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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弘光下意识就喷:“关你什么事……不对。”

他警惕地看向兰亭,“你怎么知道的?”

“不止是呼吸困难,不管多热的天你都会感觉到冷,尤其是肩膀上永远凉飕飕的,就好像被空调怼着脖子吹。”

兰亭慢悠悠地说,“纪弘光,你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你……”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她的目光,纪弘光莫名觉得心里发毛,声音都弱了不少,“你什么意思?”

纪云湾意识到不对:“怎么了兰亭,你看出什么了?”

兰亭平静地说:“纪少,你这背,看着可不止是体态不好,被人掏空了身子。”

纪弘光一顿,刚才那点子诡异的感觉直接被怒火冲的无影无踪,猛然拔高了声音:“老子爱怎么站怎么站,老子乐意,你管呢!”

兰亭说的没错,他现在确实很少照镜子,就算是照,也不会照全身镜。

全身镜会让他整个人的状态一览无余,他自己都不想面对。

他一边逃避自己现在的状态,一边周围也没人敢拿他的体态说事,内外倒是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是现在被兰亭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纪弘光不禁就有些恼羞成怒,有种被人扒了一层皮一样的窘迫感。

“你想怎么站都和我没关系。”

兰亭淡淡道,“不过你马上要死,我可不想看着云湾和叔叔阿姨受牵连。”

“你说谁马上要死呢!”

纪弘光勃然大怒!

纪正昌脸色更是阴沉到快要滴出水来:“弟妹啊,你们家的这个客人,是不是太猖狂了一些?”

纪正宣和白雅宁却是知道兰亭的本事的,两人对视一眼,凝重了脸色:“兰亭,你的意思是……”

兰亭问:“纪弘光,你还记得,阿石吗?”

纪弘光不屑地嗤了一声:“什么阿石阿火的,这么土的名字——”

话说到一半,纪弘光突然愣住了。

嗡的一声,他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阿石!

这个名字像一道裹挟着煤灰和血腥味的闪电,轰然劈开了他刻意遗忘的黑暗记忆!

兰亭的声音冰冷,那双清凌凌的眸子迎上他狂躁的视线,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刀,精准地捅进纪弘光最恐惧的角落:“背着几十条人命,背着那个雨夜里被你关在门外、在泥水里一点点冷透的阿石……”

“纪弘光,这千斤重担压着,你当然直不起腰,也喘不过气,对吗?”

“你,你……”

纪弘光不禁后退两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血糊糊的身影,那双绝望的眼睛,门外冰冷的雨声……还有背上此刻骤然加剧的,几乎要将他脊椎压断的恐怖重量和窒息感!

“呃……”

纪弘光脸色一下变得青紫,他拼命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要掰开一双无形的手。

可最后却只能将他自己的皮肤抓得鲜血淋漓!

“弘光,弘光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我弘光做了什么!”

变故来的如此突然,纪正昌对着兰亭怒目而视,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她!

纪云湾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兰亭护在身后:“大伯你想干什么,兰亭什么都没做,你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纪正昌咆哮:“她和弘光说了几句话,弘光就成这样了!”

纪云湾用比他还高的声音怼了回去:“所以呢!我堂哥这么脆弱,说句话都不行?!”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们怎么能教育出这样的女儿,还有没有王法!”

“没有王法的到底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兰亭轻轻拨开纪云湾,平静的目光对上纪正昌,“真要说起来,那件事你不也帮着处理了么?”

纪正昌心头倏地一颤,死死盯着兰亭,一字一顿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兰亭一笑,一字一顿地回应他:“巧了,我什么都知道。”

白雅宁担忧地看过来:“兰亭,你们在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看纪弘光,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双眼上翻,马上要撑不住了。

兰亭指尖在冰冷的杯壁上轻轻敲了一下,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涟漪般荡开。

而纪弘光也骤然抽了一口气,爆发出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趴在他背上的怨灵倏地抬头,眼底除了恨意,这次还多了几分畏惧。

兰亭冷眼看着,缓缓开口:“两年前,纪正昌和纪弘光,瞒着纪家人,在一个叫松光村的地方非法占下一座矿。”

这句话一出来,纪正昌就瞳孔震颤!

“但是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矿洞发生了坍塌。”

兰亭指尖再次轻轻敲击杯沿,众人只觉得眼前恍惚。

耳边震耳欲聋的巨响,头顶的矿灯疯狂摇晃,煤块和碎石如暴雨般砸落,绝望的哭喊在狭窄的巷道里回荡……

一个浑身是血和煤灰的青年,拖着一条明显不自然的腿,在泥泞中挣扎爬行,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混合着血水的痕迹……

他扑倒在一间亮着惨白灯光的板房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门板,嘶声力竭:“纪少……救命!”

“里面还有人…我爸…求您,快救人啊!”

门开了条缝,泄出一点光,照亮门内一张年轻却写满不耐烦和嫌恶的脸。

纪弘光穿着与这肮脏环境格格不入的干净冲锋衣,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声音不耐烦到了极点:“滚开!”

“脏死了,死了就死了,嚎什么丧?赔钱就是了!滚外面等着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

紧接着是粗暴的拖拽,身体摩擦地面的声音,青年微弱痛苦的呻吟……

最后是滂沱大雨冰冷的拍打声,以及一双在泥水里渐渐失去神采、死死盯着那扇紧闭房门的眼睛……

画面戛然而止,众人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

纪正宣闭了闭眼,画面虽然短暂,但是那里面透出的绝望气息,却让他的心脏狠狠一抽!

他压下心头那股冰冷的怒意,冷声质问:“弘光,那个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