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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破获后,赵春生整日在家晃悠,下巴抬得老高,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偏不出去显摆,只在祝听汐跟前转来转去,眼神亮晶晶地等着夸奖。

祝听汐故意装作不懂,挑眉问他:“你这般猖狂,就不怕县太爷治你的罪?”

赵春生得意地凑近:“舅舅太耿直,有些事县太爷都不让他经手。”

他顺手捞起妻子一缕发丝把玩,“我捞钱时从不忘了孝敬上头,县太爷怎会舍得动我这棵摇钱树。”

正要低头讨个香吻,舅舅怒气冲冲闯进来,指着他就骂:“你这混账,收钱收到命案头上,简直辱没这身官服。王顺差点枉死狱中,你竟为那几两银子罔顾人命。”

赵春生垂手听着,等舅舅骂得口干舌燥,乖觉地递上茶盏。

舅舅接过茶叹道:“往日你收些小钱我睁只眼闭只眼,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不收这钱,还查不出真凶呢。”赵春生忍不住嘟囔。

“还敢狡辩!”舅舅重重放下茶盏,“你既发现疑点却因收了钱就懈怠办案,惹得满城流言。你倒无事,可曾想过听汐要受多少指指点点?那王顺儿媳又平白遭了多少污言秽语?”

赵春生张了张嘴,想起那夜妻弟遇险的场景,终是惭愧地低下头。

“近而立之年的人了,还不如听汐明事理。”舅舅临走前摇头,“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你却还在贪图那点蝇头小利。对得起百姓喊你这声‘赵捕头’吗?”

祝听汐见赵春生蔫头耷脑地坐在圈椅里,心疼地上前环住他:“春生哥已经做得很好了。”

赵春生把脸埋进她柔软的腰间,声音闷闷的:“我就是个贪财的小人,配不上你这般好娘子。”

成婚这些时日,祝听汐自然早已知晓他办事收钱的习惯,虽不认同,却也明白他至少不曾欺压良善。

此刻见他难得流露出脆弱,心中微软,抚着他的发丝温声劝慰:“你既非小人,也无需做那完美的君子。但求行事无愧于心,便是了。”

赵春生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忐忑,却又混着点赖皮的笑意:“舅舅今日将我贬得一无是处,听他那意思,是要你往后养着我了。娘子,你可愿意养我?”

祝听汐失笑,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养啊。只要赵大捕头不觉得被娘子养着丢了面子就好。”

她原以为会听到什么海誓山盟,或温言软语。

不料,这人目光直勾勾盯着她衣襟:“这儿......好像丰盈了些。”

祝听汐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脸颊瞬间飞上红霞,抬手欲推开他,却被他顺势揽得更紧。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夏日轻薄的衫子勾勒出愈发饱满的曲线,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仿佛枝头渐熟的海棠,无声地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赵春生只觉得口干舌燥,臂弯收紧,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内室走去,低沉的嗓音贴着她发烫的耳廓:“娘子,不如……现在就养养我吧?”

这人当真是正经不过片刻!

“不行……”祝听汐的抗议声细若蚊蚋,尽数被淹没在帐幔垂落的细微声响里。

床榻间,他终是将心心念念的温香软玉拥了满怀,满足地喟叹一声,指尖隔着细腻的衣料,感受着那动人的起伏,低笑道:“如今……娘子倒是将自己养得极好。”

祝听汐羞恼地瞪他,却见那杏色的肚兜系带仍松松挂在颈后,他偏不解开,修长的手指只若有似无地拨弄着其上绣的花纹,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你……少说浑话……”

赵春生低笑出声,气息灼热:“这可不是浑话。”

他俯身,吻了吻她泛红的眼皮,“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在缠绵的喘息间,赵春生似乎将所有的后怕、自责与外界带来的压力,都化作了对她无尽的索取与确认。

经此一役,赵春生倒也并非就此转了性子,立地成佛。

他该收的辛苦费依旧会收,只是在查案断事上,比以往更多了几分认真与考量,试图在那点私利与公义之间,寻一个自己心安理得的平衡。

至于冯向文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赵春生并未明着追究,而是托了关系,将事情的原委,特别是冯向文与袁德全有所勾结之事,委婉地透露给了冯家父母。

起初,冯家父母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年轻人间的意气之争。

直到赵春生让人递话,暗示冯向文与袁德全那桩杀人大案可能有所牵连,他们才真正慌了神。

当夜便派人火速将冯向文从县城接回了镇上,隔日,又着人抬了几大箱沉甸甸的礼物送到赵家。

来人陪着笑脸,传达冯家老爷夫人的意思:已让冯向文的正头娘子带着他去外地别庄休养生息,短日内绝不会再回县城碍眼,只求赵捕头高抬贵手,莫要再深究下去。

赵春生看着那几箱价值不菲的财物,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挥退来人,却没有立刻处置这些东西,而是转头看向祝听汐,将决定权交到了她手上:“当日,那冯向文几次三番骚扰的是你,这口气能否咽下,自然该由你这个苦主来决定。你说追究,我便有法子让他付出代价;你说算了,这些东西,咱们就留下压惊。”

祝听汐闻言,走到箱子前,弯腰打开箱盖,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锭和一些上好的绸缎。

她就着弯腰的姿势,仰起头来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调侃道:“这么多好东西,春生哥居然能忍住不立刻收进库里,反倒来问我?真不为所动?”

赵春生心里正堵着一口郁气。若在平时,见到这般丰厚的孝敬,他早就眉开眼笑了。

可一想到这是冯家送来,为那个觊觎他娘子的混账东西平事的,他就觉得这些东西都沾着恶心,恨不得直接扔出门去。可……它们也确实值钱,他赵春生还没任性到跟钱过不去的地步,这才纠结。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别开脸。

祝听汐看他这副别扭样子,心里倒是舒畅了。

她直起身,轻轻合上箱盖,语气平和地说道:“既然他人都被送走了,想必也得了教训。这事,就算过了吧。反正以后大抵也见不到他了。”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是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赵春生心头那团憋闷的乌云。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那股无名火总算顺了出去。

他看向祝听汐,见她神色坦然,确无半分勉强,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成,那就听你的。”他点点头,算是将这事翻了篇。

那几箱东西,自然也理所当然地留下了,就当是冯家给自家娘子的赔礼。

至于冯向文?一个注定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跳梁小丑罢了,不值得再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