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
为什么找不到?
既然真正的芝麻糊之前出现过,就意味着它一定还在。
更何况这里的灵力这么充沛,按理说她们之间的契约那么深,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情况!
兰亭脸色有些难看,她拼命回忆芝麻糊之前出现时的细节,认真排查每一个可能。
难道,是要她再次面临危机?
还是说要再去一趟那个千年古墓?
刻意制造的危险不算,何况目前在这个世界,她等于无敌,根本不存在面临危机的情况。
而千年古墓也在那个世界。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要先回去了再说。
“那个遗迹现在还在吗?”
沈锐道:“可能,已经不在了,因为当时除了那枚铜镜碎片和黑……芝麻糊的身体,遗迹里所有的东西都化做尘土,并且我们出来后,那个地铁站就彻底坍塌了。”
谁也看不出,在那坍塌的地铁站下,竟然还藏着那么大的一个秘密。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问道,“那个遗迹……是你留下来的,对吗?”
尽管这个猜想格外的不可思议,听上去甚至有些荒谬。
但是他又不傻,种种线索结合起来,都指向这个最荒唐的可能。
兰亭没有否认,她现在有了另一种猜想。
——这个世界,绝对不是她曾经生活的玄学大陆。
她生活过的痕迹却出现在了这里,就连芝麻糊的身体也是在千年后在这里被发现。
而她穿越过去的那个灵气稀薄的世界,也出现了可以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再加上这个世界浓到不可思议的灵气浓度……
——有人在暗中合并位面世界!
饶是兰亭也被自己的这个猜想惊得心头发紧。
这是一项极其惊世骇俗的举动,甚至就连这个世界的丧尸病毒,或许都是强行合并位面的后果!
至于这个人是谁,tA的目的又是什么。
“姐姐……”
轻飘飘的一声呼唤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耳朵,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
兰亭捏紧拳头,眼底蹿过一道冷芒。
“你还好吧。”
沈锐抬了抬爪子。
兰亭没让他变回来,他也不太敢轻举妄动。
兰亭闻言中止了思绪,突然开口:“说起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沈锐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随手清理了一块大石头上的灰尘,兰亭顺势坐下,掌心撑着下巴,胳膊肘支在翘起的膝盖上,眼皮懒洋洋地耷拉下来,居高临下地睨着沈锐:“我在家的时候……好像干什么都没有避过你。”
谁会避开一只猫。
别说避开了。
自从那天兰家人上门闹事,开发出芝麻糊的倒水技能后,就连晾衣服扫地拖地等一系列的家务,芝麻糊脑袋上都落了一份。
她甚至还让他帮忙送过浴巾。
更别说日常的吸猫亲亲抱抱等亲密接触——
沈锐显然是也想到了一些微妙的记忆,声音一下卡了壳:“我没看!”
他真的没看。
什么都没看!
就连兰亭有时候洗完澡挂空挡就出来了,他都没有多瞄一眼!
“看不看的无所谓。”
兰亭尾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脸颊,“你先变回来。”
沈锐:“要不就先这样说……”
“变回来。”
“好。”
青年身材高大,但此刻站在兰亭面前,却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意味。
他不自然地侧着身子,耳朵红的诡异,目光更是不敢跟兰亭对视。
兰亭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意:“脱。”
“什……什么?”
沈锐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巧对上她恶意满满的目光。
“我说——”
兰亭刻意拖长了声音,“脱。”
沈锐感觉有什么东西烧着了。
可能是他的cpU。
于是他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脱……什么?”
兰亭直起身子,两手撑在身后,很理所当然地说道:“衣服啊。”
“我没有避过你,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得有点表示。”
“但是我真的没有看——”
“哦,那是你的损失。”
兰亭眉毛挑起,“我说了,你看不看的都无所谓,但是我现在要看。”
沈锐感觉脑子要炸了:“现在……吗?”
“现在。”
“不如等回去……”
“就现在。”
空气有些凝固,周围的气温都好像在急速上升。
沈锐浑身发烫。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想从兰亭的表情里看出点儿开玩笑的意味,但是很遗憾。
没有。
兰亭是认真的。
但是,但是……
兰亭懒洋洋地补充:“放心,这里没有别人,快点儿,大大方方的。”
这是有没有别人的事吗!?
沈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罢了,豁出去了。
还好他身材还算不错。
他果断将冲锋衣的拉链一拉到底,衣服落地,露出里面的黑色工字背心。
兰亭眉心动了动。
沈锐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肩膀很宽,腰线却收得极窄,被工字背心黑色的布料包裹着,一路延伸进裤子里,更显得有一种紧绷的韧性和弹性。
抬手时,手臂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不是那种硬邦邦的块头,倒像蓄着股恰到好处的力道。
因为有些紧张,他喉结不停地滚动,胸肌也跟着起伏,颈侧线条一直延伸到锁骨窝里,胸肌轮廓分明却不虬结,覆着层薄而紧实的肌理。
兰亭下巴轻点:“继续。”
沈锐呼吸更急促了几分,他索性抓起工字背心的下摆撩起,脱下来的时候身子自然后仰,劲瘦的腰身果然弯出弧度,线条紧实,没有一丝赘肉。
养眼。
他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可是兰亭还是没有半点喊停的意思。
“裤子也要……”
“脱。”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进耳朵,却让沈锐心神都狠狠颤了一下。
兰亭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坐在那里发号施令,他就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一般,只能乖乖照办。
他没有抬头,但是他能感觉到,兰亭的目光正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羞耻感几乎要将他烧着了。
他指尖颤抖,慢吞吞地,一点点地解开松紧绳。
就在裤子即将落地时,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毫无预兆地从他头顶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