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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粮食酒,不醉人。”

宋父掂着莲花台倒了一小盅,长辈没动筷子,宋娇娇也没动,劝道:“爷爷身体不好,你俩少喝点。”

“这丫头,这都没喝呢,又念叨起来了。”宋父笑道。

沈首长乐乐呵呵道:“这还是得生闺女,闺女会疼人。”

“哪有,该操心的太多。”

两个长辈在桌前说着,沈衍礼才不管那些东西,剥着盐炒花生的红皮在旁边吹了吹,往宋娇娇手里放。

宋父问道:“小沈,来点不?”

沈衍礼在宋家就没喝过多少酒,稍微喝点就上脸,也不爱喝。

他还没说话,沈老爷子就说道:“这孩子能喝的很,两斤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真要让他喝起来,这两瓶都不够他造的,省省吧。”

话一出。

沈衍礼扭头看向宋娇娇。

他媳妇眨着眼睛,掂着手里的花生豆捻成两半,从喉咙间轻轻溢出一声哼,扭头不看他。

宋父也很意外,讶然道:“是吗?能喝两斤,那咋结婚的时候二两都没到就直喊头疼。这既然能喝,今天就陪你爷爷多喝点,这好不容易凑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让你装,掉马了吧】

【难怪沈大佬一直想给老登送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首长一听,转脸看向坐着板凳正幽幽看着他的孙子,眯了眯眼睛。

这小子,还挺能藏!

沈衍礼抿着唇,很是埋怨沈老爷子多得这句嘴,压下心头的怒气,强撑着笑道:“不了爸,我这脑袋上还没好呢。”

他晚上还想看老婆穿裙子,哪能被这个耽误。

宋父听着连声道:“是是是,把这事给忘了。那你跟娇娇好好吃,吃了早点休息,折腾这么一遭也怪累。”

桌上酒过三巡。

老爷子闯南闯北什么都能聊,那什么地里种什么粮食都能说出来几句讲究,让宋父听得称奇,俩人一吹一捧的,明显是喝高兴了。

宋娇娇跟沈衍礼扒拉了两口就撤。

这一回屋,宋娇娇就甩脸子,语气不情不愿:“你可真是个大混蛋,整日里就知道哄我。”

沈衍礼听到媳妇那声意义不明的哼,就料到要有这出,连忙揽过去。

“那我哪有?”

“你还说没有。”宋娇娇甩着他的手不给抱,转头用手指戳他的心窝子:“爷爷都说你两斤都喝得了。”

到了宋家就成撑死喝二两。

二两下去就要胡作非为。

新婚夜里喝了酒,没个章程,疼得她直往枕头里掉眼泪,沈衍礼倒是装得好,非说喝酒喝的。

这下好了!

要不是爷爷今天说这么一句嘴,真要叫沈衍礼又装下去了。

沈衍礼看她往炕头上一坐,抱着胳膊头一转,耍小性子。凑过去用手臂困住她,撑着微微俯身,低头笑问道:“真生气了?”

“哎呦好娇娇。”

沈衍礼双手一裹,把人抱了个满怀,说道:“我是真没哄你。二斤我是喝的了,但是喝了难受啊。二两正正好。更何况,这酒哪是什么好东西,我能喝,不代表我喜欢喝,我不想喝那么多这不行?这哪是哄你。”

“我管你这个?”

宋娇娇道:“你以后再借着喝多了耍脾气,那肯定是不行了。”

“我耍什么脾气?哪有。”沈衍礼不信。

他两斤下去都没事,那二两算什么?怎么可能耍脾气,勉强微醺助助兴。

宋娇娇本想翻旧账,抬头一看,瞬间哑声,嘟囔道:“反正就是不行了。”

【急死了,娇娇你快说啊,到底耍的什么脾气?】

【我猜是这样、那样,然后这样】

【哪样啊?】

【洗洗睡吧孩子】

她自个心虚。

天上神仙一猜一个准,本来莫名其妙的话她也全看懂了,脸上瞬间烧起来。

沈衍礼离得近,最先发现媳妇那欲语还休。

就是想不明白她总往天上看什么?

只不过疑心归疑心,却放不开眼前的美景,眼睛直勾勾看着,瞬间哑了声道:“你换裙子吧。不是说,要给老公看。”

外面天都还没黑。

夜里她还想等着爹妈散伙去找他们说说沈家的事情了。

她还是年纪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团乱麻,想找爹妈问问话。

“我不换。”

“你哄我?”

沈衍礼的腿轻轻分开眼前的人,气息逼近:“娇娇学坏了是不是?”

【哎呦哎呦,娇娇学坏了,谁能坏得过你啊沈老狗】

【我真无语了,每次沈大佬说的话,被你们一说,立马就好笑起来了】

“你走开呀。”

宋娇娇推着他,想并拢腿,沈衍礼就缠上去蹭着她的发丝,嗓音黏黏糊糊地喊:“娇娇。”

“这天都还没黑呢,待会我还要去找娘说说话,现在换裙子像什么话?”她躲着,沈衍礼便笑,手臂轻轻一拢,稍微用点劲把她给抱起来,惹得她惊呼一声:“你干嘛。”

“吃饱喝足,看看书。”

沈衍礼抬着她往书桌上一放,宋娇娇连忙跳下来,又被他给抱了个满怀。

“看书就看书,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宋娇娇忍无可忍,给了他一拳头。

沈衍礼揪着她的衣服整了整,让开那把椅子:“不闹你了。”

书桌上放着个有些破陋的小红盆,里面种着她从帝都挖回来的风雨兰,也就铺了点鸡粪跟随处可见的黄土,浇了点水,原本蔫蔫的叶子这时候就已经立了起来,随着刚才的动作叶子摇摇晃晃。

宋娇娇从书桌里掏出来教案本。

正面是沈衍礼写过的,后面给她来写字、练字,她掏着快用完的铅笔出来,刚准备削一削,就被沈衍礼接过去,说道:“我来。”

“家里还有干净的纸没。”

沈衍礼问道。

宋娇娇从抽屉里又翻了翻,掏出干净的信纸:“你要写信吗?”

“不是。”沈衍礼有个主意:“娇娇会不会写我名字?”

“会呀。”

这还是他教的呢。

教的一点都不正经,她学了第二次就印象深刻,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

有些事情真是不能细想。

沈衍礼从前就是个坏家伙来着。

大尾巴狼!

沈衍礼搬着凳子坐过来,手掌托住下巴一侧,把干净的纸页调转到媳妇面前,手指敲了敲,把铅笔递过去:“你写,写我名字。”

宋娇娇搞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握住铅笔,低着脑袋一笔一划的写。

比起来当年那些稚嫩、自学的笔画,沈衍礼这三个字被她写得很秀气,看起来就很乖巧,写完后还懵懵懂懂的看过来问道:“然后呢。”

沈衍礼双手交叠,趴在桌子一角,说道。

“继续写,下一句你就写——”

沈衍礼眉梢扬着,眼里带着笑意,声音清晰缓慢,一字一顿:“娇、娇、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