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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徐清被拽着往前冲,怀里的玉佩硌得胸口生疼,他忽然明白那空木盒里该放着什么 —— 爹临终前提过的那把断鼎剑。

转过第二个弯,眼前豁然出现座石鼎,与壁画上的青铜鼎分毫不差。鼎下的火早已熄灭,鼎口边缘却残留着新鲜的抓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抠过。

鼎旁蜷缩着个黑影,背对着他们,身形佝偻,正发出了骇人的喘息声。听到脚步声,那黑影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左眼是个黑洞,右眼浑浊不堪。

“徐家的娃娃,终于来了。” 老者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手里攥着半截生锈的锁链,链头还沾着血肉,“你爹欠的债,该还了。”

此刻徐清的后颈突然爆开剧痛,他捂着脖子跪倒在地,恍惚中看见老者的脖颈处,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蜈蚣印记。

后颈的剧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徐清眼前阵阵发黑,手指摸到黏腻的温热,低头一看,指缝间全是血。

“这印记,是你们徐家的‘催命符’。” 老者咯咯地笑着,浑浊的右眼死死盯着他,“当年你爹带着断鼎剑跑了,留下我们这些守鼎人替他受罚,被这凤崖山的戾气啃噬了二十年。”

陈福想上前扶徐清,却被老者手里的锁链 “啪” 地抽在脚边,碎石溅起打在裤腿上。“外人别插手,这是徐家欠整个守鼎营的血债。”

徐清咬着牙抬头,忽然发现老者脖颈的蜈蚣印记在微微蠕动,像有生命般往皮肤里钻。而自己后颈的疼越来越烈,仿佛有东西要从肉里爬出来。

“断鼎剑呢?” 老者往前挪了半步,佝偻的身子在石鼎投下的阴影里晃了晃,“把剑交出来,插进鼎耳,或许还能镇住这山里的邪祟,不然……”

他没说完,但石鼎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鼎身那些模糊的纹路竟亮起红光,像一条条血线在游走。鼎口的抓痕里渗出黑褐色的粘液,滴在地上 “滋滋” 冒烟。

徐清怀里的玉佩烫得像块烙铁,他忽然想起爹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话:“玉佩能引剑,也能镇鼎…… 千万别让凤崖山的东西出来……”

剧痛中,他好像听见鼎里传来细碎的抓挠声,跟刚才那锁链声、喘息声混在一起,越来越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鼎底慢慢爬上来。

陈福突然从腰间抽出把短刀,是当年执行任务时,从一黑袍人身上掉下的防身家伙。刀刃在岩壁漏下的微光里闪了闪,他往徐清身前挡了半步:“欠债也得讲个理,老爷子您把人伤成这样……”

话音未落,石鼎的嗡鸣陡然拔高,像有无数根琴弦在鼎腹里绷断。那些红光纹路突然暴涨,在鼎身勾勒出张狰狞的兽面,眼窝处的红光直往外渗,落在地上灼烧出一个个小坑。

老者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佝偻的背几乎要折成九十度,半截锁链 “当啷” 掉在地上。他用枯瘦的手按住脖颈,那蜈蚣印记竟浮出皮肤半寸,密密麻麻的脚爪在蠕动。“晚了…… 早就晚了……” 他用力地喘着,浑浊的右眼瞟向鼎口,“二十年了,这东西每天都在啃锁链,你们徐家的剑再不来,整座山都要被它掀了。”

徐清感觉后颈的皮肤像要裂开,他死死攥着发烫的玉佩,指节因为用力泛白。玉佩里好像有水流声在响,顺着掌心往四肢窜,所过之处的剧痛竟减轻了几分。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祠堂看见的族谱,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和此刻鼎身兽面额间的纹路一模一样。

“我爹没跑。” 徐清的声音因为失血有些发飘,却异常清晰,“他死前把断鼎剑藏在了凤崖山,说要等真正能镇住鼎的人来。”

老者猛地抬起头,黑洞洞的左眼眶对着徐清,像是要把他吸进去。“放屁!” 他抓起地上的锁链就往徐清脸上抽,“当年他带着剑消失的第三天,鼎就开始响!要不是我们用精血养着锁链,这山里的邪祟早冲出去了!”

锁链带着腥风扫过来的瞬间,陈福举刀去挡,“当” 的一声脆响,短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去,扎进岩壁里。

陈福闷哼一声,被锁链的力道带得踉跄后退,手腕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徐清趁着这空档爬起来,怀里的玉佩突然不再发烫,反而透出股凉意。他踉跄着扑到石鼎边,鼎口的黑褐色粘液滴在他手背上,没感觉到疼,只闻到股熟悉的味道 —— 和爹下葬时棺材里的檀香味一模一样。

“剑在什么地方?”老者厉声吼道。

徐清盯着鼎里,那些细碎的抓挠声已经变成了沉闷的撞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用头撞鼎底。鼎身的红光越来越亮,兽面的嘴巴似乎在一张一合。

老者突然不骂了,他盯着徐清的手背,那里沾着黑褐色粘液的地方,正慢慢浮现出和他脖颈一样的蜈蚣印记。

“原来…… 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忽然惨笑起来,“守鼎营代代相传,说徐家血脉能引剑,却没说过…… 还能养鼎……”

陈福捂着流血的手腕靠过来,看见徐清手背上的印记吓了一跳:“徐清,你……”

话没说完,石鼎突然剧烈摇晃,鼎口 “啵” 地破开层白雾,里面的撞击声骤然消失。紧接着,整座山洞开始往下掉碎石,岩壁上渗出粘稠的黑液,落地后竟化成一只只小蜈蚣,往人的脚边爬。

“它要出来了!” 老者突然扑过来抓住徐清的胳膊,他脖颈的印记已经完全钻进皮肤,只留下道暗红色的疤痕,“玉佩贴鼎耳!快!断鼎剑就在鼎底下的石缝里,只有你的血能……”

他的话被鼎里传出的巨吼打断,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惨叫,震得徐清耳膜嗡嗡作响。他看见鼎口的白雾里伸出只爪子,指甲泛着青黑色,足有半尺长,正慢慢搭在鼎沿上 —— 和鼎口那些新鲜的抓痕完全吻合。

徐清几乎是本能地掏出玉佩,往最近的鼎耳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