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记忆』的瞥视。
黑天鹅的话。
着实让姬子眼前一亮。
她疑问道：“劫持？”
“姬子小姐，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记忆的能力』会怎样？”黑天鹅双手抱胸。
姬子想了想，回答：
“我并非生物学家。”
“听说翁瓦克有一种鱼类，记忆容量不足一秒，过目即忘，也许会发生类似的事？”
【星：我知道！三月七在折纸大学里面也这样过！】
【莫娜：这么说，三月七小姐的症状其实早有前兆。】
【丹恒：那是对课堂内容过目即忘，并非失去记忆能力。】
【三月七：哪有！我学习很好的好不好，你说的那是星！】
【星：我？我可是银河天才球棒侠，如果不是资本家做局，我怎么可能成绩一落千丈！】
【那刻夏：上学时吃的酸甜辣咸只有自己知道。】
黑天鹅摇头。
姬子猜测完全错误。
“很可惜，『短暂记忆』和『无法记忆』是完全不同的改变。”
“或许你难以想象……”
“失去记忆机能的个体，会变成一片空无。”
姬子不解：“空无？”
黑天鹅详细解释：
“寰宇间的一切都能以记忆诠释，这是忆庭的信条，也是这条命途存续的动力。”
“『过往』由忆质构成，『未来』也是终将被转化的可能性，而『当下』它从不真实存在，只是一种抽象的表达。”
看着三月七。
黑天鹅露出了微笑。
“所以，当一个人受命途影响，丧失了记忆的机能……”
“他的实体也会受到牵连，这些冰晶，就是象征之一。”
姬子：“……”
姬子现在很胸闷。
并不是因为奶奶太大，而是因为黑天鹅的坦然自若。
她的平静……
说明了一件事情。
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变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也就是说，她明知道翁法罗斯之行会造成这样的惨况，却仍要让星穹列车发车于此。
很难说……
她没带点私心在内。
姬子沉声质问：
“有件事情，我始终都没有深究于你，黑天鹅小姐。”
“你引领我们前来翁法罗斯，却始终不愿谈及真实目的。”
“『收集记忆』……并不是一个能让我信服的回答。”
“姬子小姐是在怀疑我么？”黑天鹅不慌不忙。
姬子朗声：“无意冒犯，我只是提出一种猜想，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坦诚。”
黑天鹅双手抱胸：
“也就是说，到我自证清白的时间了……”
“当然，没问题。”
“真正的原因是：翁法罗斯有着特殊的意义，在一些秉持极端理念的忆庭成员眼中。”
“它是一个……”
“『完美的范例』。”
“一个只能被忆庭之镜映照出的世界，意味着忆者拥有将其『私藏』的权利。”
“如果那些『记忆』先行一步掌握了翁法罗斯的奥秘……”
“他们也许会释放野心，将更多的世界改造成相同的模样。”
【星：你太baby了！】
【黑天鹅：我需要翁法罗斯的资料，你们需要永恒燃料，双方各取所需不是么？】
【丹恒：可是，你早该将这些事说出来的。】
【黑天鹅：为时不晚，反正你们也未启程。】
【星：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没什么毛病。】
【三月七：但若不是这张天幕出现的话，丹恒和星根本就对翁法罗斯一无所知。】
【黑天鹅：这不恰好帮你们践行了『开拓』命途么。】
【星：还真是。】
【花火：小灰毛，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别和公司及忆庭那群骗子们走的太近，会吃亏的。】
【星：确定，这下可真是不听花火言，死在丹恒面前了。】
听完之后。
姬子依旧保持怀疑。
“你尽力游说列车来到这片星域，为的是揭开秘密，挫败这些人的阴谋？”
黑天鹅点头：
“此前我闭口不提，是不想将各位卷入忆庭内部的纷争。”
“然而，改造世界绝非易事。”姬子猜测道：
“那些极端分子想必不是普通的命途行者，他们拥有令使的力量？”
黑天鹅轻笑。
倘若只是一位令使就能再创一方小世界的话，那寰宇蝗灾也就不至于冲烂整个寰宇了。
“不妨再大胆些。”
“我口中的人，绝非个例，而是一整个『组织』。”
“他们早已牵上了浮黎的小指。”
是令使，还是令使们。
姬子都不关心。
她只关心一点。
“挟持三月七的人，会是他们么？”
“我不敢肯定。”黑天鹅也给不出明确回答，“至少，他们能做到。”
姬子：“……”
【那刻夏：看来，这位小女孩的记忆很重要啊。】
【黑天鹅：的确。】
【星：难道说，三月七是纯美星神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银枝：阁下，请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星：……抱歉。】
【阿格莱雅：不过，三月七小姐的记忆，很大概率，关乎着翁法罗斯的世界命运。】
【白厄：欧洛尼斯曾经呼唤过的母亲，很可能就是她。】
【三月七：啊？】
【丹恒：大胆的假设。】
……
姬子保持沉默。
她看着三月七，脸上的忧愁久久不能散去。
黑天鹅开口：
“我对三月七的遭遇深表遗憾，但我提供的交易依旧公平。”
“翁法罗斯仍是一处绝佳的目的地，继续调查，或许也能探明意外的真相。”
“姬子小姐，继续合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话说到一半。
一阵波动，让黑天鹅下意识看向列车窗外。
姬子：“发生什么了？”
黑天鹅致歉：“我部分收回刚才的话，姬子小姐。”
“我们确实做了一桩交易，但我也让你们陷入了不可预见的危机中，请接受我的致歉。”
姬子皱眉：“情况，有变？”
黑天鹅看向窗外。
“浮黎……祂的目光，刚刚掠过了翁法罗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