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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四合院:那年头,我有个随身小院 > 第152章 中堂绘三友,墨痕藏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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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中堂绘三友,墨痕藏浅深

何雨柱刚迈过归燕居的门槛,就觉出正屋的光线比往常沉了些。不是暗,是那种墨汁融进水里的浓淡,顺着门框往外淌,勾得他加快脚步往里走——准是这空间又添了新鲜物件。

果然,正屋中堂的位置,凭空多了幅挂画。没有花哨的装裱,就那么用细麻绳绷在木框上,贴墙挂着,却像块磁石,把屋里的精气神都吸了过去。他凑到跟前一瞧,是幅水墨画,画的是松、竹、梅,正是老辈人常说的“岁寒三友”。

“这墨色,绝了。”何雨柱伸手想摸,又怕蹭脏了,指尖在半空停了停,转而落在画框的木头上。画里的松树长在崖边,枝干虬劲得像拧在一起的钢绳,墨色深的地方像泼了浓砚,浅的地方又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偏能看出松针的尖细,风一吹似的往一边斜;竹是新竹,竿子直挺挺的,竹叶用淡墨扫就,疏疏朗朗,竹节处特意浓了些,像沾着晨露;最妙的是梅,枝桠弯弯绕绕,没几片叶子,却缀着几朵花苞,有的开了半朵,有的还紧紧裹着,用胭脂掺了墨点的,不艳,却透着股子犟劲。

他往后退了两步,眯着眼看。整幅画没涂别的颜色,就靠墨色的浓淡分出层次,远看像蒙着层薄雾,近看又处处是讲究。松的苍劲、竹的挺拔、梅的傲骨,都藏在那一笔笔墨痕里,不声不响,却比彩画更有嚼头。

“这是谁画的?”他绕到画后面瞅,木框是普通的松木,没上漆,能看见清晰的年轮,绷画的麻绳磨得有些毛糙,像是挂了有些年头。画的右下角有个小小的印章,红得发暗,刻着两个字“归燕”,笔锋和院门口牌匾上的“归燕居”如出一辙。

“难不成是这院子自己画的?”何雨柱挠了挠头,越想越觉得靠谱。前阵子井台上突然刻了福字,井里游来金鱼,现在中堂挂起画,这空间就像个心思细腻的主人,把日子该有的讲究,一样样都备齐了。

他搬了把太师椅坐在画前,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不知啥时候,茶壶里的茶又热了,白蒙蒙的热气往上飘,和画里的墨色混在一起,竟像是松竹梅上腾起的雾。喝口茶,再看画,突然觉得那松树的枝干动了动,竹叶也跟着晃,梅枝上的花苞像是又鼓了些。

“看入迷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画中松树下的几块石头上。那石头用淡墨皴就,坑坑洼洼的,像极了院角那尊太湖石,连石缝里嵌着的几丝绿意,都和石畔的野菊对上了茬。

正看着,肩头被轻轻撞了下。小松鼠不知从哪窜进来,蹲在他胳膊上,顺着他的目光瞅画,小鼻子嗅了嗅,像是在闻墨香,突然“吱”地叫了一声,窜到画框上,爪子扒着木框往下滑,差点蹭到画纸。

“祖宗,可别捣乱!”何雨柱赶紧把它捞下来,捏着后颈皮放在八仙桌上。小家伙不乐意地晃了晃尾巴,瞥见桌上的桂花糕,立刻忘了挂画的事,抱着糕块啃得满嘴渣。

他重新坐回椅上,细细品味画里的笔法。松针是用中锋勾勒的,一笔是一笔,透着股稳劲;竹叶是侧锋扫出来的,带着股飘动感;梅枝是用逆锋拖的,看着笨,实则藏着巧劲。他想起西厢房书房里那本《随园食单》,书里说做菜要“有味使其出,无味使其入”,这画画的道理,怕是也差不离——墨多了显闷,少了显飘,就得像掌勺的拿捏火候,浓淡相宜才对味。

窗外的阳光慢慢移,照在画上,墨色深的地方更沉,浅的地方几乎透明。他发现画里藏着好多小细节:竹节上停着只小瓢虫,墨色淡淡的,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梅枝分叉处缠着根细藤,像被风吹上去的;松树的老皮上有几道裂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却透着股精神头。

“这画里,藏着个小世界呢。”何雨柱越看越入神,仿佛自己站在了画里的崖边,身边是松竹梅,脚下是雾蒙蒙的山谷,风里带着松针的清香、竹的清气、梅的冷香,混在一起,是冬天里最清冽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院里传来燕子的叫声。他抬头一看,日头已经偏西,画在夕阳里泛着暖红的光,墨色也柔和了许多,像掺了点朱砂。小松鼠趴在他腿上睡熟了,尾巴盖在脸上,像团灰绒球。

他轻轻起身,走到画前,用手指在空气中跟着墨迹比划。松的曲、竹的直、梅的弯,看似随意,实则都有章法,就像过日子,该硬气时得像松,该挺直时得像竹,该绕弯时得像梅,这样才能熬过寒冬,等来春天。

突然想起父亲以前总说,家里挂幅岁寒三友图,能提醒人守住心气。以前不懂,觉得不就是幅画?现在看着这中堂的墨痕,才慢慢品出意思——不是图吉利,是图个念想,图个在难日子里也能站直了的骨气。

他走到西厢房,从书房翻出那方磨得锃亮的砚台,又取了支狼毫笔,回到正屋,在八仙桌上铺了张宣纸。蘸了点墨,学着画里的样子,想画棵竹子,结果笔一歪,竹竿画成了弯的,竹叶像堆乱草。

“看来这手艺,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他笑着把纸揉了,扔进灶房的柴堆里。再看墙上的画,依旧静静地挂着,墨色浓淡相宜,像是在说:慢慢来,日子长着呢。

傍晚点灯时,他特意把灯笼往中堂挪了挪。暖黄的光洒在画上,墨色有了层次,松竹梅的影子投在地上,随着灯影晃动,像是在慢慢生长。小松鼠醒了,蹲在画框下,歪着头看地上的影子,爪子跟着晃,像是在追跑。

何雨柱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画,喝着茶,听着院里的虫鸣。中堂的岁寒三友图,像位沉默的老朋友,陪着他,也提醒着他:日子或许有寒冬,但只要心里有松的劲、竹的直、梅的韧,就总能熬过去,总能等到春暖花开。

这墨色浓淡里,藏的不只是画,更是过日子的道理,是藏在心底的那点硬气,是这归燕居里,最沉、最稳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