“明天早上有课，我叫你起床。”
高途愣了愣，点头：“好。”
“早点休息，别熬夜。”沈文琅说完，转身走了。
回到宿舍，高途摸出那块巧克力，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装，咬了一口，很甜，甜得让人心慌。
他把剩下的巧克力放进抽屉，又拿出给沈文琅的笔记，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