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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刚才是什么妖法,这人是妖怪,保镖呢?保镖快给她打出去,打出去!!!”

纪弘光躺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吼着。

他的咆哮带着破音,眼神狂乱,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兰亭的声音像是从千年寒潭中传出,“那个叫石磊的矿工,两年前西南“松光村”矿难的“失踪者”之一。”

“原来不是失踪,是死在了你纪家大少爷的门槛外啊。”

“我……”

纪弘光发着抖,纪正昌也踉跄着后退几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兰亭。

“那座矿是你们瞒着纪家其他人包下来的,出了事也不敢声张,便用钱将这件事压了下来——纪正昌,你说是吗?”

冷不丁被点名,纪正昌心头一跳。

兰亭轻笑:“你好儿子做出来的事,不是你在背后给擦的屁股吗?”

“阿石和父亲一起下矿,最后父子俱亡,他的母亲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和丈夫讨一个公道,却被你们污蔑是想要借机勒索,甚至还勾结当地的警方将那个可怜的女人拘留了几天。”

“这两年她想方设法地想上诉,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柔弱女人,哪里能和你们抗衡?”

“就连举着身份证在各种短视频app上寻求网络舆论的帮助,都被你们在第一时间将热度压了下来。”

“纪弘光。”

兰亭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审判般的冷意,“松光村,黑石沟,瓦斯突出引发连环塌方。”

“石磊,也就是阿石,他拖着断腿爬出地狱,爬到你门前求救,你做了什么?”

她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下下砸在纪弘光脆弱的神经上。

“你说他‘脏死了’。”

兰亭向前一步,逼近那个缓缓蜷缩起来的人形。

“你说‘死了就死了,赔钱就是’。”

第二步。

“你让人把重伤垂死的他,像扔垃圾一样,拖出门外,扔在冰冷的泥水里,任他听着井下亲人的哀嚎,一点点流干血,冻僵,咽气。”

第三步站定,兰亭居高临下,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冰冷跟厌恶。

“不…不是…不是这样!是他们……他们操作失误!是意外,是意外!”

纪弘光猛地抬起头,眼球布满血丝,凸出得吓人,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然而听到他这样的话,他背上的阿石身上更是迸发处强烈的恨意,勒紧他脖颈的鬼手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呃——嗬嗬……”

纪弘光的辩解戛然而止,化为痛苦的抽气声。

他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仿佛要撕开那无形的枷锁,脸迅速由青白转为骇人的酱紫色。

与此同时,他眼前的景象彻底扭曲、崩塌。

坚固的墙壁消失了,变成了不断剥落煤块、发出恐怖呻吟的矿洞顶板。

奢华的地毯变成了冰冷刺骨,混着血水的泥泞,头顶昂贵的水晶吊灯晃啊晃,晃成了矿帽上那盏疯狂摇曳,光芒即将熄灭的矿灯!

阿石那张满是血污和绝望的脸,在黑暗中无限放大,几乎贴到他的鼻尖!

“爹、柱子哥……冷,好冷……”

无数重叠的呼唤声带着哭腔,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耳朵,钻进他的脑子!

那是被困在井下,在他冷漠拖延中绝望死去的几十个矿工的声音!

“啊——!!!救命!放我出去!救我!!”

纪弘光惨叫一声,手脚并用地从地上弹起来,像一头被烈火灼烧的野兽,撞开挡在身前的兰亭,嘶吼着冲向紧闭的房门。

他眼中只有无边的黑暗、塌落的煤块和那些索命的血脸。

“砰!”

身体撞到结实的门板上发出巨响,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门心思地想要往外冲去。

“儿子,弘光,弘光!”

纪正昌彻底乱了手脚,对着闻声赶来的佣人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抓住少爷!”

佣人手忙脚乱地上前,将发疯的纪弘光摁在地上。

然而他现在的力气大的出奇,足足五个佣人都没有办法彻底制住他。

纪正宣眼疾手快,拽下桌布:“用这个。”

佣人们接过来将桌布拧成绳子,好不容易才终于束缚住了纪弘光的手脚,他还像条鱼一样,在地上疯狂翻滚。

“这,这,这……”

纪正昌嘴皮子颤抖,兰亭替他说了接下来的话,“这两年,阿石从未离开过。”

她缓缓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幽幽地说,“他一直被你儿子,背在背上啊……”

纪正昌一瞬间汗毛竖立!

白雅宁操控着电动轮椅滑到纪弘光身边,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真是又气又恨:“大哥,做出这种事,你们简直……丧良心!!”

各种情绪堆积起来,纪正昌一下爆发:“你们有什么脸说这种话,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

纪正宣冷声道:“大哥,这话我就有点儿听不懂了。”

“你听不懂?你可听的太懂了!”

纪正昌指着他的鼻子骂,“要不是你故意不给弘光机会,他能这么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吗?”

“他是为了证明自己,才会瞒着纪家其他人去包下那座矿,就是想要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

兰亭:“那他证明自己了吗?做出一番事业了吗?”

纪正昌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兰亭恍然:“也是,他确实证明自己了。”

“证明了自己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成的废物,他非但做不出事业,反而只会惹下滔天大祸,若是没有家族的庇护,早就不知道死在外面的哪个角落了。”

纪正昌怒极:“你懂什么!”

“弘光只是缺少了一个发挥的平台,缺乏了正确的引导。而他,弘光的亲二叔,不帮着他就算了,反而去提携那个山沟里来的穷小子。”

“你要是听我的,乖乖让他进集团,他能闯出这么大的祸吗!?”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这件事也有你一半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