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微笑面对危险
“言至于此……”
“格奈乌斯，汝之试炼，可有把握？”卡吕普索轻声询问。
格奈乌斯，“当然。令我忧心的，但在战胜它之后啊……”
卡吕普索：“……”
画面一转。
来到“悬锋城”铸魂区。
卡吕普索：“看来汝已下定决心了哪。”
格奈乌斯：“嗯，这么做是最稳妥的。”
卡吕普索：“将『勇气』、『荣耀』、『坚韧』、『牺牲』和『理智』尽数分离……”
【万敌：？】
【星：这……这不对吧。】
【丹恒：在上一世，它便已经准备这么做了么？】
【莫娜：此世所历之事，皆是上一世投影，命运啊……】
“哎……“
“汝还真会出难题。”
玻吕茜亚：“……”
格奈乌斯：“拜托你了，小姑娘，为我的陨落作见证。”
格奈乌斯：“卡吕普索阁下，『裂魂仪式』就由你主持了。”
玻吕茜亚：“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敢于为自己无法见证的未来牺牲？”
格奈乌斯：“因为那是我们的宿命，属于我的力量如此暴烈，总有一天，我也会被它席卷。”
“况且，『宁战死，毋容归』，我早已走在这条路上了。
“我相信你，换作是你的姐姐，或是卡厄斯，也一定会选择怎么做。”
玻吕茜亚：“我……没这么勇敢。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沉重的事情……”
格奈乌斯放声大笑。
“身为『死亡』的神选，却依旧不知该如何面对它啊……”
“来聊聊吧，小姑娘。”
“或许我的旅途，不该结束的这么草率。”
“还有时间，我不惮让命运多等候片刻。”
熟悉的声音。
以及满是自信的态度。
让遐蝶确信了：
“这位战士……”
“是格奈乌斯殿下。”
“身为尼卡多利的神性化身，他将性命托付给我们……让人类亲手终结他的疯狂。”
“所以，眼前这幅景象是……”
对于遐蝶，那刻夏的态度并没有像对瑟希斯那般冷漠：
“看来，我的部分猜想已经证毕：『这些英雄正是泰坦们成神之前的模样』。”
“既然如此，这位他口中的『死亡』神选……”
遐蝶接着说：“玻吕茜亚……就是塞纳托斯曾经的样子？可是她的样貌……”
那刻夏不予回应。
而是继续说着他的推测。
“若果真如此，知晓她的去向，自然就能得知死亡泰坦的所在。”
遐蝶：“……”
遐蝶：“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见证格奈乌斯阁下的结果……”
【星：不对啊，我们当时面对尼卡多利时，它的灵魂不是被悬锋高层一分为五的吗？】
【丹恒：没错。】
【星：既然如此，那轮回是不是还能造成其他因素，譬如上一世的黄金裔，能以终章决定后世泰坦的死亡方式？】
【丹恒：真是这样，欧洛尼斯为何会被黑袍剑士所害？】
【星：……】
【星：现在，只需要明晰黑袍剑士的身份，那翁法罗斯的历史就能够明晰了。】
【星：神谕是错的，它的终章就只有开启下一世轮回。】
【阿格莱雅：……】
【缇宝：未必哦，神谕是提及了未来的移权，但但阿雅却也针对未来，做出了应对的手段。】
【缇宁：相信阿雅，此世绝不会重蹈覆辙的。】
卡吕普索以炼金术。
刻下分别象征：勇气、荣耀、坚韧、牺牲、的赞歌。
玻吕茜亚：“最后……只剩下『理性』了么。”
“打起精神，小姑娘。”格奈乌斯安慰着玻吕茜亚，“不必为光荣的死亡落泪。”
玻吕茜亚：“这世上的离别皆是哀伤，阁下。”
【星：不一定吧。】
【星：我当时死了，丹恒都没有哭过哪怕是一声。】
【丹恒：哭泣并不是哀伤的唯一体现。】
【星：可是，你也没有撕裂～心海～肩膀～为我报仇。】
【丹恒：愤怒也不是。】
【星：也没有……】
【丹恒：现在还没死。】
【星：但我未来会死。】
【丹恒：人终有一死。】
【刃：……】
【丹恒：你不是人。】
格奈乌斯：“不，小姑娘：身为战士，我见过太多猛烈的死亡。可现如今，我只能感受到宁静……原来人间还有这样的活法。”
玻吕茜亚：“明明灵魂已所剩无几，阁下却还是如此达观……
玻吕茜亚：“还是说，阁下已经无法感到悲伤了呢？”
格奈乌斯：“坦率的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认：这不是对命运的接纳、淡漠、或是绝望……”
“这只是尽心而已。”
玻吕茜亚：“尽兴……？”
“正是。”格奈乌斯回忆，“和你们踏上旅途，一路走来，我改变了世界，也改变了自己。”
“现在，我已抵达终点。”
“回头望去，看见我的亲手谱写的宏伟诗篇，怎能感到不尽兴呢？”
玻吕茜亚：“可是，一旦离开人世，这一切不就化为乌有了么？”
玻吕茜亚：“离别和死亡，本就并蒂双生，凡人只能轻易和解呢？”
【星：我就……】
【丹恒：你那是因为记忆星神暗中相助，以及翁法罗斯独特的死亡规则，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你这般好运。】
【星：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丹恒：我有脑子。】
【星：哦。】
【黑塔：他的意思是，你没脑子。】
【星：？】
格奈乌斯：“……”
格奈乌斯：“最后，让我讲个自己的小故事吧，小姑娘。”
“第一次从战场上归来时，我感到无比空虚。”
“在战场上，灾厄吞噬了俗人，只有我回到城邦，人们为我举行了不甚愉快的酒会。”
“我也觉得自己仿佛留在了战场，回来的只剩一副躯壳。”
“酒会结束已至深夜。”
“我头晕目眩，独自回到营房，也是在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疯癫的学者，在路边对着夜空喃喃自语。”
“我被他绊倒，却没发火。”
“也许是觉得自己和他太像了，便鬼使神差地向他提问。”
“你觉得，我们就这样死在路边，像两条野狗，会更好吗？”
“令我意外的是，他只耸了耸肩，叹道：‘对一个正在经历死的人来说，死亡和活着同样幸福’。”
“‘现在，请你让开，别遮住了我的星光。’”
听完之后。
卡吕普索提出了疑问：
“你是想说……”
“『死』与『生』无异，都是迈向『死亡』的路途？”
格奈乌斯点头。
“没错，那就是人生，而死亡是衡量旅途价值的刻度。”
“征途之所以伟大，史诗之所以壮阔，皆因万物终有逝去之时。”
“所以，小姑娘，别憎恨命运，满怀敬意地拥抱它吧。”
玻吕茜亚叹了口气。
“身为纷争的化身，却在向我讲述世界的壮美吗？”
闻言，格奈乌斯也被自己的言语所逗笑了，他笃定道：
“正是。”
“我相信，当命运的时刻来临时，你一定能明白这番话。”
“该叩响冥府的门关了。”
“我会在那路的尽头摆上长桌，恭候各位前来……”
“到那时。”
“再让我们把酒言欢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