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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弘脸上的凝固的笑容,在麻绳掉落在地的一刻彻底垮塌。

他原本以为萧天翊会进退两难,没想到对方竟用如此手段彻底化解了他的杀局,甚至让他颜面扫地。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拳头紧握。

然而,他毕竟是北戎的大皇子,即便再愤怒,也懂得在众人面前维持表面的“大度”。

“好!好!好箭法!”

拓跋弘猛地鼓起掌来。

突然的掌声在原本只有噼啪柴火燃烧声的部落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虚伪。

他强扯出一个笑容(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说道:

“不愧是我‘请’来的客人!今日得见此等绝技,本殿下三生有幸!”

他走到刚才被绑起来的牧民身前,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勇士,你也算因祸得福,得了萧公子的恩典!”

说罢,他从腰间摸出一小块碎银,随意地扔到牧民脚下,像是在施舍乞丐。

牧民硬着脖颈,没有去捡,只是感激地望向萧天翊。

萧天翊朝牧民点了点头,眼神冷清地回望着拓跋弘,没有居功,也没有示弱。

拓跋弘的目光不再看向萧天翊,转向拓跋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今日他在这小部落的牧民面前丢了面子,尤其这面子还是当着他的弟弟拓跋煦丢的,这让他更加恼火。

他需要找个借口,先将拓跋煦和呼兰控制起来。

“三弟。”

拓跋弘的语气突然变得“亲切”起来。

“听说你在此养病许久,兄长事务繁忙,一直未能前来探望,心中实在有愧。

今夜难得相聚,不如你我兄弟二人,找个僻静之处,好好叙叙旧如何?我也想问问你的病如何了?”

说着,他看向拓跋煦身旁的云清,眼神中带着一番审视。

拓跋煦自然明白拓跋弘的意图,但他面不改色,微笑着回应道:“兄长有心了,小弟的病确实有好转。”

他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拓跋弘拍了拍云清的肩膀,继续语气温和地说:

“云清,三弟的病体娇弱,这里喧闹,不利于他休息,你扶三弟去他的帐篷,本殿下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你,关于三弟的病情,你可是最清楚的。”

他这话一出,牧民们脸上都露出了对拓跋煦担忧的神色。

林薇薇和萧天翊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知道拓跋弘醉翁之意不在酒。

呼兰没有犹豫,上前扶住了拓跋煦的轮椅朝最东边的方向转了过去。

在转过去的瞬间,拓跋煦朝萧天翊和林薇薇的方向不动声色地投去一个眼神,两人会意。

“好了!好了!”

拓跋弘提高了嗓门,重新看着这群脸上满是警惕的牧民们,脸上又恢复了那副虚伪的笑容:

“大家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该跳跳,本殿下就先走一步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萧天翊身上,带着一丝令人不适的“友好”:

“萧公子,今晚的宴席,你可要好好吃,好好玩啊,不然,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就错过这个村儿可没有这个店了。”

他是在提醒萧天翊,今晚,他就要对萧天翊有所动作了。

说完,拓跋弘带着和他一起来的手下,和云清、拓跋煦等人一同走向部落最东边的帐篷。

一群人浩浩荡荡快走到拓跋煦的帐篷时,云清突然疾步走到拓跋弘的面前,恭敬地躬身道:

“殿下,三殿下今晚还未服药,那药是熬好了的,就在我的帐篷里,我先去拿了再过去,可以吗?”

拓跋弘的眉梢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他看了云清一眼,又瞟了一眼被呼兰推着的拓跋煦,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嗯,”拓跋弘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也好,本殿下也好奇,这中原医者住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云清,你便带路吧,本殿下正好去瞧瞧。”

此言一出,跟在拓跋弘身边的人皆是一愣。

拓跋弘竟然要去云清的帐篷?

云清微微垂首,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迅速与拓跋煦的眼神交汇,两人之间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隐晦的眼神——“计划开始”。

拓跋煦微微颔首,表示会意。

拓跋弘随即带着几名心腹手下跟着云清,一干人径直走向云清的帐篷。

拓跋煦则被呼兰推着,继续往自己的帐篷方向行进,但他的目光,好像始终关注着云清和拓跋弘的方向。

到了云清的帐篷外,拓跋弘屏退了所有随从,只身跟着云清走了进去。

云清的帐篷内陈设简单,药材的清苦味道比较重。

云清熟练地从一旁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又从火炉上端下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放在简陋的木桌上。

他转过身,面对着拓跋弘,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殿下。”

云清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的烦躁,

“实不相瞒,在下伺候三殿下这些日子,着实有些厌倦了。”

拓跋弘抱起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云清。

“每日里对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要与那林薇薇演戏周旋,假装尽心医治,在部落里装作和善,这日子,当真比死还难熬。”

云清说着,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疲惫和嫌恶。

他不经意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在下只想早日完成任务,拿到奖赏,然后带着阿木早日回到中原,过上清净日子。”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药汤,又看了看手中的瓷瓶,然后直视着拓跋弘的眼睛。

“所以……殿下。”

云清的语气变得低沉而阴狠,与他平日里温和的医者形象判若两人,

“与其这样拖延下去,不如让三殿下早些‘解脱’,一劳永逸。”

他微微抬了抬手中的小瓷瓶,示意那是毒药。

拓跋弘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粗犷而刺耳,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和满足。

“哈哈哈哈!云清!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拓跋弘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拍云清的肩膀,眼中尽是赞赏,

“本殿下就知道,你这种精明人,不会甘心做个普通医者!你的提议,正合本殿下心意!”

云清脸上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在下只是想早日完成任务,不再受这等折磨。”

“好!好!本殿下不会亏待你的!”

拓跋弘兴奋地说,随即又变得警惕,

“不过,这毒可不能被人查出来。”

“殿下放心。”

云清语气自信地说道。

“在下行医多年,所配之毒,药性温和而致命,发作缓慢,症状与三殿下的旧疾极为相似。

即便草原上的巫医,也只会认为是三殿下旧疾复发,无力回天。

绝不会留下任何中毒的痕迹。”

拓跋弘的眼睛眯了起来,最终他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他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那么,接下来,你就让本殿下亲眼看看,我那貌美的三弟是如何‘安息’的。”

云清不再多言,他拿起桌上的药汤,在拓跋弘的注视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将小瓷瓶中的透明液体,尽数倒入药汤之中。

液体与药汤混合,没有发出任何异响,也没有引起任何变色。

他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药汤表面依然平静。

“殿下请看。”

云清将药汤递到拓跋弘面前,示意他检查。

拓跋弘接过碗,仔细嗅了嗅,确认无色无味后,他脸上露出了有些变态的笑容。

“很好!很好!走吧,不要让三弟等太久,让他今夜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