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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哈欠过后,王爷将案头那本爱不释手的《皇权政要》,小心翼翼地藏进了书柜后的暗阁。随后,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准备休息。

出了书房便缓步去了卧房。熄灯之后,整个王府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寂静。

忽然,一道身影从后院的墙上飞身跃入。落地时,那身影轻如鸿毛,宛如蜻蜓点水,随后便迅速隐入了暗影之中。

对于睿王府的地形图,黑衣人早已烂熟于心。他悄无声息地摸进了睿王的书房。

一番仔细搜索过后,他在书柜左侧第三格的左下角,发现了一个机关。轻轻按动机关,书柜后的暗阁便缓缓地显现出来。

黑衣人点燃火折,快速地看了一眼,确认是那本《皇权政要》后,便立刻灭掉火折,将书藏进了怀中。

就在这时,王府的巡逻侍卫队刚好巡逻经过,突然看到王爷的书房有火光一闪,瞬间警觉起来。

黑衣人心中暗叫:“不好!”

他当机立断,打开窗户,飞身跳出了书房。

巡逻侍卫队进门后,看到书房的暗阁被打开,不禁大声喊道:“有贼人!”

王爷本就精神衰弱,稍有动静便容易惊醒。这一嗓子,让王爷睡意全无,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皇权政要》和他的玉如意。

于是,他急忙披上衣服,喊人掌灯,匆匆往书房赶去。

不巧的是,暗阁已经打开,《皇权政要》早已不翼而飞。

“快给本王追回那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睿王声嘶力竭地喊道。

睿王披了件外裳斜倚在书房圈椅里,指尖摩挲着案上的新宠如意,温润玉质触手生凉,哪还有半分睡前把玩时的爱不释手。

他忽而攥紧如意头,青筋在苍白手背上突突跳动 —— 御赐《皇权政要》失窃,那道破窗而入的黑影究竟是谁?是朝堂上明争暗斗的淮王、肃王,还是江湖中不知深浅的宵小之辈?案头烛火被穿堂风撩得簌簌摇曳,将他的思绪扯了又扯。

前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巡逻队分作两队:一队衔着黑衣人遗留的黑色衣角紧追不舍,另一队快马加鞭驰向侍卫统领王大拿的值房。

当那道矫捷身影飞身跃入齐王府的院墙时,追击的侍卫们陡然收势 —— 齐王与睿王乃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便是御前一等侍卫也不敢在亲王府邸擅动刀兵,只能散开人马将王府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却不知那黑衣人对各府地形熟稔得堪比自家后院,早趁着包围圈未合之际,从西侧角门旁的爬墙虎藤蔓间翻跃而去,只余下几片枯叶在夜风里打着旋儿飘落。

当侍卫气喘吁吁跑回王府禀明此事时,睿王手中的羊脂玉镇纸 “砰” 地砸在桌案上,:“荒唐!齐王?断无可能!”

他猛地起身:“备马!本王倒要瞧瞧,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敢借了四弟的地界儿做贼窝!”

三更梆子声里,二十余骑铁骑踏碎青石板路上的那片寂静,直逼齐王府朱漆大门。

睿王按剑立在灯笼影里,眉间似凝着冰锥般,忽而扬声冷笑:“叫门!就说本宫亲来捉贼。”

随行侍卫握拳敲击门环,铜环与狮首门钹相撞,惊起檐下宿鸟:“开门!紧急军情!刺客遁入贵府 ——”

声浪撞在厚重门板上,惊得门房里的老仆踢翻了矮凳,趿拉着的布鞋甩到墙根, 赤脚踩在青石板上磕磕绊绊往外奔。

老仆一个踉跄的起身撞开了一同披衣而起的小厮,两人顾不上揉痛处,一个跑去开门,一个跌跌撞撞往齐王寝殿奔去。

这边朱漆大门刚吱呀裂开条缝,睿王便已带着铁卫撞开阻拦。

老仆光着脚在身后徒劳伸手,喉咙里溢出破碎的 “王爷三思”,人微言轻,哪里有人肯听他言语。他只能在门后捶胸顿足。

齐王被惊醒时正握着书卷打盹,听闻动静时外袍只披了半边,趿着靴往正厅赶。

“不知二哥星夜临府......” 话未说完,睿王已大步踏入厅中,齐王见状忙敛袖行礼。

“四弟可知道,有贼人翻墙进了你的府邸?得赶紧搜查。” 屏退众人后,睿王跨步上前,急切地问道。

“贼人何时入府?” 齐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纹。听闻搜府之请时,他眼角微跳。

“二哥可知,若传出去......朝堂上定会让人诟病。” 话音未落,便望见睿王紧攥的拳头。

当听闻《皇权政要》被盗,黑衣贼人携书入齐王府时,齐王猛地起身,黄花梨椅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

他望向睿王眉间深锁的川字纹,道:“定是有人欲乱朝纲。”

话音未落,齐王已大步跨至门槛,他猛地扯开雕花木门,“银鳞卫听令!即刻与睿王府侍卫合兵搜府!” 声线裹着冰碴子砸向廊下的侍卫,“有黑衣人越墙而入,见生面孔、身手利落者一概拦截 ——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廊下银鳞卫与睿王府侍卫营同时按刀应声,两队侍卫如双股墨线浸入水中,眨眼间已两两并作一列。

“谢四弟......” 拱手时,睿王这一句里饱含了多少深意。

“二哥说得哪里的话,你我一母同胞,讲这样的话见外了。二哥,且看这局棋。” 齐王忽然指向厅中残棋,黑子正困在白子大龙腹中,“若我要夺御赐之物,何必选这明招?” 他执起一枚白子轻叩棋盘,“贼人偏选我府落脚,倒像......” 。

睿王望着棋盘上纠缠的黑白子,忽觉喉间泛起一丝苦意。

依四弟之见,这局棋究竟是何人所设? 睿王顺着齐王的指引,目光沉沉地思索着这一连串的事件。

眼下局势错综复杂,实在难以断言。 齐王指尖轻轻叩击着棋盘,二哥如今深得父皇青睐,那本《皇权政要》背后的分量,想来不必我多费唇舌。加之我沉疴新愈,于某些人而言,怕是如鲠在喉。若你我兄弟反目,定会触怒父皇。这渔翁得利的算盘,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你是指肃王与淮王? 睿王剑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我近日查案时,也留意了些肃王的动向。他虽为嫡长子,却对储位之争毫无兴趣。父皇至今未立储君,显然对他有所不满,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睿王顿了顿又道,”何况他与他母妃向来清心寡欲,上次我提出的建议,他亦是爽快配合。虽平素一副冷面阎王做派,却与咱们兄弟并无嫌隙。倒是淮王,心思阴鸷歹毒,自小就对储位虎视眈眈,确实不得不防。

齐王轻轻颔首,眼中寒芒微闪:二哥所言极是。我也曾暗中留意,肃王只管将父皇交办的差事办得妥妥帖帖,从不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对储位之争更是毫无兴致。即便他日皇兄...... 他也未必是最大的隐患。真正需要警惕的,唯有淮王。

他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扳指,眼底掠过一丝锋芒 —— 如今他身体复原,这储位之争,他又岂会甘居人后?只是这淮王,到底还是心头大患,必要合力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