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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破晓,昆吾关前的号角声便刺破晨雾。商汤联军大营寨门大开,九万将士列阵而出,旌旗如林,戈矛似海,朝阳映照在甲胄上,反射出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泰玄立于阵前,剑指关城,朗声道:“今日不破昆吾,誓不还营!”

“不破昆吾,誓不还营!”联军将士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昆吾关上,昆吾巳身披玄甲,手持锟铻剑,望着下方如潮水般的敌军,面色凝重如铁。他身后,大巫伏灵、妴胡、鬾魅等一众手下分列两侧,个个气息沉凝,严阵以待。

“放箭!”随着昆吾巳一声令下,关城上箭如雨下,夹杂着妴胡射出的木箭——那些箭矢自生自长,箭尖泛着幽绿光泽,含有剧毒。

联军阵中,盾牌手结成盾墙,“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偶尔有箭矢穿透缝隙,射中将士,顿时引发一阵骚动。

“攻城!”泰玄挥动令旗,联军推着云梯、冲车,如蚁附般涌向关墙。烛明身披五色羽衣,赤霄剑化作万千红光,率先冲上城头,太阳神火所过之处,箭雨尽被焚成灰烬。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放肆!”大巫伏灵见状,猛地摇动手中招魂幡。那幡以鬿雀羽毛制成,幡面一抖,无数阴魂呼啸而出,更有一头状如白鸡、足似鼠爪的凶鸟扑腾着翅膀,正是食人鬿雀。

“区区邪祟,也敢现眼!”烛明啼鸣一声,太阳神镜悬于头顶,金光如瀑布般洒下。阴魂遇金光即散,鬿雀被金光照射,发出凄厉惨叫,羽毛纷纷脱落,如积雪般消融。烛明赤霄剑一挥,红光闪过,招魂幡被斩为两段,伏灵惊恐的面容凝固在脸上,身躯随即被神火吞噬。

关墙另一侧,妴胡如一道黄影穿梭在联军将士之间。这半人半虎的山精身法快得不可思议,手中短刀寒光闪烁,已连斩三名登城士兵。她左手搭弓,自生的木箭连珠射出,专射士兵咽喉,箭速之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妖孽休狂!”一声清喝,龙璃踏金莲而至。手中玉如意化作长鞭,“啪”的一声缠住妴胡的短刀。妴胡怒喝着抽刀,却发现短刀如被铁钳锁住,她旋身欲逃,龙璃已催动本命神通,脚下大地突然隆起,数道石刺破土而出,挡住她的去路。

“御使地气,定!”龙璃指尖一点,石刺瞬间合拢,将妴胡困在中央。妴胡情急之下射出木箭,却被龙璃周身的金莲结界弹开。龙璃玉如意再变,化作一柄青峰剑,剑光闪过,妴胡惨叫一声,身形软倒在地。

城下,鬾魅化作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小儿,泪眼汪汪地望着一名商军偏将:“将军,我好怕……”偏将心生怜悯,伸手去抱,却见小儿面容骤然扭曲,化作无数惨死婴儿的面孔,小手如刀,直取偏将心口。

“住手!”泰玄声如洪钟,一道神光,挡住鬾魅的攻击。这由枉死婴儿聚魂而成的精怪,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被凶戾取代,张牙舞爪地扑来。

泰玄看着它不断变化的面容,听着那夹杂着啼哭与怨毒的嘶吼,心中泛起怜悯——它本是无辜,奈何被怨念裹挟。

“伏龙塔,收!”泰玄祭出宝塔,一道柔光将鬾魅笼罩。鬾魅在光中挣扎片刻,渐渐平静下来,化作一道白光飞入塔中。泰玄望着宝塔,轻叹一声:“待战事平息,再为你解此怨结。”

城角处,女巫姼魮背对着战场,蚌壳般的后背上,数根头发系着的小人正对着哪吒。她双目紧闭,蚌珠制成的眼珠在小人脸上闪烁幽光,显然在施展咒杀之术。然而哪吒乃是莲花化身,纯净无垢,咒术根本无法侵入。

“小爷在此,装神弄鬼什么?”哪吒脚踏风火轮,火尖枪直指姼魮后心。姼魮察觉不对,猛地睁眼,蚌珠射出两道绿光,却被哪吒的混天绫挡下。哪吒枪尖一抖,火尖枪如灵蛇出洞,“噗”的一声刺穿姼魮的蚌壳,将其挑杀。

社缳躲在城楼阴影里,贼眉鼠目的朱衣男子正盯着运日的影子,指尖不断勾画咒符。运日只觉后背发痒,低头一看,隐隐作痛。“嗯?”运日何等敏锐,又是用毒的行家,瞬间察觉阴影中的异动,青火剑反手一斩,一道青色火浪扫向社缳。

社缳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却被火浪燎到衣角,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他惊慌失措地扑打火焰,运日已欺身而上,青火剑直刺其心口:“以影害人,卑劣无耻!”剑光闪过,社缳惨叫着化为焦炭,运日身上的隐痛也随之消散。

空中,陈狂展开肉翅盘旋,虎首蝙蝠身的怪物发出刺耳尖啸。下方联军士兵闻听啸声,顿时浑身酸痛,手中兵器拿捏不住。药叉将军展开双翼,三叉戟带着凶煞之气直冲陈狂:“妖孽,敢伤我军将士!”

陈狂见状,张口喷出黑雾,药叉将军却不惧邪祟,三叉戟横扫,破开黑雾,正中陈狂翅膀。陈狂痛呼一声,坠落下去,药叉将军追上,一戟将其头颅斩下。刺耳的啸声戛然而止,联军士兵身上的酸痛感顿时消失,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