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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四合院:那年头,我有个随身小院 > 第124章 扳手与锅铲的交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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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扳手与锅铲的交情(下)

何雨柱蹲在食品厂的酱缸旁,看着父亲何大清往缸里撒盐。老厂长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撒盐的动作却匀得像用尺子量过,每勺盐落在酱面上,都激起细密的涟漪。“柱子,这酱得腌足百日,少一天都出不来那股厚味。”何大清直起腰,捶了捶发酸的后背,“就跟你交人似的,得经住日子磨。”

他刚想接话,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哐当”一声,扭头一看,李师傅背着个大工具箱站在那儿,蓝色工装的袖口磨出了毛边,工具箱的锁扣还在晃悠——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柱子,你爸的搅酱机是不是又卡了?”老头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掏出扳手就往车间走,“我昨儿路过听见动静不对,轴承准是锈住了。”

何雨柱赶紧跟上去。食品厂那台搅酱机是前两年从旧货市场淘的,老得掉牙,三天两头出毛病,上次请机修车间的人来修,折腾了半天才勉强转起来,李师傅这是特意跑过来的。

车间里弥漫着豆瓣酱的咸香,搅酱机的叶片卡在酱缸里,上面糊着厚厚的酱泥。李师傅蹲下去,往轴承缝里喷了点机油,又摸出块细砂纸,蜷着身子往机器底下钻,裤腿蹭到地上的酱渍,瞬间染成了深褐色。“这机器得换轴承,”他从底下钻出来,脸上沾着灰,“我那儿有个旧的,尺寸差不多,回去改改就能用。”

何大清在旁边看着,递过去块毛巾:“老李,歇歇再弄,不急。”

“歇啥?”李师傅擦了把脸,毛巾上立刻印出个灰印子,“这搅酱机停一天,你就得少出两缸酱,耽误事。”他扛起工具箱就往外走,“我回去拿家伙,中午在你这儿蹭碗面就行。”

何雨柱追到门口,往他手里塞了两个刚出锅的糖包:“李师傅,垫垫肚子,我妈今早刚蒸的。”老头捏着糖包,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摆了摆手。

等李师傅带着改好的轴承回来,何雨柱的母亲王秀兰已经擀好了面条。龙凤胎弟妹何雨华和何雨水正围着灶台转,妹妹雨水举着个剥好的鸡蛋:“李爷爷,给你吃,我哥说你修机器最厉害!”弟弟雨华也跟着点头,小手里还攥着块刚从空间摘的草莓,红得像颗小玛瑙。

李师傅看着俩孩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接过鸡蛋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丫头小子嘴甜。”他摸了摸雨水的头,又捏了捏雨华的脸蛋,“赶明儿李爷爷给你们做两个铁环,比院里那帮小子的都结实。”

何雨柱蹲在旁边给轴承上油,听着屋里的笑声,心里暖烘烘的。自从上次帮李师傅儿子凑了医药费,老头就总往他们家跑,有时是给雨华修自行车,有时是帮何大清焊酱缸,连母亲腌咸菜的坛子漏了,他都能找块铁皮补得严严实实。

“柱子,过来搭把手!”李师傅在机器旁喊。何雨柱赶紧过去,看着老头把轴承往机器上装,扳手在他手里转得像风车,没一会儿,搅酱机就“嗡嗡”转起来,比以前还利索。“记住了,”李师傅擦了擦汗,“这机器跟人一样,得常保养,别等坏透了再修,费钱。”

中午的面条卧了荷包蛋,王秀兰还端上盘新腌的萝卜干,正是上次给张科长的那种。李师傅呼噜呼噜吃着面,突然说:“下个月厂里要进新设备,得从上海运过来,我托人问了,正好路过你弟弟插队的公社,能捎点东西过去。”

何雨柱心里一动——弟弟在乡下缺这少那,每次写信都念叨想吃家里的酱菜。“真的?那太谢谢您了!”

“谢啥?”李师傅夹了块萝卜干,“你妈这手艺,得让你弟弟也尝尝。对了,让你弟给我捎点那边的山花椒,听说比咱这儿的麻。”

饭后,何雨柱往李师傅的工具包里塞了瓶母亲做的肉酱,还有两罐父亲新出的酱菜。老头没推辞,却从包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十几颗糖:“给俩孩子的,上海产的奶糖,我托人买的。”

雨水剥开颗糖塞进嘴里,眯着眼笑:“真甜!谢谢李爷爷!”雨华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小脸红扑扑的,像颗刚晒过太阳的苹果。

送李师傅出门时,何大清拉着老头的手说:“老李,等这批酱出缸,我让柱子给你送两坛,咱哥俩喝两盅。”

“得嘞!”李师傅拍了拍何大清的胳膊,“我那儿还有瓶藏了十年的老酒,就等你这好酱下酒。”

看着李师傅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何雨柱突然想起马师傅的话:“厂里的交情,就像老酱缸,你往里面添点啥,日子久了,它就给你酿出点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酱渍,又想起李师傅工具包上的机油印,突然觉得,这扳手与锅铲的交情,比任何酒都醇厚。

傍晚回食堂时,何雨柱特意往李师傅的车间送了盆刚炖好的排骨。老头正在给徒弟们演示扳手的用法,见他进来,把排骨往案子上一放:“正好,让这帮小子学学,啥叫过日子的滋味。”

年轻的徒弟们抢着啃排骨,李师傅则蹲在旁边,慢悠悠地喝着何雨柱带来的二锅头,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何雨柱正往食堂走,背影在夕阳里拉得老长,像根扎实的顶梁柱。

老头笑了笑,抿了口酒。他知道,这厂里的日子,就是靠这样一口热饭,一把扳手,一份实在情分撑起来的。就像何雨柱炒的菜,带着烟火气,也带着人情味,吃进嘴里暖,落进心里更暖。

何雨柱回到食堂时,马师傅正在翻他的香料包。见他进来,老头往灶膛里添了块煤:“听说你爸的酱缸又出新品了?明儿给我带点,我配着馒头吃。”

“哎!”何雨柱应着,往锅里添了瓢水,“李师傅说,上海的新设备快到了,能帮我给弟弟捎东西。”

马师傅哼了声:“那老头,嘴硬心软。”他往何雨柱手里塞了把刚炒好的瓜子,“学着点,这人脉啊,不是图啥回报,是你今儿给我修机器,我明儿给你送碗面,日子久了,就成了一家人。”

灶膛里的火噼啪响着,映得何雨柱的脸通红。他知道,马师傅说的“一家人”,不是血缘,是在这厂里的烟火气里熬出来的情分,是扳手碰锅铲的叮当声里,慢慢攒下的暖。就像父亲的酱缸,时间越久,滋味越厚,能让每个身在其中的人,都尝到日子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