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你，是其中之一。
跟随洋流。
丹恒一路疾驰前行。
此刻的神悟树庭，已经被『忘却浪潮』彻底笼罩，到处都充斥着浓郁忆质，以及黑潮怪物。
丹恒在前舞枪开路，海瑟音于左右两侧抵挡怪物，丹枫则负责垫后收尾，以灵水覆盖忆潮。
三人配合默契。
无人能挡。
可太过顺利的道路，自然会让丹恒心生疑惑：『长夜月』真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朝星那里走去？
从在海瑟音面前，出手抢走星的经历，再从黑天鹅以『忆者』角度对于『长夜月』的判断。
丹恒都能定论，她不会站『开拓』这边，甚至站对立面。
动机不明。
却让赞达尔为之恐惧。
可是……
她为何迟迟不动手？
如果巴特鲁斯以哑口躲避监视的行为成立，那自己抵达神悟树庭的行踪应该早已经暴露。
但她却依旧不显身形，反而是派荒笛在入口处作『佯攻』。
为什么？
是她在机会，还是说，她因碍于某种存在，无法出手？
不得而知。
『长夜月』太过于神秘。
以丹恒目前对她的了解，还不足以分析她的行事动机。
“海列屈拉……是你？”
荒笛的声音响起。
海瑟音闻言面色一怔，随即带着疑惑道：“这声音是……”
“来的正好……”
“就让『海洋』一同沉入忆潮，加入复活『大地』的献祭！”
【海瑟音：他不是荒笛。】
【星：他真是忆灵？】
【海瑟音：他是否是忆灵这点暂且无从定论，但它绝对不是我记忆中的大地半神『荒笛』。】
【阿格莱雅：先前的行为就令我心生疑惑，荒笛岂是那种为『生存』而不惜舍弃本质的人？】
【阿格莱雅：现在，通过这两句悖逆之言，我足以断定，它绝非荒笛本人，而是借由荒笛记忆捏塑而成，类似『心魔』的存在。】
【赛飞儿：比起荒笛，它的外貌反而更类似于……】
【哈托努斯：吉奥。】
【哈托努斯：刻勒斯。】
【星：它是谁？】
【万敌：传说的开山者。】
【星：就是之前让万敌走出迷茫，那个传说中的开山者？】
【白厄：嗯。可荒笛为何要以它的样貌泥塑记忆？】
【行秋：从故事分析，它们两者间的关联，应该与丹恒和丹枫两位先生的故事相似……】
【丹恒：『变革』么？】
光幕中，海瑟音也觉得耳畔忽然想起的声音有些熟悉。
但她没有出口，只是跟在丹恒身边，继续朝树庭深处走去。
只是一个猜测。
还缺少信息加以佐证。
三人继续向前。
黑潮怪物逐渐变少，往昔的记忆继而增多。
“加入我们！”
“你就是我，就是我们！”
“于不朽中得永生。”
这三句言论分别来自于阿格莱雅、缇宝、那刻夏，但这把戏除了三月七，恐怕没人会信。
丹恒寻声上前。
果不其然，三人的幻影顷刻间变成三只坤哥，被丹恒以手中击云一枪贯穿，消失在忆潮当中。
古门大开。
门后又是三位黄金裔。
万敌、遐蝶、风堇。
“投身熔炉。”
“融合唯一。”
“存续存续。”
丹恒也不多言，再次以击云贯穿了披着黄金裔皮囊的鸡哥，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疼。
这种假把戏，用来骗骗三月七也就罢了，用来骗丹恒？未免有点太瞧人不起了。
要知道，丹恒可是能一眼看穿花火伪装的男人，更是在鳞渊境一枪刺穿了意图谋反的龙师。
对于人性……
丹恒眼光是很敏锐的。
但这并不是件好事，太通晓人性也就意味着情感丰富，而多情之人最终往往都会被情所困。
“不必逃避命运。”
“用『不朽』饱腹『大地』。”
赛飞儿，白厄。
它们也死在了忆潮中。
自他们之后，便有两位不属于翁法罗斯，而属于罗浮仙舟。
涛然，也就是龙师：“若不做兽行，持明更遑论为人！”
白露，『罗浮』现任龙尊，“为什么，丹枫当年选择了我？”
对于这二人，丹恒未能向先前那般果决，毕竟，就算明知它们是忆潮所化，丹恒也难免遐想。
有时候，人的大脑是不会受理性所控的，当感性占据主动，那理性便再也无法发挥作用。
就好像处于热恋的情侣，往往都会忽略另一半的缺点。
只有在分手之后，才会猛然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有多愚蠢。
“沉沦吧，龙裔！”
荒笛继续蛊惑丹恒。
“忆潮汹涌而来。”
海瑟音以灵水反抗，并警醒丹恒，“坚持住，别被掠走心神。”
效果斐然。
一瞬间的失神过后，丹恒便再次握紧击云，斩落两只坤哥。
不得不说，『记忆』命途真他喵的恐怖，它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人沉醉于它勾勒出的『美好』。
坐上电梯。
三人朝更深处前行。
可是……
接下来的对话，别说丹恒因此触动了，就连身为幻影的丹枫，眼神中也不免闪过一丝恍惚。
“人有五名……”
“代价有三……”
“你，是其中之一……”
镜流、景元、刃。
三人挺身伫立，远远望着赶来的丹恒，勾动着他的心神。
【景元：呵……】
【镜流：代价有三么？】
【刃：……】
丹恒心神不宁。
一时不知该不该出手。
索性海瑟音在侧，趁丹恒失神的前一刻，以灵水覆盖忆潮。
没有片刻犹豫。
丹恒抛出长枪，径直刺穿了刃的胸膛，而海瑟音与丹枫，也各自出手处理了景元以及镜流。
“结束了么……”
丹恒有些慌乱。
丹枫抬眼轻扫，趋于平静的忆潮预示他们有了休息时间，“看来是了。那些侵扰你的幻影，诚是置你于死地而来啊。”
丹恒没有回答。
一路疾驰着实让他有些身心俱疲了，他止步闭眼，尝试忘记刚才历经的画面，但做不到。
在『忆质世界』，只要脑海中有一点要联想的迹象，那与之关联的记忆便会瞬间弥漫开来。
除了机械根除，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会“想一些什么东西”。
所以，尝试了几次的丹恒，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前行。
谁知道再多待一会，大脑中的记忆能衍生出什么东西。
『帝弓司命』……
算了，那可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