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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傻柱发问,炉子会烧化吗?

食品厂的大礼堂里挤得像罐沙丁鱼,烟味、汗味混着劣质肥皂的气味,在闷热的空气里翻涌。何雨柱靠在后排的柱子上,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烟盒,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记着几个数——是昨儿半夜去小高炉抄的炉温,红热时的温度比说明书上的上限高了足足两百度。

“……同志们!我们要趁热打铁!争取三天内突破千斤钢!”台上,区里来的张干事举着铁皮喇叭,唾沫星子溅在面前的红布上,“高炉温度要再提一提!焦炭不够就往厂里的锅炉房调!一定要让‘争气钢’的牌子插遍全胡同!”

台下掌声雷动,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二大爷举着拳头喊口号,脸涨得像猪肝;许大茂站在前排,拼命往前凑,想让镜头多拍他几眼;何大清坐在第一排,眉头却拧成个疙瘩,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何雨柱看着父亲的背影,烟盒上的数字被手心的汗洇得发潮。他想起昨儿去检查通风口,摸到炉壁时的灼痛感——那砖缝里的黄泥都烤成了粉末,用手指一捻就簌簌往下掉,像被晒焦的锅巴。

“现在请大家提提意见!”张干事把喇叭往桌上一放,扫视全场,“有信心完成任务的,请举手!”

齐刷刷的手臂像片小树林。何雨柱没举手,他往前挪了两步,喉咙有点发紧:“张干事,我有个事儿想问。”

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过来,连嗡嗡的议论声都停了。许大茂嗤笑一声:“傻柱,这是开动员会,不是让你问东问西的!”

何雨柱没理他,眼睛盯着台上:“我就想知道,这炉子烧得太狠,会不会自己先化了?”

这话一出,礼堂里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柱子怕不是烧糊涂了!”有人拍着大腿笑,“炉子是耐火砖砌的,还能化了?”“就是!他当是家里的炒菜锅呢!”二大爷拄着拐杖站起来,板着脸说:“何雨柱同志,这是严肃的会议,不许胡闹!”

何雨柱脸有点发烫,却梗着脖子往下说:“我昨儿看炉壁上的砖都裂了,用手一摸,烫得能煎鸡蛋。说明书上说最高烧到一千五,咱这都快两千了……”

“你懂个啥!”张干事不耐烦地打断他,“温度越高,钢水越纯!这是科学!你个烧火的懂什么科学?”他挥挥手,“坐下!别耽误时间!”

何大清忽然咳嗽了一声,慢悠悠地站起来:“张干事,柱子这孩子是实诚。他在厂里烧过锅炉,知道点温度的门道。要不……让技术组的同志去看看?”

张干事脸色沉了沉,显然不想被打断:“何厂长,现在是抓产量的时候!技术组忙着测算数据呢,哪有空看炉子?再说了,这小高炉是按最高标准建的,还能不经烧?”

何雨柱还想再说,胳膊却被身后的老李拽了拽。“别犯傻。”老李压低声音,“现在谁听这个?回头自己去看看就成。”

他只好把话咽回去,心里像堵了块烧红的铁。看着台上继续喊口号,台下继续鼓掌,他忽然觉得这礼堂像个密不透风的炉子,所有人都在里面烘着,浑然不觉砖缝已经在冒烟。

散了会,何雨柱没回车间,径直往废弃四合院走。刚到月亮门,就听见“哐当”一声,小李正抱着块新砖往炉壁上糊黄泥,原来的砖缝裂得像道闪电,能塞进个手指头。

“柱子哥,你咋来了?”小李抹了把汗,“张干事说要加焦炭,我正补炉子呢。”

何雨柱摸了摸裂缝处的砖,硬得像块石头,却透着股灼人的热气。他往进料口瞅了瞅,里面的焦炭烧得发白,火苗带着股刺眼的蓝,比昨天更旺了。“不能再加焦炭了。”他沉下脸,“再烧,这炉子真要塌了。”

“可……”小李面露难色,“张干事刚让人送了两车焦炭来,还说谁要是完不成指标,就撤谁的职。”

何雨柱没说话,转身往家跑。他得去找父亲,就算被骂傻,也得把这隐患说透。路过胡同口的供销社,看见王秀兰正站在柜台前,手里捏着块布料,大概是想给俩孩子做件新衣裳。

“妈。”何雨柱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王秀兰回过头,看见儿子一脸急色,赶紧把布料往包里塞:“咋了?出啥事了?”

“我去找爸。”何雨柱没细说,“您让雨水和雨华别往小高炉那边去,不安全。”

他找到父亲时,何大清正在办公室翻图纸,桌上的搪瓷缸里泡着浓茶,茶梗都沉了底。“爸,必须停炉。”何雨柱把烟盒拍在桌上,“炉温太高,砖都裂了,再烧就炸了!”

何大清盯着烟盒上的数字,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我知道。”老头声音很沉,“刚才在会上,我就瞅着张干事不对劲。他要的是数字,哪管炉子受得了受不了。”他起身往墙上挂的高炉结构图指了指,“这炉子的耐火砖是普通黏土的,超过一千八就会软化,现在……”

“现在都快两千了!”何雨柱急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我说的话管用吗?”何大清苦笑一声,“区里的指标压着,厂里的名声顶着,现在停炉,就是打所有人的脸。”他往窗外看了看,许大茂正指挥着工人往高炉那边运焦炭,嘴里哼着小曲,“有些人就等着看咱们出岔子。”

何雨柱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忽然想起归燕居那本《炉窑纪要》里的话:“炉者,火之宅也。过旺则宅毁,过弱则火熄,唯守中方可久。”原来不光是过日子,连烧炉子都得讲个分寸。

“我去弄。”何雨柱转身就走,“不能看着出事。”

他没回小高炉,反倒去了锅炉房。老李正在添煤,看见他进来,愣了愣:“咋不去开会?”

“李师傅,借点东西。”何雨柱往炉膛里瞅了瞅,“要几块潮煤,越湿越好。”

老李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你想……”

“别问。”何雨柱扛起半筐潮煤,“出了事我担着。”

他把潮煤偷偷运到小高炉的进料口附近,趁着小李去喝水的空当,快速往焦炭堆里掺了两把。湿煤一碰到高温,立刻冒出股白烟,火苗“腾”地蹿了一下,随即就弱了下去,颜色也从刺眼的蓝变成了橘红。

“咋回事?”小李跑回来,挠着头看炉膛,“温度咋降了?”

“可能是焦炭潮了。”何雨柱不动声色地把筐子藏到柴火堆后面,“我去看看煤堆。”

他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张干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许大茂跟在旁边,正指着高炉说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怎么回事?温度怎么掉了?”张干事的大嗓门像炸雷,“不是让你们加焦炭吗?”

“可能是煤有点潮。”小李吓得脸都白了。

许大茂立刻接话:“我看是有人故意捣鬼!刚才就看见何雨柱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何雨柱身上。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话,就听见父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我让他加的湿煤。”

何大清慢慢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温度计,上面的数字稳稳地停在一千六:“技术组刚测的,这个温度最适合炼优质钢,太高了反而容易出杂质。”他晃了晃手里的化验单,“这是刚出来的成分分析,比之前的还好。”

张干事接过化验单,眉头皱了皱,却没再说啥——毕竟钢的质量摆在那儿。许大茂撇撇嘴,想说啥,被何大清冷冷地瞥了一眼,把话咽了回去。

傍晚,何雨柱帮着清理炉膛,发现炉壁上的裂缝没再扩大,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小李凑过来,递给他根烟:“柱子哥,还是你有办法。刚才我摸了摸砖,凉快点了。”

“瞎猫碰上死耗子。”何雨柱笑了笑,往家走。路过礼堂时,里面还在开总结会,张干事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依旧在喊“突破千斤钢”,只是没再提加高温的事。

王秀兰正站在院门口等他,手里端着碗热汤:“快喝了暖暖,你爸刚回来,说你今儿又犯傻了。”

何雨柱喝着汤,看见父亲坐在门槛上,正给何雨华削木头手枪,嘴角带着笑。“爸,谢了。”他低声说。

何大清头也没抬:“以后别在会上乱说话。有些事,心里有数就行。”他把削好的手枪递给儿子,“你妈说你小时候就爱问‘锅烧干了会炸吗’,现在还是这毛病。”

何雨华举着木枪,蹦蹦跳跳地喊:“哥是傻大胆!啥都敢问!”

何雨柱笑了,摸了摸弟弟的头。他知道,自己这“傻”在别人眼里或许可笑,可只要能护着这炉子,护着一家人平平安安,傻点又何妨?

夜色渐浓,小高炉的火光在远处明明灭灭,像颗沉稳跳动的心脏。何雨柱看着那片光,忽然觉得,日子里的许多危险,往往就藏在那些喊得最响的口号里,藏在所有人都觉得“没问题”的时候。而能在这时候问一句“会烧化吗”,或许不是傻,是真的把日子放在了心上。

他往灶房走,母亲正在烙饼,面香混着柴火的气息飘出来,暖得人心头发烫。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刚出锅的饼上,泛着层柔和的光。何雨柱想,不管明天还会有啥“指标”,啥“口号”,只要守住这口热乎的锅,守着心里那点不糊涂的明白,就出不了大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