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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听汐在窗边确认简绎昂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这才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她并不担心跟丢。

这个老小区位置偏,要想打车,得走上二百多米才能到主路。

她跟踪得很有技巧,目光并不死死锁定前方,而是自然地融入了夜市的烟火气中。

周围都是宵夜摊子,人声嘈杂,任何细微的响动都会被淹没。

本地人热衷夜生活,即便已是凌晨,街道依然热闹。

看见他拦了辆出租车,祝听汐也迅速坐上了路边另一辆。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好嘞!”

车辆驶过一条街,祝听汐心头忽然一紧,这样紧跟太容易被发现了。没有缘由,更像是一种职业本能。

“师傅,前面路口右转。”

“不跟了?”

“跟!”她急中生智,“大哥您经验丰富,看他们这方向,大概是去哪儿?”

“嘿,这个点,多半是去霓虹街,那可是酒吧会所一条街。”

祝听汐心头火起。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居然跑去那种地方!

司机从后视镜瞥见她脸色不善:“妹子,还跟吗?”

“跟!大哥,前面司机是您同事吧?能不能帮我问问他在哪儿下的车?”

“哟,你这查岗挺专业啊?他经常这么玩?”

祝听汐下意识维护:“没有,第一次。可能,是有什么正事。”

只是这解释,她自己听着都底气不足。

司机看破不说破,估摸着时间用对讲机问了同行,得到确切位置后,方向盘一拐,绕路抵达。

“就那家,他进去了。”

祝听汐递过从家里带的零钱:“麻烦您了,大哥。”

听汐推开那家名为“迷城”的酒吧厚重的大门,震耳欲聋的音乐混合着酒精与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酒吧内光线昏暗,旋转的彩灯在人群中切割出破碎的光影。

她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看清周遭。

卡座、散台、舞池……

她像一尾谨慎的鱼,在拥挤的人潮中穿梭。

她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既怕找不到他,更怕真的在某个角落,看见他被别的女人环绕的画面。

然而,一圈下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毫无踪迹。

疲惫和一丝说不清的庆幸涌了上来。

她有些脱力地靠向冰冷的吧台,看着酒保手中上下翻飞的雪克杯,以及那杯逐渐成型的的鸡尾酒,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出门时顺手抓的一百多块零钱。

在这里,恐怕连杯像样的酒都买不起。

“来一杯长岛冰茶。”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旁响起。

祝听汐侧头,看见一个穿着休闲花衬衫的男人。

他生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眼神并不轻佻,反而带着一种多情。

酒保利落地将调好的酒推到他面前。

男人却用手指,轻轻将那杯酒推到了祝听汐面前。

“在找人是吗?这杯我请了,或许,我能帮你留意一下。”

祝听汐瞥了他一眼,还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明左看着她清澈的瞳孔,与这迷醉环境格格不入的单纯,脸上不施粉黛,倒像是刚睡醒就跑了过来。

他轻笑:“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你都猜到我是在找人了,还问?”祝听汐看在酒的份上回他。

明左本是看她东张西望许久,最后累得靠在吧台,才随便找个话题搭讪,没想到她真是来找人的。

她的目光突然锁定他,明左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你……”

她却突然伸手撑在他肩上,以他的身体为掩护,迅速掏出手机。

明左这才明白她的意图……

“你看见了什……”

话未说完就被她拉住:“别动,帮我挡一下,拍几张照片。”

明左侧身将她完全挡住:“你这样偷拍,被发现会被揍的。”

他顺着她镜头的方向望去,一个卡座里,几个男人坐在那儿,坐在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左拥右抱着两个年轻女孩。

“那是你爸?你来替你妈捉奸的?”

祝听汐这才把注意力分给他一点。

什么爸?那是她的任务目标。周老板那个“屁本事没有、总共不到两分钟还敢找小年轻”的老公老林。

不过她懒得解释,随口应道:“嗯,是。”

她撒起谎来手到擒来,眼睛都没眨一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正愁找不到这个老林,没想到在这里撞见了。

她低头检查刚拍的照片,角度清晰,证据确凿,于是满意地将手机收进口袋。

明左看着她:“你现在要过去吗?”

“过去干什么?”祝听汐面不改色,“回家让我妈收拾他。”

她盘算着明天去那个带密码锁的房子里取回之前的文件,就能交差了。

她正想退回原位,目光却猛地定住。

老林卡座不远处,一个穿白衬衫黑裤子的年轻男人坐在那里。

刚才他被身前的女人挡住了,此刻才显露出来。

她下意识掐紧了明左的手臂。

“痛!”明左拍开她的手。

祝听汐根本没理他,眼睛死死盯着简绎昂。

明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挑眉:“你看上他了?”

见她眼神冰冷,明左故作委屈:“我长得也不差啊。”

见她不为所动,又改口:“好吧,我承认没他帅。但我肯定比他有钱,而且不需要你花钱。”

祝听汐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为什么看上他就要花钱?”

明左抿了口酒,压低声音:“白衬衫黑裤子,长得顶尖,身上却没一件值钱货。你再看他对面那个女人,手里的包十多万,那条手链一百多万。你说,他们俩谁才是掏钱的那个?”

祝听汐的心沉了下去。联想到简绎昂这几天的晚归和家里的拮据,她不得不信了。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原来她老公挣钱这么不容易。

可除了心疼,还有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在翻涌,那是一种自己的珍宝被旁人染指的不甘与嫌恶。

明左见她眼圈倏地泛红,那双清澈的瞳孔里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他方才那点调侃的心思瞬间消散,心底竟生出一丝真实的悸动。

“这下死心了吧?”他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你连杯酒钱都付不起,更别说包下他了。选哥,哥不需要你花一分钱。”

祝听汐死死咬着下唇,连可能暴露的风险都抛在了脑后。

她盯着远处那个身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死心?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