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笑着点头,将自己这五年的经历一一告知:如何在华山遇牧童、入洞府、斗妖魔,如何得泰玄真君搭救、授法赐宝,如何在紫霞洞苦修证得阳神……
夫妇二人听得目不转睛,时而为他遭遇妖魔而担忧,时而为他得遇仙缘而高兴,待听到泰玄真君竟亲自指点他时,更是连连称奇,感叹儿子福缘深厚。
欢喜之余,尤氏却又露出忧愁之色:“玄儿,你说要下山行道,是不是又要离开家了?”李奇也看向李玄,眼中满是不舍——五年未见,刚团聚就要分离,任谁也难以接受。
李玄见状,连忙安慰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如今已修成驾雾之术,从洛阳到华山不过片刻功夫,日后我时常回来探望你们,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多年不归。”
说着,他心念一动,脚下便生出淡薄云雾,托着他在屋内缓缓升起,又轻轻落下。
夫妇二人见他真能驾云,心中的担忧才渐渐消散。尤氏笑着道:“好!好!只要你能常回来,娘就放心了!”
李奇也道:“你既已入仙道,便该多做善事,莫要辜负仙师的教诲。家中之事你不必担心,服了灵丹,我与你娘身子康健,能照料好自己。”
接下来三日,李玄便在家中陪伴父母。他每日为父母调理身体,教他们简单的吐纳之术,又陪父亲下棋、陪母亲说话,将五年的思念一一倾诉。
尤氏每日都为他准备素斋,虽不及洞中灵机充裕,却满含母爱;李奇则时常询问他修行中的趣事,听得津津有味。
第三日傍晚,李玄见父母身体康健、心情愉悦,便起身告辞:“爹,娘,我该下山行道了。日后我会常回来探望你们。”
夫妇二人虽有不舍,却也知修行之路需多积功德,便不再挽留,只是叮嘱他在外多加小心,注意安全。李玄点头应下,对着父母躬身拜了三拜,随后驾起云雾,朝着南方飞去。
李玄一路向南,所到之处,皆是行善积德之举。遇有瘟疫横行的村落,他便取出还春丹,碾碎后融入井水中,让村民饮用,治愈疫病;见有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他便暗中施法,让贪官家中财物不翼而飞,散给贫苦百姓,又引天雷劈毁贪官的府邸,以示惩戒;逢有痴男怨女因世俗阻碍无法相守,他便从中调解。
这一日,李玄来到中山国境内。刚降落在一座小镇外,便听闻河边传来孩童的哭声。他循声走去,只见一位十岁左右的童子正站在河边,望着湍急的河水哭泣,口中还喃喃自语:“娘,我救不了你……不如随你一起去了……”说罢,便要纵身跳入河中。
李玄心中一惊,连忙暗中掐动法诀——一道巽风悄然吹过,将童子的身形稳住,让他无法跳下。随后,他走上前,温和地问道:“童子,为何要寻短见?”
那童子见有人阻拦,转过头来,只见他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他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叫杨仁,我娘被中山王府的总管牛静抢走了,他还要强逼我娘成亲。我自幼丧父,与娘相依为命,如今救不了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玄闻言,心中顿时生出怜悯之意——这童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孝顺,若真让他溺亡,实在可惜。他问道:“你娘被抢去多久了?如今在何处?”
“就在前日清晨被抢走的,”杨仁答道,“牛静说今日就要成亲,此刻应该在中山王府内拜堂呢!”
李玄点头道:“你莫怕,我带你去救你娘。”说罢,他右手一挥,一道云雾便将杨仁托起,又以法力护住他的身形,随后驾云朝着中山王府飞去。
牛府此刻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大堂内,红绸挂满梁柱,地上铺着红毡,牛静身着喜服,正准备与被强掳来的杨母拜堂。
就在这时,大堂外忽然刮起一阵清风,李玄带着杨仁落在堂中。他对着杨仁低声道:“我已以法力护住你的身躯,寻常刀剑伤你不得,你快去救你娘。”
杨仁虽年幼,却也知晓眼前之人是仙人,顿时鼓起勇气,朝着母亲跑去。守卫在堂外的兵士见状,连忙提刀上前阻拦,刀刃砍在杨仁身上,却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刀刃崩出缺口,杨仁却毫发无损。
他推开兵士,冲到牛静面前,挥起拳头便打——牛静本是酒色之徒,哪经得起这般重击?不过片刻,便被打得鼻青脸肿,瘫倒在地。杨仁趁机扶起母亲,护在身后。
“放肆!”主婚的中山王见状,顿时大怒。他身着王袍,坐在上首,厉声喝道:“哪来的野孩子,敢在此撒野?来人,将他拿下!”
侍卫们手持兵器,正要上前,李玄却身形一晃,飘至半空,周身泛着金光,朗声道:“中山王,你身为一方诸侯,纵容属下强抢民女,还亲自主婚,难道就不怕触犯天谴吗?”
中山王抬头望去,见李玄悬空而立,衣袂飘飘,周身仙气缭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知晓世间有仙人存在,眼前之人显然便是真仙。
他连忙起身,躬身行礼道:“仙长息怒!本王实在不知这女子是被强掳而来,只当是牛静新纳妾室,若非仙长点破,本王险些铸成大错!”
李玄冷哼一声:“好,你既不知,便即刻彻查牛静,将他依法治罪,还要赔偿所有被他冤害的百姓。我会在云中监察,若你敢徇私舞弊、掩盖真相,休怪我降下天雷惩戒!”
中山王哪敢违抗,连忙命人将牛静绑起来,又传下命令,命府中官吏即刻彻查牛静的罪行。牛静本就作恶多端,强抢民女、贪污受贿之事数不胜数,不过一日,便将他的罪行查得清清楚楚。
中山王不敢耽搁,当即张贴告示,宣布将牛静腰斩弃市,抄没其家产,分发给被他欺压的百姓,以示补偿。
李玄在云中见事情处置妥当,便驾云来到小镇外的一座道观——此前他已将杨仁母子安置在此处。道观住持感念李玄是仙人,对母子二人照料得十分周到。李玄走进道观,将中山王处置牛静的消息告知杨仁母子。
杨母闻言,连忙拉着杨仁跪倒在地,对着李玄磕头道谢:“多谢仙长救命之恩!若不是仙长,我母子二人早已家破人亡!”杨仁也跟着磕头,眼中满是感激。
李玄连忙以法力将二人扶起,笑道:“你们不必多礼,我只是举手之劳。”他见杨仁心性纯良、孝顺懂事,又有向道之心,心中便生出收徒之意,遂问道:“杨仁,我见你有慧根,愿不愿意随我修行,日后修成仙道,造福众生?”
杨仁闻言,眼中顿时亮起光芒,却又有些犹豫——他若随李玄修行,母亲便无人照料,万一再遭恶人欺凌,该如何是好?杨母见状,连忙道:“仙长肯收你为徒,是你的福气!你只管跟仙长修行,娘自己能照料好自己!”
“不行,娘!”杨仁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若走了,谁来保护您?牛静虽死,可世上还有其他恶人,万一他们再来找您麻烦,怎么办?我要留在您身边,等为您养老送终后,再随仙长修行!”
李玄见他如此纯孝,心中愈发喜爱,便说道:“你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安置你母亲。”说罢,他掐动法诀,口中默念咒语——不多时,两位黄巾力士从云端降下。
李玄道:“你二人将杨仁母子送至泰安。”
“谨遵法旨!”黄巾力士齐声应道,随后上前,小心翼翼地托起杨仁母子,脚下生出祥云,朝着泰安方向飞去。杨仁母子虽有些惊慌,却知是李玄安排,便安心随黄巾力士而去。
到了泰安,李玄在那里为他们建造一座院子,布下防护法阵,再请周边的土地神、山神照料,勿让恶人侵扰。
安置好后,李玄便带着杨仁,驾云来到泰山深处的无崖洞——这洞府是他此前云游时发现的,洞内灵机虽不及紫霞洞充裕,却也清静隐蔽,适合初学者修行。
他将吐纳之诀、导引之方详细传授给杨仁,又教他如何感应天地灵机、如何稳固丹田真气。杨仁虽年幼,却学得十分认真,不多时便掌握了基础吐纳之法,能引少量灵机入体。
“你在此处潜心修行,每日按我所授之法吐纳,不可懈怠,”李玄叮嘱道,“我已在洞外布下隐匿法阵,寻常妖邪无法进入。”
杨仁躬身行礼:“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当勤勉修行!”
李玄点头,见杨仁已能自行修行,便不再停留,驾起云雾,朝着下一处目的地飞去,继续他的修行与善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