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看着蜂拥而至的小妖兽，突然低笑一声。这些小家伙单个瞧着不起眼，尖牙却闪着幽光，跑起来像一群滚动的黑毛球，细看竟和刚才那只大妖兽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缩小了好几圈，活像没断奶的崽子。
“这是来报团取暖了？”林风将灵狐往小灰背上一放，“看好你新伙伴。”灵狐不满地甩甩尾巴，却还是乖乖蹲稳，对着冲在最前的小妖兽龇牙。
灵风散人已挥出三道剑气，剑气落地化作光墙，将当先的十几只小妖兽拦在外面。“这些是子母兽，母兽一死，子兽便会疯狂报复。”老者声音沉稳，“它们皮不厚，但牙齿带毒，别被咬到。”
话音未落，就见光墙外的小妖兽竟开始叠罗汉，一只只踩着同伴的背往上爬，尖牙啃得光墙“咯吱”作响。林风看得眼皮直跳：“这智商……成精了吧？”
“速战速决！”灵风散人突然收了光墙，剑气转而化作漫天光点，如细雨般洒向兽群。每道光点落地，都能精准地敲晕一只小妖兽——竟是留了活口。
林风立刻会意，提着长剑冲入兽群。小灰也跟着蹿了进去，它体型虽小，动作却比小妖兽灵活得多，一口一个准，专咬小妖兽的后腿。灵狐则从小灰背上跳起，尾巴扫出阵阵风刃，专打小妖兽的眼睛。
三人一兽配合得竟异常默契。林风主攻，小灰骚扰，灵狐牵制，灵风散人则在圈外游走，时不时挥出一道剑气清理漏网之鱼。那些小妖兽虽凶，却架不住这般分工明确的围剿，没多久就倒下大半，剩下的见势不妙，竟掉头往密林里钻。
“别追。”灵风散人按住林风的肩，“这些子兽有引路性，追进去怕是要撞进老巢。”
林风这才发现，被敲晕的小妖兽颈后都有个淡青色的印记，和之前那块石头上的螺旋纹有几分相似。他刚要伸手去碰，就见印记突然化作青烟消散，小妖兽的尸体也跟着瘪了下去，竟成了张薄薄的皮。
“这是……符化的妖兽？”林风瞳孔一缩。
灵风散人捻起一点皮屑，眉头微蹙：“看来这地方比我想的更复杂。这些子母兽，怕是人为养出来的符傀。”
林风突然想起怀里的石头，掏出来一看，石头上的红光竟比之前更亮，原本模糊的箭头此刻清晰无比，直指西北方的一处山坳。“前辈，您看这个……”
灵风散人盯着石头看了半晌，突然笑道：“有意思。这石头竟是‘引符石’，能感应附近的符文波动。它指的方向，怕是有大家伙。”
“去看看？”林风挑眉。经历这几战，他体内的灵力虽没补满，伤势却在刚才的激战中被逼出不少，反而觉得畅快。
“去看看。”灵风散人将妖丹抛给林风，“这东西你先用着疗伤。子母兽的妖丹不纯，但蕴着股生猛灵力，正好适合你现在的状态。”
林风刚想推辞，就被老者按住手腕。灵风散人的指尖带着温润的灵力，顺着他的经脉游走一周，那些淤塞的灵力竟活络起来。“你这经脉倒是奇特，受了伤反而更能容纳狂暴灵力。”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难怪能在神秘之地撑那么久。”
小灰突然对着山坳的方向低吠，鼻子不停抽动。林风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只见远处的树丛里闪过一道白影，速度快得像道闪电。
“是之前那个窥探的？”林风握紧长剑。
灵风散人却摇了摇头：“那气息……不像妖兽，倒像个人。”他突然笑了，“看来盯着这地方的，不止我们。”
林风将妖丹收好，拍了拍小灰的脑袋：“带路。”小灰嗷呜一声，率先往山坳跑去，灵狐从它背上探出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两人一兽刚走出没几步，林风突然停下脚步。他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咔哒”声，回头一看，只见那些被敲晕的小妖兽尸体上，竟渗出黑色的汁液，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顺着地势往山坳的方向流去——像是在引路，又像是在传递信号。
“这地方……果然在养什么东西。”灵风散人的声音沉了下来，“那白影，说不定就是饲主。”
林风摸了摸怀里发烫的引符石，突然觉得这场冒险，才刚刚开始。他看了眼身旁气定神闲的灵风散人，又低头瞅了瞅脚边跑得欢快的小灰和灵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管他什么饲主符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山坳深处，隐约传来石磨转动的声音，混着若有若无的低吟，在林间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