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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农业大学是江林省的省属高校,坐落于江林省省会吉春市,是江林省省属重点大学,目前江林省“两院”院士人数为30人,江林农业大学有一位工程院院士——于斐,从省属单位走出的院士,于斐教授还是第一人。在江林省这个农业大省,省农大的地位显而易见的高,正厅级的架构,想见到人家院系领导也是难如登天的,人家一个院长就是正县处级。

没办法,王兵为了冬黑麦的项目只能硬着头皮给于文华老师打了个电话,想咨询一下于老师有没有农大的关系,没想到于老师还真认识农大的关系,农大经管学院的院长佟斌是于老师的大学同学,于文华与佟斌沟通完后便告诉了王兵佟院长的联系方式,在于老师帮助下,王兵与佟院长取得了联系,佟斌发给王兵一个联系人方式,农大现代农业研究所所长隋永春,但是电话却是隋永春的座机,王兵一下子明白,在这个以农业为优势的院校,经管类的专业是不受重视的,隋永春毕竟是现代研究所的所长,农大目前有2位副校长是从现代农业研究所所长提拔重用的,所以隋永春的影响力可见是非同一般的,佟斌很难与这个实权派交往过深,最多是普通同事关系,分析到这,王兵还是苦笑的地跟佟斌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王兵攥着手机站在江林农业大学的校门门口,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似的。门楣上的农大的校徽蒙着层薄冰,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手机屏幕上,隋永春的号码被他摩挲得发亮,那串数字拨了七遍,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或是响到最后被干脆利落地挂断。校门口的门卫室的大爷裹着军大衣,隔着结霜的玻璃瞥了他好几眼,见他穿着件旧夹克,领口沾着点雪渍,裤脚还挂着冰碴子,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大爷,请问现代农业研究所怎么走?” 王兵哈着白气问,呼出的白雾瞬间消散在风里。

大爷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往校园深处指了指:“直走,过了三号蘑菇研究中心的楼往西拐,那栋灰楼就是。不过这鬼天气,研究员们都待在暖房里,外来人不好进。”

王兵谢过大爷,踩着结了薄冰的柏油路往里走。路边的松树挂着雪,枝桠弯得像要折断,偶尔有冰棱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穿羽绒服的学生抱着书本匆匆而过,围巾把脸遮得只剩两只眼睛,嘴里嘟囔着 “这破天儿”。他路过一块宣传栏,玻璃上冻着层白霜,擦开一块才看清里面的内容 —— 于斐院士的照片嵌在中间,老人穿着厚重的防寒服站在雪地里的试验田旁,手里捧着一株幼苗,笑容在寒风里显得格外清晰。王兵盯着照片看了半晌,摸了摸口袋里揣着的兴泉村土壤样本,纸包外面结了层薄冰,硬邦邦的。

现代农业研究所的灰楼被雪盖着,墙根堆着半人高的积雪。门口挂着的牌子上,“现代农业研究所” 几个字冻得发亮。王兵刚走到楼门口,就被裹着棉大衣的保安拦住了:“同志,有预约吗?”农大虽然并不是什么国家保密机关单位,但是有些研究还是涉及到国家粮食安全的吗,农大格外重视安保。

“我找隋永春所长,” 王兵把冻得发僵的手往裤兜里揣了揣,“之前联系过,可能他忙忘了。”

保安拿起对讲机说了句,没过多久,一个穿厚羽绒服的年轻人走出来,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胸前的工作牌冻得往下耷拉。“你找隋所长?”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哈气,“有预约吗?”

“没…… 没有预约,但我确实跟他通过电话,” 王兵扯了个谎,从怀里掏出笔记本 —— 揣在怀里焐着,还带着点温度,“我是平州杨林县国家的驻村干部,想咨询冬黑麦种植的事,带了我们村的土壤样本……”

“隋所长在开项目评审会,没空见你。” 年轻人打断他,往手心哈了口热气,“所里有规定,外来人员必须提前三天预约。你把样本留下吧,回头我给隋所长提一句。”

王兵把土壤样本递过去,纸包上的冰碴蹭在对方手套上,年轻人皱了皱眉,往旁边的雪堆上蹭了蹭:“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有消息会通知你。”

王兵写下号码时,笔尖冻得发涩,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条。他看着年轻人拿着样本走进楼里,玻璃门 “咔嗒” 一声落了锁,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映得他眼前一阵发花。他没走,蹲在楼门口背风的台阶上,从背包里掏出个冻硬的老面包,就着寒风啃了两口,噎得直打嗝。

傍晚时分,雪又下了起来,细碎的雪沫子像盐粒似的撒下来。隋永春终于从楼里走出来,穿着长款羽绒服,脖子上围着羊绒围巾,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正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脚步匆匆往停车场走。王兵赶紧站起来,腿蹲得发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刚要上前就被拦住了 —— 还是上午那个年轻人,看到王兵后便说道:“你这人,我不是让你回去等信嘛,等有结果我就通知你,怎么还在这呢。”

王兵愣了愣,“我能自己跟隋所长说两句吗?就两句。” 他往前追了两步,雪地里打滑,差点摔倒。保安伸手扶了他一把,却挡住了去路。隋永春已经上了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上去的瞬间,王兵看见他正低头翻着文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车尾灯在雪幕里变成两个模糊的红点,王兵还站在原地。寒风卷着雪沫子往脖子里钻,他却没觉得冷,心里像揣着块更大的冰。他想起兴泉村的 “白不毛”,雪落下去就化在碱土里,露出星星点点的白;想起张老五蹲在雪地里编筐,手指冻得发紫;他的双眼好像生了幻觉,彷佛村委会院子里那片冬黑麦,雪被扒开后,绿油油的苗叶上挂着冰碴子,还在往外冒新绿。鼻子突然一酸,他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掸身上的雪。

回到招待所,房间里没有暖气,王兵把剩下的冻硬土壤样本泡在温水里,看着冰块一点点化开,露出下面带着白碱的黑土。他掏出手机给于文华打了个电话,声音冻得有点发僵:“于老师,今天没见到隋所长,也没说成冬黑麦产学研项目。”

“别急,” 于文华在那头叹了口气,“佟斌也在电话里也跟我说了,隋永春那人是出了名的谨慎,目前他们学校研究的这个冬黑麦是跟俄国人一起研究的,他们好像培育成了第一号母种,但是他们理想的实验地区是鹤城,你也知道鹤城在江林西部,土质更具有代表性,这批母种珍贵,很难改变他们的初步计划呀。你要是真想成,得找个由头让他看到在你们那种这个能出啥实效。”王兵挂了电话,盯着碗里化开的土看了半晌。水面上漂着层薄薄的白碱,像结了层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