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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汐,听话,就算再生气,也先去打个招呼再走。那都是我兄弟,给我点面子行吗?”许越彬声音放得很软。

“胡娅也算你兄弟?”

黑暗中,祝听汐直直望向他。

“我不知道她会来。”他避重就轻。

“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是答应过……但我们都成年人了,就算不喜欢,维持表面客气不行吗?”

“不行!”

她声音发颤,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

“我只要对她稍缓和,她就会得寸进尺,真以为我跟她有多好。”

许越彬哄得没了耐心,火气也窜了上来:

“我讨厌陈戎,也没见你给他摆过脸色啊?”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陈戎微微一动。

他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又听见祝听汐冷冷开口:

“你对他有再多不满,不也能笑着跟他称兄道弟?我做的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我只是你的女朋友,难道还要做得比你本人更绝?”

“那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对胡娅冷脸?”

“我逼你?”她笑了一下,“许越彬,我只要你跟我走,仅此而已。”

听到她叫自己全名,他顿时慌了:“好,你等我,拿了外套我们就走。”

他没等她回应就推门出去。

黑暗中,陈戎静静听着动静。

他等了一会儿,竖起耳朵,以为会听到压抑的哭声。

然而没有。

他只听到一声清晰的深吸气。

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她也走了。

秋末的风已带了些刺骨的寒意,祝听汐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走在路边却好像完全不觉得冷。

她走得很慢,时不时回头张望。

陈戎的车一直缓缓跟在她身后。

当她蹲下时,他刚停下车,还没来得及开门,她又突然跑了起来。

他立即让大飞发来她的号码。

“祝听汐。”电话接通后他立即开口。

她愣了一下:“陈戎?”

“是我。别跑了,后面是我的车。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上车后,她系好安全带,轻声问:“你的车?怎么不早点说?”

陈戎有些无奈:“我一按喇叭你反而跑得更快,又没有你联系方式,怎么说?”

“你为什么跟着我?”

“你们吵架的包厢,我一直在。”他顿了顿,“看你一个人这么晚离开,不太放心。”

见她沉默,他又问:“要叫他来接吗?”

她垂下眼睛,声音有些发颤:“不用了,送我回去吧。麻烦你了。”

她轻声报出地址。

车窗外的夜色,一如几年前那个夜晚。

那时候还在读书,她和朋友爬山归来,已经九点多。

山上散步的人不少,偏偏在那几百米的僻静小径,撞见了几个醉醺醺的男人。

她强压着发抖的声线周旋,直到有人经过,那几个男人才讪讪离开。

那座山,原本是她和许越彬每周都去的地方。

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唯一一次没和他同行,就遇上这样的事。

下山后她打给他,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惊慌。

他立刻打电话过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紧绷:“你在哪儿?站着别动,我来接你。”

那天晚上他说:“以后晚上再出门,我都得陪着你。”

她故意问:“那我要是谈恋爱了怎么办?你也要跟着?”

他答得毫不犹豫:“你谈你的,我跟在后面守着就行,绝不打扰你。”

车窗外夜色流淌,祝听汐终于再忍不住,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一起后,反而什么都变了。

那个说要保护她的人,到现在都没打电话给她。

一滴泪砸在祝听汐的手背上。

陈戎看见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收紧。

他想说点什么,又怕一开口,她会哭得更凶。

他正犹豫,祝听汐的手机响了。陈戎暗自松了口气。

是笑笑。

“你在哪儿呢?”

祝听汐飞快地瞥了陈戎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在车上。”

“他送你了?”

“不是……是另一个朋友。”

“我真是服了,你必须跟许越彬分手!我刚看到胡娅发的朋友圈,一群人聚会,就她紧挨着你男朋友坐着!”

祝听汐的手指倏地攥紧手机。

胡娅的Vx是笑笑特意留着的。

“笑笑,我……”祝听汐的声音终于透出哽咽,“我好难受……”

一直沉默开车的陈戎不由侧目看她一眼,心里莫名一阵发紧。

“我来接你!”

“不用了……朋友会送我回去。”

回忆汹涌而来。

那年,她和最好的朋友幸月冷战三天。具体为了什么她忘了。

她只记得那晚她回到宿舍,看见幸月和胡娅并肩坐在床边分享关东煮。

胡娅亲昵地将鱼豆腐喂到幸月嘴边,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那一刻,祝听汐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影子。

“后来我们和好了。毕业那天她却责怪我朋友太多,说‘别人都说我永远比不上你那些闺蜜’。我问她那个‘别人’是不是胡娅,她沉默了,又否认了。”

回忆里的场景依然刺痛。

幸月根本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

祝听汐不是不明白幸月的敏感和强烈的占有欲,她也曾竭尽全力去维护这段看似脆弱的友谊。

当幸月皱着眉对她说“我不喜欢看见你和笑笑一起吃饭”时,祝听汐几乎没有犹豫,从那以后,她再没有和笑笑单独吃过一顿饭。

她宁愿一个人坐在食堂角落,安静地吃完每一餐。

可即便如此退让,幸月仍然不满意。

就算过去这么久,祝听汐仍然想不明白。

为什么幸月要在她面前,故意和别人表现得那么亲密?

为什么要那样彻底地无视她?

为什么一吵架就立刻转身投入别人的圈子?

“我明明很在乎她,甚至她去找别人的时候,笑笑看我一个人,主动来找我一起吃饭,我都拒绝了,我怕她吃醋……”

她不恨幸月轻易听信别人,只恨胡娅的挑拨。

“胡娅她……第一次和我说话时说:‘祝听汐,其实我一开始特别讨厌你,觉得你好清高’。我那时还以为她直率……”

“后来才明白,这都是她的手段。”

她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她用所谓的‘坦诚’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然后再一点点地……夺走你珍视的一切。”

她语无伦次,也不在乎陈戎是否听懂。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太像了,和当年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要回去那个有胡娅在的包厢?为什么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怕的不是争吵,而是历史重演。

她怕许越彬会像当年的幸月一样,在那些她听不见的挑拨里,与她渐行渐远,最终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