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攥着长剑的手都在抖，倒不是怕，是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钻心——刚才被划那一下太深，血顺着指尖滴下来，在地上砸出个小血点，看着跟掉了串红玛瑙珠子似的。暗影笑得跟只偷到鸡的狐狸，身形一晃就到了跟前，匕首“嗖嗖”耍出好几个花，寒光看得人眼晕，偏他还专挑要害戳，一会儿奔咽喉一会儿捅腰子，跟挠痒痒似的没个准头。
“你这出刀跟我二舅切菜似的，能不能准点？”林风边躲边嚷嚷，脚下却被碎桌子腿绊了一下，“哎哟”一声趔趄，后背“咚”撞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暗影瞅准机会，匕首直刺他胸口，林风赶紧举剑去挡，“当”的一声，震得他虎口发麻，长剑差点脱手飞出去。
更倒霉的是，暗影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林风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哇”地喷出半口血——好在他反应快，偏头吐在了旁边的破脸盆里，没溅自己一身。暗影得势不饶人，跟打地鼠似的追着他戳，林风被逼得在墙角缩成一团，后背贴着凉飕飕的墙壁，退无可退，活像只被猫逼到死角的耗子。
“小子，现在知道怕了？”暗影举着匕首狞笑，左脸的膏药在打斗中蹭掉了一半，露出底下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看着比林风还狼狈。他刚想下狠手，突然“哎哟”一声跳起来——原来林风趁他说话的空档，伸脚勾住了他崴伤的脚踝，这家伙疼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匕首“哐当”掉在地上。
林风瞅准机会想扑过去抢匕首，结果动作太急，脑袋“咚”撞在房梁上，眼前顿时冒出一串金星。暗影也不含糊，捂着脚踝回手就一拳，正打在林风肩膀上，打得他“嘶”地倒抽冷气。俩人滚在地上扭作一团，你揪我头发我拽你腰带，活像俩在泥地里打架的顽童。
打着打着，林风突然摸到个圆滚滚的东西——是他藏在怀里的最后一个臭屁果！他眼睛一亮，攥着果子就往暗影鼻子底下凑，暗影吓得脸都白了，手脚并用地往后爬，结果后腰压在了碎茶壶上，“咔嚓”一声，碎瓷片扎进肉里，疼得他嗷嗷叫。
林风趁机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胳膊喘粗气，暗影也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手里不知啥时捡了块砖头，瞪着眼睛跟他对峙。房间里血腥味混着臭屁果的余味，还有暗影身上的汗馊味，熏得人直迷糊。
“有本事你别用果子！”暗影举着砖头吼，声音都带了哭腔。林风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笑了：“有本事你别瘸腿啊！”正说着，他突然瞥见暗影脚边有个亮晶晶的东西——是刚才打斗时从暗影怀里掉出来的，看着像块传讯玉符。
林风心思一转，突然故意露出个破绽。暗影果然上当，举着砖头就冲过来，林风瞅准时机侧身一躲，这家伙收不住脚，“噗通”撞在墙上，把挂在墙上的旧蓑衣撞了下来，正好盖在他头上。林风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地上的玉符，揣进怀里，然后抓起地上的匕首，指着裹在蓑衣里的暗影：“别动！再动我就……我就把你刚才掉的玉符砸了！”
暗影在蓑衣里扑腾半天钻出来，看见林风手里的匕首和揣玉符的动作，顿时蔫了——那玉符是赵长老给的，要是坏了，回去准得被扒层皮。他举着双手后退两步，脚踝一拐一拐的，活像只投降的瘸腿鹌鹑。
林风喘着粗气用匕首指着他，后背的伤口疼得他直抽气，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这倒霉杀手还有软肋，看来今天未必会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