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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四合院:那年头,我有个随身小院 > 第281章 断水日的水缸,藏着不涸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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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断水日的水缸,藏着不涸的暖

入伏的天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胡同里的青砖地烫得能烙饼。何雨柱刚从厂里扛完面粉,汗珠子顺着脊梁骨往下淌,黏得褂子贴在身上,活像层湿抹布。还没进院,就听见二大妈扯着嗓子喊:“停水啦!水管子爆了!修水管的说明儿才能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往家冲。院里已经炸开了锅,三大爷阎埠贵举着个空水桶,围着院中央的自来水龙头转圈,嘴里念叨着“早不停晚不停,偏赶着做饭点停”;二大爷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眉头拧得像团乱麻,他家水缸早上刚见底,这下连喝的水都没了;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攥着个豁口的搪瓷盆,脸上急得泛红——棒梗刚放学,正喊着要喝水。

“妈!咱家水缸还有多少水?”何雨柱冲进灶房,一眼就看见靠墙杵着的那口半人高的水缸。粗陶的缸身被岁月磨得发亮,缸口盖着块厚木板,是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老物件,平时总装着大半缸水,就怕这种突发情况。

王秀兰正踮着脚往缸里瞅,听见儿子问话,直起身拍了拍围裙:“还好早上接了些,估摸着够咱家用到明儿。”她掀开木板,一股凉气扑面而来,缸里的水面平平稳稳,刚好没过缸身中间那道浅褐色的水线——那是何雨柱小时候用镰刀刻的记号,说是“安全水位”,低于这条线就得赶紧蓄水。

何雨柱松了口气,刚要转身去帮着劈柴,就见二大妈端着个空盆走进来,脸上堆着笑:“秀兰妹子,借点水呗?就够做顿饭的,明儿水管修好了就还。”

王秀兰没犹豫,拿起缸边的葫芦瓢:“来,舀吧,都是街坊,客气啥。”

二大妈喜滋滋地舀了半盆水,临走时往缸里瞟了眼,咂咂嘴:“你家这水缸真能存水,看着比我家那口能装。”

“老物件了,厚实。”王秀兰笑着把她送出去,回头赶紧把木板盖严——天热,水搁久了容易招蚊子。

可谁也没想到,这水一停就是两天。

第二天日头更毒,晒得树叶都打了蔫。院里各家的水缸见了底,连平时爱精打细算的三大爷都舍得用仅剩的水给孙子冲了碗凉糖水,自己渴得直咽唾沫。有人跑去胡同口的小卖部买桶装水,回来时脸都绿了——平时一毛钱一桶的凉水,今天涨到了五毛,还得排队。

“这黑心的,趁火打劫!”二大爷把空水桶往地上一墩,铁皮桶“哐当”响,惊得院角的老母鸡扑棱棱飞起来。

秦淮茹实在没辙了,又来找王秀兰:“婶子,再借点水呗?棒梗发烧,想喝点凉的……”她话说到一半就红了脸,昨天刚借过,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

王秀兰二话不说,拉着她往灶房走:“跟婶子客气啥,孩子要紧。”掀开缸盖一看,两人都愣了——昨天二大妈舀过之后,水位明明降下去小半尺,今儿竟又回到了那条浅褐色的水线,水面平得像面镜子,连点波纹都没有。

“这……这水咋没少?”秦淮茹指着水面,眼睛瞪得溜圆。她昨儿看得真切,葫芦瓢下去时,水面明显低了一块,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王秀兰心里也犯嘀咕,嘴上却打着哈哈:“许是我记错了,昨儿没舀那么多。”她拿起瓢舀了满满一瓢,递给水秦淮茹,“多舀点,不够再来。”

秦淮茹抱着水盆往外走,脚步有点飘。路过水缸时,她忍不住又瞟了一眼,见缸底沉着个小小的木塞,像是从缸壁上掉下来的,可再定睛一看,又啥都没有,只有水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晃悠悠的有点怪。

这事很快就在院里传开了。二大妈拽着三大爷嘀咕:“你说何家那水缸邪门不?全院都停水,就他家水用不完,莫不是藏着啥暗道?”

三大爷捋着山羊胡,眼睛转了转:“我瞅着那缸有些年头了,说不定底下连着井?以前老院子不都兴这法子?”

两人正说得热闹,就见何雨柱扛着个空水桶从外面回来,桶壁上沾着泥,像是刚从河边挑过水。“柱子,去河边挑水了?”二大妈扬声喊了句,眼睛却盯着他的水桶——看着是空的,难不成水都倒进缸里了?

“嗯,”何雨柱擦了把汗,“厂里同事说护城河没断水,去挑了两桶,够家里用的。”他没说的是,这桶水刚倒进缸里,就见水面“咕嘟”冒了个泡,愣是没涨起来,还是稳稳地停在那条水线处。

这已经是他发现的第二回了。昨天夜里他起夜,听见灶房有“哗哗”的水声,以为是老鼠打翻了水盆,进去一看,只见水缸里的水正慢悠悠往上涨,从缸底那点水迹,一点点爬到中间的线,跟有人在底下往里面灌似的。他当时吓得差点喊出声,可盯着缸底看了半天,除了些沉淀的泥沙,啥都没有。

“你家水缸真够能装的,”三大爷凑过来,眯着眼笑,“挑两桶进去,竟没满?”

“老缸了,深着呢。”何雨柱含糊着应付过去,扛着水桶往灶房走。他知道,这水缸定有蹊跷,可现在全院都缺水,只要水能供上家里用,管它是啥门道。

到了傍晚,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墙头上,院里已经有人因为抢水吵了起来。二大妈和她家儿媳妇为了半盆洗脸水红了脸,三大爷家的孙子哭着要喝水,被三大爷照着屁股拍了两巴掌。王秀兰听着外面的动静,叹着气往缸里舀了两瓢水,装在两个空瓶子里,塞给何雨柱:“给你三大爷和秦淮茹家送去,都是街坊,别渴着孩子。”

何雨柱提着水瓶往外走,刚到三大爷门口,就见阎埠贵正拿着个小杯子,往孙子嘴里滴自己舍不得喝的茶水。“三大爷,给您送点水。”何雨柱把瓶子递过去,三大爷瞅着满满一瓶水,眼圈都红了,嘴里念叨着“好孩子,懂事”。

给秦淮茹送水时,棒梗正趴在炕桌上,小脸烧得通红。秦淮茹接过水瓶,手都在抖,倒了点凉水,掺了些热水,用勺子一点点喂给孩子,眼里的泪珠子“吧嗒”掉在炕席上。

“婶子让我跟您说,不够再去舀。”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棒梗喝下水后安稳的睡颜,心里头踏实了些。

等他回到灶房,王秀兰正对着水缸出神。“妈,咋了?”何雨柱凑过去,见水面还是停在那条线,不多不少,像是被人用尺子量过似的。

“柱子,”王秀兰的声音有点发飘,“这缸……是你爷爷年轻时从山西拉回来的,当时他说这缸‘认主’,只要是咱家人用,就不会见底……我以前总当他老糊涂了,现在看来……”

何雨柱想起昨晚水缸自动涨水的事,心里忽然明白了。他拿起葫芦瓢,往缸里舀了一瓢水,刚要倒进锅里,就见水面晃了晃,竟又慢慢升回了原来的位置,连点水纹都没留下。

“别琢磨了,”何雨柱把水倒进锅里,笑着说,“这是老祖宗保佑咱呢,让咱有水喝,有饭吃。”

王秀兰看着儿子的背影,又看了看水缸,忽然笑了。管它是啥保佑,只要一家人有水喝,能安安稳稳过日子,比啥都强。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水缸,缸身那道浅褐色的水线,在昏暗中像是条温暖的界线,隔开了外面的干渴与焦躁。

第三天一早,水管终于修好了,全院的人都提着水桶往水龙头跑,“哗哗”的水声在院里响成一片,像是在唱歌。何雨柱站在灶房,看着水缸里的水还是停在那条线,不多不少,心里头忽然暖暖的。

他知道,这水缸里藏的不是啥神秘的水,是过日子的底气,是家人之间的牵挂,是哪怕在最干渴的时候,也能匀给街坊一勺水的善良。就像爷爷说的“认主”,认的不是哪个人,是这屋里的烟火气,是这院里的人情味。

王秀兰端着刚烧开的水出来,给院里的街坊们每人倒了一碗:“来,喝口热的,解解渴!”热气腾腾的水雾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刚才抢水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

何雨柱看着这光景,又看了看灶房里的水缸,忽然觉得,这老物件比谁都懂日子——它知道啥时候该蓄水,啥时候该分享,知道哪怕在最难的时候,也得给日子留点余地,留点暖。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水缸上,缸身那道浅褐色的水线,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个温暖的秘密,藏在烟火气里,藏在每个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