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那么，代价是什么
黎明云崖。
离『负世』最近之地。
刻律德菈至此，闭眼思索着昔涟以及开拓者透露的信息。
很显然。
对于欧洛尼斯神谕中注定的救世主，刻律德菈并不抱有完全信任的想法，毕竟，他们的发言以及诉求早已被那位大人猜出。
“……”张开双眼，刻律德菈冷声下令，“出来吧，『神礼官』。”
“遵命——”
浓重的机械合成声，伴随着来古士空心的身影，在刻律德菈的身后响起，来古士俯下身子：
“伟大的凯撒。”
以尊敬语气开口：“现在，或许您愿意听取我的谏言了？”
“呵……”
刻律德菈头也不回，“如欧洛尼斯说的那般，那两人来了。”
“也正如你所说，他们展现出了对『律法』的渴求……”
“至少，这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留你一命是正确的选择。”
“呵呵。”来古士赞扬，“您再次证实了凯撒的英明并非空谈。”
“如今，又一个选择摆在您的面前：该与何人协作，让『律法』的天秤偏向哪方——”
“我，
亦或那位『救世主』？”
【星：它出手了。】
【白厄：那此世的轮回将无比艰难，当时的你要面对的，可是创造翁法罗斯的幕后黑手。】
【黑塔：别慌张，当时不有本天才相助？只要能取得『律法』信任，未必不能博一丝可能。】
【遐蝶：可是，凯撒她未必就会相信星阁下和昔涟……】
【阿格莱雅：但凯撒也绝不会轻信来古士，除了剑旗爵，凯撒从未对任何人付诸过真心。】
“再提醒我一次吧，安提基色拉人——在你的视野里，这两条路分别通向何种未来？”
“遵命。”来古士点头：
“您有权明白，那位来自天外的『救世主』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不过从一开始，她的立场就与翁法罗斯全然不一。”
“她们选择的道路将掩埋翁法罗斯的宏愿：这座行于『毁灭』命途的世界，必会远离它本应享有的荣光……”
“而在我为你揭示的道路上：翁法罗斯的众生将以凯撒之名弑杀造物尊神，征服天外万界。”
“您将驱使名为『铁墓』的巨兽，为宇宙带去伟大的战潮与征服——寰宇众生都将拜于座前，对您俯首称臣。”
【凝光：来古士十分了解凯撒心中最需要的是什么。】
【海瑟音：从它说出“俯首称臣”这四个字时，它后续的一切便再也不会入得凯撒内心。】
【白厄：嗯……凯撒四处征战的目标，并不是令苍生俯首，而是要证明“神权”并不是唯一。】
没错。
来古士的尊敬，未能令凯撒为它侧目，自诩“通晓人性”的它也并不知道凯撒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它口中说的未来，凯撒确实心生向往，满怀期待。
“那么，代价是什么？”刻律德菈转身，看着来古士问道。
“代价微不足道。”
来古士语气更加虔诚：
“只需将那脆弱、残缺的人性于『毁灭』中献祭……”
“身为神谕中的黄金裔……您早已决定将它舍弃了，不是么。”
刻律德菈：“……”
简单思考后，刻律德菈再次转身面向刻法勒，下令：“退下吧，神礼观众，我心中已有定数。”
“待我点亮『律法』的火种，焚尽旧日陈腐的规则……”
“届时，翁法罗斯必能踏上遍布群星的征程。”
温热的阳光。
挥洒在刻律德菈身上。
透过光幕，刻律德菈看见的仿佛并不是一张虚假的幕布，而是群星璀璨、一望无际的银河。
那便是她以后的征途。
“凯撒”威名，必将伴随翁法罗斯一同响彻银河，但……
绝不是依靠『铁墓』。
【星：『神性』难道就是不含『人性』在内的东西吗？】
【黑塔：没这么简单。】
【黑塔：如果翁法罗斯就是大机械头给出的回应，那么，问题的答案绝对会让我耳目一新。】
【丹恒：既然来古士知晓此世的欧洛尼斯会帮助星，它为何不出手修正这个“bug”，而是亲身下场介入轮回，来对抗“神谕”？】
【黑天鹅：只能说，我越来越好奇三月小姐的真实身份了。】
……
与此同时。
黄金浴场之外的空地。
同刻律德菈交谈之后的昔涟和开拓者，在此商讨交谈。
“那位凯撒，真是咄咄逼人……”昔涟颇为无奈，“完全不给我们提问的机会，而且，她显然有所隐瞒，伙伴，你怎么看？”
开拓者：“……”
思考不过三秒，开拓者便想出了解决办法，她微笑道：“该和天才们商议下现状了。”
螺丝咕姆会出手的！
以它聪明的大脑，肯定能想出解决办法，天才无所不能！
昔涟点点头，肯定开拓者的提议：“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
“奥赫玛的气氛……”
“好陌生，不光逐火同盟，全城上下都在议论『天外世界』。”
“我们也该天外的朋友讨论下目前的收获了，接下来……”
说到一半。
昔涟忽然注意到了潜伏在她们周边的“暗哨”，敏锐的反应力让她在第一时间改口说道：
“接下来，
就该去享受圣城声名远扬的沐浴文化，好好放松一下啦！”
“这一路上，人家最期待的就是这个了！”
开拓者：“……”
虽然不知道昔涟为什么会突然更改意见，但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劳逸结合可是很重要的。”昔涟示意开拓者看向浴场，“你看，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对吧？”
开拓者扭头看去，两位明显是便衣的守卫，正怒目圆睁，双手抱胸，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竟然有人在盯梢……）
昔涟不禁感慨：“真是一刻都不能放下戒备呀。”
“借着泡澡的名义，我们去找个合适的小角落，把目前的进展告诉黑塔和螺丝咕姆阁下。”
“顺便还可以再探探城中虚实——会议结果刚传开，人们一定议论纷纷。”
“这就叫一石三鸟。”
“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