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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齐王府近来动静颇为反常!” 陈福一边将换好的夜行衣下摆做了整理,一边压低声音对端坐案前的肃王爷说道。

“哦?” 肃王指尖捻着一枚白玉棋子,抬眼看向他,“何处不寻常?”

“自打睿王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齐王这几日进宫的次数愈发频繁了。” 陈福凑近两步,声音压得更低,“底下人探得,每次都是去淑妃宫里……”

话未说完,便被肃王打断:“你是说,齐王这般异动,是淑妃属意他争储,要弃了睿王那盘死棋?”

“王爷英明!正是这个道理!” 陈福忙点头。

“宫里眼线递话,淑妃宫里藏着个会读唇语的高手,前日隔着窗纱探得一句,说是淑妃让齐王‘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 肃王指尖的棋子轻轻叩在棋盘上,发出清脆一响。

“如此说来,你说的异动,或许是早有防备,又或者……” 他话锋一顿,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属下正是担心这个。” 陈福躬身道,“今夜去齐王府探查,怕是要多添几分小心。要不要唤上徐清?真若有变数,多个人手总是稳妥些。”

肃王略一沉吟,颔首道:“也好,叫他来。”

陈福应声,抬手送至唇边打了个呼哨,哨音尖锐短促,划破书房的寂静。

不过片刻,窗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紧接着门轴 “吱呀” 轻响,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已立在书房中央。

来人身着玄色劲装,腰束银丝软甲,墨发高束,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虽清秀却带着几分锐利。

他单膝跪地,拱手行礼:“卑职徐清,参见王爷。”

“起来吧。” 肃王放下棋子,语气沉稳,“徐清,今夜随本王去齐王府走一趟。”

“是,卑职领命!” 徐清应声起身,身姿挺拔如松。

夜色渐浓,墨色浸染了王府的飞檐翘角。

徐清、肃王与陈福三人身影如鬼魅般潜至齐王府后墙。

徐清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轻鸿掠起,悄无声息地落于墙头。他屏息凝神,锐利的目光扫过院内 —— 廊下灯笼昏黄,假山石后寂静无声,巡逻的侍卫刚转过月洞门,正是空隙。

确认安全后,他只回头做了个手势,肃王与陈福便紧随其后,借着墙根的阴影掩护,纵身跃入院中,落地时只带起几缕微尘。

这齐王府从外看虽不如肃王府那般朱门巍峨、气势迫人,内里却处处透着精巧诡谲。

徐清本就精于机关遁甲之术,一身轻功更是冠绝当世,此次随行,恰如为肃王添了层无形的护罩,让他悬着的心安稳了大半。

后院路径曲折,青砖下暗藏机括,廊柱后隐有翻板,若非徐清在前引路,时而俯身拨弄地砖,时而抬手轻触廊檐,三人怕是早已触动警报。

他脚步轻快如踏云,在重重机关中穿梭自如,仿佛这王府的隐秘早已刻在他心中。

早闻齐王痴迷金石古玩,好篆刻,府中招揽的门客也多是此类行家,这群人闲来无事,便以设计机关暗门为乐,将整座王府打造成了一座巨型谜题。且这些“金石匠人,既能打造兵器,又能掘地三尺。

只是此刻三人心中只有一个目标 —— 寻那母蛊的踪迹。沿途那些精妙的机关、暗藏的密室,纵是新奇,也不过是眼底稍纵即逝的风景,无人分心细究。

“啊 ——” 一声闷响突兀地划破寂静,陈福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似的,惊呼刚出口便猛地捂住嘴,指缝里还漏出半丝未散的惊惶。

徐清耳尖一动,身形骤然下沉如蓄势的猎豹,目光如电扫过四周暗影,旋即转回头,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冰碴:“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咔啦” 一声轻响从假山方向传来,像是有块石板被硬生生抽离原位。

“是、是我…… 不小心碰着机关了。” 陈福的声音发颤,手指僵在方才触碰到的地方,指尖还沾着石板上的湿冷青苔。

肃王循着动静望去,视线精准落向假山内侧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沉声道:“去看看。”

三人当即敛了气息,脚步放得极轻,朝假山挪去。

徐清始终背对着假山,腰身微弓,他的目光像鹰隼一样锐利,扫过周围的花丛、树影,甚至连墙角的每一处凹陷都没放过。

耳廓微微动着,捕捉着除了三人呼吸外的任何细微声响 ——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隐约的虫鸣,都被他在脑中快速筛选、排除。

每退一步都要顿住半刻,确认无虞后才继续往假山侧后方缩去,活脱脱一头警惕的孤狼。

三人的动作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紧绷的弦上。

陈福的脸色还带着未褪的惊惶,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石板冰凉的触感。

他紧盯着假山内侧那片阴影,喉咙微微滚动,生怕下一秒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窜出来。

肃王走在中间,步伐沉稳却不拖沓,他的视线落在假山石壁上。

随着距离拉近,一股淡淡的、类似泥土混合着铁锈的气味飘了过来,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当徐清退到假山侧面,确认周围再无异常时,他抬手对肃王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继续靠近。

陈福咽了口唾沫,指着石壁上一块微微凸起的方形石板:“就是…… 我刚才扶着那块假山石,手一按就……”话音未落,徐清似乎发现了假山内侧出现的石阶。

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住那块刚刚抽离了石板而露出的石阶,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起来。

“走,下去看看!” 肃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徐清立刻点亮火折,火苗在他掌心微微跳动,映出他谨慎的侧脸。

他率先迈步向下,肃王紧随其后,陈福则殿后断尾,三人身影如鬼魅般潜入齐王府假山深处的隐蔽暗室入口。

“当心,别碰墙壁 —— 上面有机关。” 徐清目光扫过两侧湿滑的石壁,沉声提醒。肃王与陈福默契点头,脚步愈发轻缓。

石阶陡峭,约莫向下走了三十余级,前方忽然出现一处缓台。

火折的光忽明忽暗,照亮了眼前的岔路 —— 竟有四个不同的方向延伸开去。

“徐清,你怎么看?” 肃王的视线在各条通道间转了一圈,问道。

徐清略一沉吟,试探着提议:“先选一条探探?”

“好。” 肃王言简意赅。

三人随即成一列,向其中一条通道走去。起初道路狭窄,仅容三人并肩通行,越往深处却愈发开阔,两侧渐渐出现岔路与暗室。

陈福上前查看那些堆放的袋箱,回来时压低声音禀报:“王爷,是粮食、兵器,还有珠宝。”

就在这时,一面不起眼的墙面上,因泥土剥落而微微显露的木匣引起了肃王与徐清的注意。

徐清抬眼望向肃王请示,肃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当即上前,小心翼翼拂去匣上的浮土,一个暗红色的盒面逐渐显露,上面还嵌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环。

徐清指尖扣住铁环,轻轻一拉 —— 那木匣竟如抽屉般滑了出来,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羊皮与一把铜钥匙。

羊皮看似空白,徐清却仔细地摸了摸、闻了闻,眉头微蹙道:“这上面的内容,怕是得用特殊法子处理才能显形。”

肃王接过钥匙与羊皮,快速翻看片刻,当机立断:“撤!”

三人不再耽搁,循着原路折返。火折的光晕在石阶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直到悄然退出齐王府,周遭依旧静谧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无声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