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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蹲在灶台前调试新换的导流板,火苗顺着弧度在灶膛里打了个旋,“呼”地窜起半尺高,铁锅“滋啦”一声冒起白烟。他刚要往锅里倒油,就听见食堂门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娄晓娥抱着个蓝布包走进来,辫子梢的红绳随着步子甩来甩去。

“何师傅,我爸让我送新画的灶台图纸来。”她把布包往案台上一放,眼睛往锅里瞟,“您这是要炒啥?闻着怪香的。”

何雨柱往锅里撒了把葱花,香味瞬间漫开:“炒个醋溜白菜,刚从后院摘的,新鲜着呢。”他往灶膛里添了块煤,“你爸那图纸改得真地道,现在这灶台,火稳得很。”

娄晓娥打开布包,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图纸,边角都用硬纸板包着:“我爸说,让您看看这几个细节改得合不合手,要是觉得别扭,我再拿回去重画。”她指着图纸上用红笔标的小圆圈,“这里加了个小搁板,您炒完菜能顺手放锅铲;还有这里,水池边多了个沥水架……”

何雨柱看着她认真讲解的样子,辫子上的红绳蹭过耳尖,露出点粉白的皮肤。他赶紧移开目光,往锅里倒醋,“滋”的一声,酸香混着葱香飘得更远了:“你爸这是把我那点小心思全摸透了。”

娄晓娥抿着嘴笑,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布包的系带:“我爸说,您做菜讲究‘顺手’,灶台布局就得跟着您的习惯来。对了,我妈让我给您带了点东西。”她从包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是腌得金黄的萝卜条,“自家腌的,说配您炒的白菜肯定下饭。”

罐子刚放在案台上,就被马师傅瞅见了。老头端着个粗瓷碗从里屋出来,眯着眼笑:“哟,晓娥又给柱子送好吃的来啦?”

娄晓娥的脸腾地红了,往何雨柱身后躲了躲:“马师傅好。”

何雨柱赶紧给她解围:“马师傅,您尝尝我这新灶台炒的菜。”他盛了半碗白菜往老头手里塞,“晓娥她妈腌的萝卜条绝了,就着吃能多扒两碗饭。”

马师傅咂摸了两口,冲娄晓娥竖大拇指:“你妈这手艺,跟柱子有得一拼!”他凑到何雨柱耳边,压低声音,“这姑娘心眼实,你可得抓紧。”

何雨柱的耳朵也红了,往灶膛里猛添了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来,把脸映得通红。

从那以后,娄晓娥来食堂的次数勤了。有时是送图纸,有时是顺路带点家里做的点心,有时就站在灶台边看何雨柱炒菜,看他手腕一转,锅铲在锅里翻出好看的弧线,看他额头上的汗珠掉进热油里,溅起细碎的火星。

“何师傅,您炒肉的时候,为啥总先放姜片?”她托着下巴问,辫子垂在胸前,随着呼吸轻轻晃。

“去腥味,”何雨柱往锅里倒酱油,“就像你们画图,总得先打草稿,不然线画歪了不好改。”

娄晓娥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您这比喻真新鲜。对了,下周末厂里组织去香山,我爸让我问您去不去?”

何雨柱手里的锅铲顿了顿:“我这灶台刚调好,走不开啊。”

“我跟食堂说,那天我来帮您盯后厨。”娄晓娥说得飞快,像是怕他拒绝,“我学了好几天您炒白菜的法子,保证不砸您招牌。”

何雨柱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像被热汤烫了下,暖烘烘的:“那……麻烦你了。”

娄晓娥笑得更欢了,辫子上的红绳仿佛也更艳了些:“不麻烦!我还想跟您学炒土豆丝呢,我总炒不脆。”

周末去香山那天,何雨柱特意换了件新做的蓝布褂子。娄晓娥穿了件浅绿的连衣裙,辫子上别了朵小雏菊,站在山脚下等他,风一吹,裙摆飘起来,像朵刚开的花。

“何师傅,您看我戴这个好看不?”她指着头上的雏菊,脸颊比花还红。

“好看。”何雨柱挠挠头,“比食堂后院的月季还好看。”

娄晓娥“噗嗤”笑出声,拉着他往山上走:“我爸说,您上次帮他想的那个散热管弧度,厂里要给您发奖金呢。”

“那钱我打算添个新蒸笼,”何雨柱跟上她的步子,“到时候蒸豆沙包给你吃,我妈传的方子。”

“真的?”娄晓娥停下脚步,眼睛亮得像星星,“我最爱吃豆沙包了,就是总买不到您说的那种,皮暄得能弹起来的。”

“包在我身上。”何雨柱拍胸脯,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微红的鼻尖,突然觉得这山路也没那么长了。

下山时,娄晓娥的脚崴了下,何雨柱赶紧扶住她。她的手搭在他胳膊上,温温的,像刚出锅的馒头。“疼吗?”他问,声音都有点抖。

“有点。”娄晓娥低着头,“麻烦您扶我慢点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何雨柱闻着她发间的雏菊香,混着自己身上的烟火气,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马师傅说的“过日子的味”。

回到食堂时,马师傅正坐在灶台边抽烟,见他俩回来,眼睛笑得眯成条缝:“柱子,灶膛里我给你留着炭火呢,赶紧把晓娥扶到里屋歇着,我去给她熬点红糖姜茶。”

娄晓娥被扶到里屋的小床上,看着何雨柱笨手笨脚地给她脱鞋,耳根红得能滴出血:“何师傅,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何雨柱按住她的脚,轻轻揉着脚踝,“我妈以前总说,崴了脚得趁热揉,不然以后老疼。”他的手糙,带着点灶台的温度,揉得很轻,却让娄晓娥的心里像揣了个暖炉。

马师傅端着姜茶进来时,正看见何雨柱给娄晓娥盖毯子,动作轻柔得像在摆他最宝贝的锅铲。老头赶紧退出去,对着灶台嘿嘿笑——这俩孩子,就像这新灶台和火苗,凑在一起,才够暖,才够味。

夜里,何雨柱坐在灶台前,看着新换的导流板,听着里屋传来的匀净呼吸声,心里甜丝丝的。他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火光映着案台上那个装萝卜条的玻璃罐,罐身上的阳光味,混着灶台的烟火气,缠成了一股让人踏实的暖。

他想,等明天,就把豆沙包的面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