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四合院:那年头,我有个随身小院 > 第284章 醉话牵出旧梦,齿轮藏着匠心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84章 醉话牵出旧梦,齿轮藏着匠心

深秋的晚风裹着煤烟味,在窗棂上打了个旋儿。何大清趴在炕桌上,脸颊红得像块烧红的烙铁,手里的二锅头瓶底朝天,酒液顺着桌沿往下滴,在糊着报纸的炕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

“当年……当年那台苏联机床啊……”他含混不清地念叨着,手指在桌面上划来划去,像是在描摹什么精密的图谱,“齿轮咬合得……严丝合缝,转起来……一点杂音都没有……比咱厂里那台老掉牙的强十倍……”

何雨柱蹲在地上收拾洒了的酒菜,闻言皱了皱眉。父亲这阵子总这样,喝多了就翻出当年在机床厂当技术员的陈芝麻烂谷子,尤其总提那台五十年代从苏联引进的精密车床。据说那机床是厂里的宝贝,只有技术最好的老师傅才能碰,父亲当年跟着苏联专家学了三个月,回来后总说“那才叫真正的工业”。

“爸,喝多了,睡吧。”何雨柱想把他扶到炕上,却被甩开了手。

“没多!”何大清猛地拍了下桌子,酒瓶“哐当”滚到地上,“我跟你说柱子……那齿轮……人家是用特种钢做的,硬度够,还耐磨……咱仿了多少年……就是差那么点意思……”他忽然低下头,声音蔫了下去,“可惜啊……后来听说那机床坏了,没零件修,就那么……废了……”

何雨柱没再接话。他知道父亲心里的疙瘩。当年那台机床坏了的时候,父亲带着徒弟们拆了装、装了拆,硬是没找到合适的齿轮替换,最后眼睁睁看着宝贝疙瘩成了仓库里的废铁,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没多久就申请内退了。

把父亲扶到炕上时,他还在嘟囔:“要是有那齿轮的图纸……哪怕一个样品……我也能仿出来……”

何雨柱摇了摇头,拿毛巾给父亲擦了擦脸。醉话当不得真,那苏联机床早就成了历史,哪还有什么齿轮样品?他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瞥见父亲扔在墙角的工具箱——那是个掉了漆的铁皮箱,里面装着扳手、螺丝刀,还有几枚磨得发亮的旧齿轮,都是父亲当年修机床时攒下的“宝贝”。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被院里的动静吵醒。推开门一看,只见父亲蹲在院里的石板上,手里捏着个东西,眼睛瞪得溜圆,跟见了鬼似的。

“爸,咋了?”他走过去,顺着父亲的手一看,也愣住了——那是枚齿轮,比父亲工具箱里的任何一枚都小巧精致,齿牙排列得整整齐齐,边缘光滑得像打过蜡,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一看就不是普通钢铁。

“这……这哪来的?”何大清的声音都在抖,把齿轮翻过来掉过去地看,指腹摩挲着齿牙间的纹路,“这精度……这工艺……跟当年苏联那台机床上的齿轮……一模一样!”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往墙角的工具箱瞅了眼——箱子敞着口,里面的工具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父亲一早找东西时发现的。他忽然想起父亲昨晚的醉话,难不成……

“我……我就想找个旧齿轮给你妈修纺车,”何大清指着工具箱,“一打开就看见这玩意儿躺在最底下,还用红布包着……”

何雨柱走过去拿起红布,布料有点眼熟,像是母亲给妹妹做棉袄剩下的边角料。他捏着齿轮掂了掂,分量不轻,齿牙间的缝隙细得能穿过一根头发丝,比他在食品厂见过的任何机械零件都精密。

“邪门了……”何大清把齿轮凑到眼前,又用指甲抠了抠齿牙,“这不是咱这儿能造出来的……你看这淬火工艺,发蓝均匀,绝了……”他忽然抬头看何雨柱,眼神里带着点探究,“柱子,昨晚……我没说啥胡话吧?”

“就念叨苏联机床了。”何雨柱避开父亲的目光,蹲下去帮着收拾工具箱,“许是您以前攒的,忘了?”

“不可能!”何大清一口咬定,“我攒的齿轮都有记号,你看这枚,”他从箱底翻出枚锈迹斑斑的齿轮,边缘刻着个小小的“清”字,“这枚没有!而且这钢材……咱当年见都没见过!”

正说着,王秀兰端着簸箕从灶房出来,见父子俩对着个小铁疙瘩发呆,笑着说:“大清早的看啥呢?你爸那工具箱里净是些破烂,扔了好几次都舍不得。”

“秀兰你看!”何大清举着齿轮跑过去,“这齿轮!跟我跟你说过的苏联机床齿轮一样!”

王秀兰瞅了眼,没当回事:“不就个铁圈圈吗?有啥稀罕的?赶紧做饭了,柱子还得上班呢。”

何雨柱趁机把齿轮放进工具箱,盖上盖子:“爸,先吃饭,回头再研究。”他心里却翻江倒海——这齿轮来得太蹊跷,偏偏在父亲念叨完苏联机床的第二天出现,难不成归燕居那空间连这都能“听”见?

到了厂里,何雨柱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中午去仓库盘点,看见角落里堆着台报废的绞肉机,齿轮锈得都粘在了一起,他忽然想起父亲手里的那枚精密齿轮,鬼使神差地蹲下去看了看——绞肉机的齿轮又粗又笨,跟那枚比起来,简直像孩童的玩具。

“柱子,发啥愣呢?”仓库老张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破机器早该扔了,齿轮都磨秃了,配不上新零件。”

“张师傅,您说咱这儿能造出特精密的齿轮不?”何雨柱顺嘴问了句。

老张嗤笑一声:“咋造?没有精密机床,没有特种钢,全靠手锉?当年我在兵工厂待过,人家那齿轮,公差能控制在头发丝的十分之一,咱这儿?能不差半毫米就烧高香了。”他叹了口气,“就像你爸当年那台苏联机床,人家那工艺,不服不行。”

何雨柱没再接话,心里却亮堂了——父亲那枚齿轮,绝不是普通物件,十有八九是归燕居弄来的,或许是当年那台苏联机床的配件,或许是更精密的样品,总之,是父亲心心念念的东西。

晚上回家,刚进院就听见父亲的笑声。走进堂屋一看,只见父亲正趴在桌上画图,面前摊着张牛皮纸,上面用铅笔勾勒着齿轮的剖面图,旁边还放着那枚精密齿轮,用放大镜照着。

“柱子你看!”何大清指着图纸,“这齿形设计太巧妙了,渐开线弧度刚好,这样传动效率才高!我以前咋就没想到呢……”

何雨柱凑过去看,图纸上的线条画得工工整整,比厂里技术员画的还标准。父亲的手指在齿轮上敲了敲,又在图纸上添了几笔,眼里的光比煤油灯还亮。

“爸,您这是要仿?”

“试试!”何大清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有这样品,我就能算出参数,找块好钢,慢慢锉,说不定真能成!”他忽然叹了口气,“要是当年有这样品,那台机床……就不会废了……”

何雨柱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父亲退休后总说“老了,没用了”,可一碰到这些机械零件,眼里的光比谁都亮。这枚齿轮,不光是个零件,更是父亲未了的心愿,是他年轻时的梦。

夜里,何雨柱悄悄去了归燕居。储藏室的角落里,果然堆着几个蒙着布的铁箱子。掀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精密零件,齿轮、轴承、弹簧,还有几本厚厚的俄文图纸,封面上印着的机床型号,正是父亲念叨的那台。

他拿起一枚比父亲那枚更小的齿轮,齿牙细得像米粒,心里忽然明白了。这空间是真懂人心,知道父亲放不下当年的遗憾,就悄悄把这些“念想”送上门,不是为了让他干啥大事,只是想让他这把老骨头,再拾起点当年的精气神。

回到屋里,父亲还在画图,煤油灯的光在他鬓角的白发上跳跃。何雨柱走过去,往灯里添了点油:“爸,别熬太晚,明天再弄。”

“没事,”何大清头也没抬,手指还在图纸上比划,“我这心里敞亮,多少年没这么痛快了……”

何雨柱没再劝,悄悄退了出去。他知道,这枚齿轮不光修好了父亲的遗憾,更修好了父亲心里的那点“不甘”。就像母亲补衣时总够长的线,妹妹辫梢会变的头绳,这些悄悄出现的物件,都在往日子里添暖,添劲,添点让人心头亮堂的盼头。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发现父亲的工具箱里又多了枚齿轮,比昨天那枚稍大些,齿牙间还刻着俄文字母。父亲拿着两枚齿轮比对,笑得像个孩子,连早饭都忘了吃。

王秀兰看着直叹气:“这老东西,怕是又要魔怔了。”可她往灶膛里添柴时,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老伴儿多久没这么精神了?

何雨柱看着父亲趴在桌上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工具箱里那两枚闪着光的齿轮,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些精密的零件,看着普普通通,可只要心里那点“匠心”不丢,那点念想不灭,总能咬合得严丝合缝,转得稳稳当当,转出点让人踏实的盼头来。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齿轮上,银灰色的光反射到父亲的图纸上,像撒了层碎银。何雨柱知道,父亲这辈子或许再修不了当年那台机床,可只要手里捏着这些齿轮,他心里的那台“机床”,就永远转得欢实,永远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