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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月挑眉:“卫生间?”

“对。”

兰亭勾唇,“五层楼的卫生间都在同一个位置,一楼是我们共同检查过的,但是你们有没有觉得,一楼的卫生间和上面的楼层比起来,有哪里不一样?”

李素雅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抱着手臂冷哼:“有什么就说什么,在这里卖弄什么呢!”

兰亭:“卖弄某些人实力不够发现不了的细节。”

李素雅:“??!”

她气急:“你!”

金竹月却是眸光微闪:“虽然在这个图纸上卫生间的面积大小都一样,但是明显一楼的卫生间更小!”

“尤其是男卫生间,我要是没记错,一楼的男卫生间有五个坑位,但是三楼却有六个!”

不过是一个坑位的细小差别,但凡稍微粗心一点,就会直接忽略掉。

要不是兰亭提醒,说不定他们就真的错过了这个线索!

“那还等什么,走啊!”

一行人前往一楼的男卫。

经过那张慈心医院院长的海报时,兰亭脚步顿了片刻。

“怎么了?”

曾正直在前面问道。

兰亭摇了摇头:“没事。”

进了一楼的男卫,果然如金竹月所说,只有五个坑位。

兰亭来到一面墙前:“就是这里。”

金竹月道:“这种地方,一般会有个机关什么的……”

“要什么机关。”

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李素雅打断。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李素雅居然直接一拳把这堵墙给……轰塌了!

尘烟四起,黑漆漆的甬道从墙后露出来。

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一种腐烂的臭味混杂着另外一种说不清的味道直往人的脸上扑。

金竹月皱眉:“好恶心。”

几人依次进入狭窄的甬道,走了大概七八米左右,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通道。

陡峭的台阶向下延伸。

曾正直的手电光向下照去,台阶上布满灰尘和滑腻的苔藓,一些地方能看到清晰的新鲜脚印,并非他们留下的。

脚印杂乱,还能看出被拖拽过的痕迹。

“这医院,果然别有洞天啊。”

金竹月鼻子嗅了嗅,目光凝重:“我闻道了冤魂的气息……好浓,好重,比外面严重两倍,不,十倍!”

曾正直更是眼前一片黑,无数纷乱的画面碎片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脑子,刺目的无影灯疯狂摇晃,无数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口罩上方的眼睛冰冷麻木……

血……到处都是血!

“啊……”

曾正直忍不住痛苦出声。

现在的他,恍若置身人间炼狱!

“控制一下。”

兰亭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丝灵气进入曾正直的体内,帮他驱散了那些折磨人的画面。

“多谢……”

曾正直无力地靠在墙上,苦笑一声,“我还担心你呢,没想到,反而是让你看笑话了。”

“祖宗,祖宗这儿的先不勾,先不勾……”

另一边,金竹月一根手指头勾着自己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语气甚是无奈,“忍忍,忍忍哈,这个月的kpi我也想冲,但是你也不能见啥勾啥吧!”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厚重且巨大的金属门。

门的上方赫然写着,“冷库重地,非请勿入”。

寒气如同实质的白烟,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钻出。

曾正直的手电光刚探入门缝——

“滋啦…滋啦……”

头顶惨白的应急灯管突然疯狂闪烁!

于此同时,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有人在用指甲缓慢地、一下下地刮着冷库厚重的金属门板内侧,从门缝里幽幽地传了出来!

“谁?谁在里面?!”

曾正直厉声呵斥。

兰亭脸色凝重,一把推开沉重的冷库大门!

“呼——!”

寒气汹涌而出,手电光柱刺入白茫茫的冰雾,照亮了如同冰封墓穴般的巨大空间。

惨白的应急灯时明时暗。

手电筒的光柱机警地扫向每一个角落。

“那里有人!”

金竹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兰亭一把翻开蜷缩在麻袋旁的身影,赫然露出一张已经结了冰霜的脸。

正是曾在家里凭空消失的陆铭!

他脸色呈现出死寂的青白,嘴唇乌紫干裂,眼睫和眉毛上结满了厚厚的霜花,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僵硬地蜷缩着。

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只有极其轻微的起伏。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在家里时的睡衣,此刻早已被寒气浸透,硬邦邦地贴在身上,如同第二层冰壳。

“这……这不是前段时间那个恐怖片的主演吗?”

金竹月惊讶极了,“那电影我还看过呢,烂片一个,白瞎了主演的这张脸……呃。”

她尴尬地闭了嘴,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但是呼吸很微弱!”

“李姨,快把他移出去,还有救!”

李素雅虽然脸上不情不愿,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都不耽搁。

手脚麻利地将陆铭拎起来背到背上,兰亭眸光一凝:“等一下,这里有字!”

几人凝神看去,只见陆铭原本蜷缩着的地面上,赫然有用血写下的几个字。

——“账本,牙,曝光,田……”。

曾正直喃喃,“又是这几个字。”

这些信息已经翻来覆去地出现过好几次了。

“账本我可以理解。”

金竹月道,“非法贩卖器官——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就是这个了。”

“非法贩卖器官,既然是交易,那就有账本。”

“那这个‘田’,到底是什么,麦田?田地?”

“还有‘牙’,应该是牙齿吧。”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总不能牙也能卖吧?”

“牙,当然是我的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