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从那书页中……”
“变出了,一片大海?”
波涛汹涌,波光粼粼的大海于眼前呈现,站在沙滩上的海瑟音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海风扑面,咸湿的气息令海瑟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如此辽阔。”
“如此,纯洁……”
“没有一丝……”
“污浊的气息。”
【丹恒:罗浮。】
【三月七:怪不得前面没有罗浮仙舟的记忆,原来是被刻律德菈当作礼物赐给了海瑟音。】
【星:emmm,那罗浮仙舟的特产呢,那些丰饶孽物呢?】
【卡芙卡:签证没过。】
宁静祥和。
海瑟音心情逐渐放松。
此番美景。
虽未能邀诸位共赏。
但也没办法,毕竟特别的爱总是要给特别的人的。
海面上。
浮现了一页书页。
“这是……”
“刻律德菈?”
海瑟音定睛一看。
这是凯撒的绝笔,亦是凯撒无法当面说出来的那些话。
“海列屈拉,我的臣子——”
“自你走出被污染的海洋,投入我的麾下,我便窥见你眼眸中的深渊,你内心的空洞。”
“于是,我承诺你一片崭新的海域,将凯撒的野心视作洋流,将忠诚视作火光。”
“海列屈拉,我的臣子——”
“你已尽锋刃之责。”
“如今,神谕为我欲行之路作了断言:我的征服,注定无法走向群星。”
“但,凯撒的承诺从不落空,所以,收下这篇记忆,那救世主之所见,天外的大海吧。”
“这是凯撒所能留予一位臣子的——最后的赐赏。”
【星:蕾姆。】
【旅行者:没看出的话,海瑟音小姐背后的海水里面,好像有一条巨龙的虚影……】
【舰长:诶呀,不必在意那些细节啦,况且,有条龙在水里游游也不是坏事,有龙则灵嘛。】
海瑟音:“……”
刻律德菈的礼物。
很特别,特别到就像一份特别到不能再特别的礼物一样。
但,刻律德菈从始至终都未能窥探海瑟音的内心深处,那是一段连她自己都未明晰的过往。
“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尾海中的鱼儿,在水中畅游的时分总是那么真实。”
“但踏上陆地后,我便陷入了一处戏剧。地上的人们都戴着面具生活。于是我也穿上戏服,试图寻找自己的角色。”
“我成为了你的利剑,宴会上的琴弦……”海瑟音回想着曾经和刻律德菈的种种回忆。
“你还不明白吗?”
“我既不眷恋故国的深海,也不向往天外的汪洋。”
“……”沉默半晌,海瑟音长叹了一口气,她摇了摇头,“或许,我自己也不明白吧。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该游向何处。”
“但现在,只有一件事,我十分清楚。鱼儿终究是鱼儿,怎能离开她栖身的海洋。”
一日君臣,一生君臣。
“但无论深海或是大地,我或者你,两位无从逃离洞穴的囚徒……也能够看向洞外。”
“仰望星光。”
海瑟音的终局。
也画上了句号。
她究竟是游向大海,还是追随刻律德菈进入生命终章?
无从得知。
能够得知的是,三千万世的轮回在此世有了变数,弑君了三千万世的海瑟音,也许可能大抵在此世找到了她活着的『意义』。
那违背程序设定的,连赞达尔都无法预料到的『意义』。
神话之外。
赞达尔见证完了全程:
“不得不承认:在这场实验中,十二因子对生命行为的模拟已经远超预期。”
黑塔双手叉腰:
“所以,自己选吧,前辈。”
“是一意孤行,让一句错误的结论成为你的遗言……”
“还是退回观众席,
给自己,翁法罗斯还有整片银河一个更好的交代。”
“容我拒绝。”赞达尔不暇思索道,“已死之人绝不会惧怕死亡。”
这个回答,符合人设,黑塔也没太感到意外,她直入主题:
“是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别忘了人见人爱的『寂静领主』,你也不想那剩下八个复制人,被她当做『智识』的病灶一块儿剪除了吧。”
寂静领主固然可怕。
可怕到,连赞达尔都需要在代码中,刻意隔绝她的感知。
但那只是开始,翁法罗斯运算到如今这种地步,赞达尔已经无需在惧怕『寂静领主』袭击了。
赞达尔朗声道:“诸位的言语结果与我大相径庭。因此,在让我提供一条学术建议吧——”
“听好,我的同胞:不妨与黄金裔一同放眼天外,将下一场列神之战的全部敌手纳入计算。”
“重新考量。”
“翁法罗斯并非三重命途『纠缠』之地,而是三重命途『死斗』之地。”
赞达尔给出新的信息:“当你们将忆质用作与我抗衡的手段,何不设限这样一种可能性……”
“『记忆』和祂的孩子们,也将趁虚而入,抵达战场?”
【黑天鹅:『毁灭』与『智识』确实互为极端,但『记忆』没理由染指这场『纷争』,所以,吸引祂来的只能是其他因素……】
【星:你这家伙,居然将我们引入了如此一场大战吗?】
【黑天鹅:谁知道呢?】
【星:我本以为,匹诺康尼的令使数量已经足够多了,可现在翁法罗斯的令使数量……】
【星:三位天才,全部的绝灭大君,仙舟的大捷将军,可能是令使的黑化三月七……】
【星:翁法罗斯可真是热闹呢,不会真要打起来了吧。】
【黑塔:放心。】
【黑塔:『均衡』没出手。】
【螺丝咕姆:未必。】
与此同时。
十二火种齐聚的涡心。
来了个撑伞的女人。
“……”一道低语响起。
撑伞的女人随后补充:“噢,这不是沉默,而是回答。”
“……『在鳞渊境开海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很巧妙的问题,但答案却很简单。”
“她当时什么也没说。”
“对吧?”
“答对了。”站在撑伞的女人身后的丹恒皱起眉头,“如此一来,我也能确信,你果然不是她。”
撑伞的女人:“……?”
“三月七不可能记得这事。”
撑伞的女人:“……”
她咧嘴一笑,继而将视线撇向一边,不再同丹恒对视。
此番行为。
引来了丹恒的愤怒。
他冷声开口:
“我只警告一次。”
“立刻,离开她的身体。”
对此。
撑伞的女人不作回应。
而是安抚道:“这么冲动,可不像平时的你,先冷静下来吧?”
“想想另一种可能,并非我占据了『三月七』的身体……而是三月七取回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