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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之内,绣娘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嘴,美眸骤然睁大,眼底先是被极致的震撼与后怕填满,随即便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心安悄然淹没——那是漂泊许久终于找到依靠的笃定。

她望着司徒俊那道宛如魔神降世的身影,玄色衣袍在气流中微微起伏,周身散逸的威压让空气都仿佛凝固,心头激荡如潮,久久难平。

而一旁的陈掌柜,早已被这股凶煞之气吓得魂飞魄散。

双腿猛地一软,整个人像摊烂泥般瘫坐在地,裤裆处瞬间濡湿一片,浓重的腥臊味争先恐后地弥漫开来,与空气中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他面如死灰,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看向司徒俊的眼神,如同看到了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索命阎罗,喉咙里嗬嗬作响,连一句完整的求饶都挤不出来。

走廊外,原本被巨响惊动、纷纷探头探脑的食客与伙计们,在真切感受到那股蚀骨的杀气,又瞥见地上两具形态可怖的躯体——一具早已没了声息,另一具虽还有气,却如同没了魂魄的活死人后,无不骇然失色。

众人像是被无形的手拽了一把,齐刷刷缩回头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整个天香楼二楼瞬间坠入死寂,只剩下陈掌柜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司徒俊缓缓收敛意念,那瘫软在地的修士便彻底成了一摊烂泥,双目翻白失去意识,唯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

可他的识海早已被狂暴的神识搅成齑粉,余生只能当个浑浑噩噩的废人。

他冰冷的目光终于挪到瘫在地上、抖得像筛糠的陈掌柜身上。

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像重锤狠狠砸在陈掌柜的心上: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歪心思?活得不耐烦了吗!”

陈掌柜猛地一个激灵,积压在喉咙里的恐惧终于化作哭喊,涕泪横流地往地上磕着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板上“咚咚”作响:

“是…是小人瞎了眼!大爷饶命!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我赔钱!我愿意倾家荡产赔钱!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赔钱……”

司徒俊眼神幽深如古井,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

“我司徒俊的女人,岂是钱能衡量的?”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

陈掌柜便像个破麻袋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重重砸向地上的两具躯体。

落地时他已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司徒俊不再看地上那堆烂泥般的东西,目光转向绣娘时,那冰封般的眼神瞬间融化,漾起柔和的涟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与安抚。

绣娘再也绷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她快步上前,不顾一切地扑进司徒俊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将满是泪痕的脸深深埋进他坚实温热的胸膛,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与后怕,还有一丝委屈:

“夫君……你怎么才来……我……”

司徒俊一手环住她微微颤抖的娇躯,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

“没事了,都过去了,有我在。”

他的目光扫过绣娘略显苍白的小脸,眉宇间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翻涌上来,眼底掠过一丝厉色。

随即抬眸,看向门外侍立如影的白榆。

“主人,其余人等已尽数解决。”白榆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

“这是给东临城主的传音符。”

司徒俊说完屈指一弹,一枚闪烁着微光的传音符飞向白榆。

“你告诉他,若是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就等着从我麾下除名!”

顿了顿。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留在这里,等王城过来处理。还有,地上这废物,扔去喂狗!”

说完,眼神扫了眼陈掌柜。

“是。”

白榆应声,枯瘦的手掌如同铁钳,轻易便提起地上的陈掌柜,连同地上的修士也一起提了起来。

两人在他手中轻得像两只待宰的鸡鸭。

他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走廊尽头,仿佛从未出现过。

司徒俊搂着仍在低泣的绣娘,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雅间——碎裂的桌椅、溅落的血迹、断裂的屏风,又瞥了眼门外噤若寒蝉的食客,最后落在窗外依旧繁华的东临城街道上。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冰冷如霜。

竟敢将主意打到他司徒俊的女人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无论是谁,今日这笔账,都必须用最惨痛的代价来偿!

“我们回家。”

他低头,在绣娘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绣娘在他怀中用力点头,双臂收得更紧,紧紧依偎着他,仿佛找到了世间唯一的安全港湾。

司徒俊揽着她,迈过破碎的门板,无视周遭投来的惊恐目光,如同踏过一片无关紧要的尘埃,从容不迫地走下楼梯,离开了这座风波骤起的天香楼。

……

而此刻,东临城城主府内。

王诚捏着那枚尚有余温的传音符,整个人如坠冰窖,冷汗顺着额角滚滚而下。

司徒俊是他的主人,如今主人的妻妾竟在他管辖的城池遭此横祸,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猛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锦袍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带来一阵难言的憋闷与不适。

“备车!不,备最快的灵兽车!立刻去天香楼!”

王诚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往日里在东临城说一不二的威严荡然无存。

他一脚踹翻身前的紫檀木案几,案上的茶盏瞬间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靴面上,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司徒俊那句“从我麾下除名”。

除名二字,对他而言,与掉脑袋无异。

身为司徒俊麾下的人,他深知这位主人的手段,也清楚“除名”背后意味着什么。

那是比死更难受的结局。

何况他身为司徒俊麾下的人,他对这位主人向来是绝对的忠诚与服从,万万不想遭遇那结局。

王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城主府,身后跟着一队精锐护卫,个个神色紧张,不敢有丝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