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我只想赢一次。
一番探寻。
黑塔来到一对翼机前。
这是螺丝咕姆准备的，外形有点类似于胜利飞燕一号。
黑塔扫了一眼，发现整体机型都很一般，唯有尾部引擎吸引了她的注意，“喔，是老式核热引擎，很有品味嘛。”
“只是个人爱好。”
螺丝咕姆语气温柔道，“她的名字是『槲寄生』。”
（槲寄生：药材名。作用是祛风湿，补肝脏，强筋骨。当然凡药三分毒，不小心误食的话会引发呕吐腹泻，心脏异常等症状。）
听到这个名字，黑塔不禁感叹道：“你的花园怎么都带点毒？”
“同样是个人爱好。”
【瓦尔特：槲寄生啊……没想到螺丝先生开来的这一艘。】
【丹恒：有什么特别吗？】
【瓦尔特：整体造型华贵的同时兼顾流体动力学，材料质感自然无需多言，皆是上乘，最值得介绍的便是尾部的核热引擎。】
【瓦尔特：那可是银河第一件核热引擎，意义非凡……】
“它让我想起上一回，咱们跟那朋克洛德小鬼交手的时候。”
“她管这种渗透工具叫什么来着……喔，脏数据壳，用来包裹住核心，骗过最顶级的防火墙。”
【星：朋克洛德小鬼？】
【银狼：是我。】
【银狼：当时我可没输。】
【黑塔：你也没赢。】
【银狼：是你们二打一！】
【黑塔：我没出手。】
【黑塔：是螺丝说要在闲暇之时找点乐子，所以才跟你来了一场天才与黑客的小游戏。】
【银狼：……】
“不过，你这个太干净了，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黑塔语气中的波动，被螺丝咕姆敏锐的捕捉到了：“黑塔，你的语气有非典型波动。提议：我们应当继续刚才的话题。”
黑塔头也不抬：“我以为那个话题早过去了。”
螺丝咕姆转身，直面黑塔一本正经，“现状不允许我忽视任何变量，尤其是最关键的那一道：
你的意志。”
“『铁墓』的自我迭代不会停止，其进化速度已超过最坏预期。”
“星神计算中的时刻，就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人们做出的每一步抉择——
都可能加速它的到来。”
闻言至此，黑塔才终于抬头露出那坚定到快入党的眼神，她强调道：“所以，我们更不能失手。”
“机器头又要给可怜的银河下判决了：边星贸易战争、帝皇战争、鲁伯特之死，每一次祂的时刻应验，都意味着——
人类要经历一场血洗。”
黑塔的意思，螺丝咕姆能够理解，但它必须跟黑塔强调：“但在『智识』的终极博弈里，你我应当成为棋手，而不是棋子。”
“一旦你选择将自己用作『耗材』，那我们所做的要我。”
“将失去意义。”
“黑塔，你该明白：银河不会坐视一位天才牺牲自己——”
“我亦不例外。”
螺丝咕姆的提醒。
黑塔不想听，她当初既然将目光投向翁法罗斯，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一死。
冰冷的『智识』星神锚定了『铁墓』之战的终局，但命运却给了她出手介入的机会，这一次她不会袖手，而是要入局改命。
黑塔曾试想：她入局翁法罗斯是否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全知者通晓未来，银河内的一切算计都在祂的计算之中。
自己的介入。
只能能改变那命运吗？
也许不能。
但黑塔不会考虑失败之后会迎来怎么样的代价，杞人忧天只会浪费时间，她向来行随念动。
“别说这种扫兴话。”
黑塔朗声开口说道：“所以我们才要过来，不是么？找到『德谬歌』，那把丢失的钥匙。”
“我可没兴趣当『救世主』。”
“我只想赢——赢过『赞达尔』，还有机器头。”
“现在，我只关心。”
“你愿意站在我这边么？”
黑塔转身。
看向螺丝咕姆。
与黑塔对视，螺丝咕姆仅有半分犹豫，便给出回答，“当然。”
“该登机了，您先请。”
【星：优雅。】
【丹恒：充满了稳重。】
【瓦尔特：能得到螺丝咕姆先生的帮助，想必黑塔心中的自信又多了几分吧，毕竟……】
【黑塔：毕竟，螺丝可是螺丝星的君王，第三代帝皇，与赞达尔同为非有机物的机器生命，这类言论我已经听了不下两百遍。】
【黑塔：但无论如何，它都会站在我这边，这就够了，四位天才联手，优势在我。】
乘坐槲寄生，黑塔与螺丝咕姆在这片『废墟』中航行。
简单的了解，让他们对这里有了大概的认知：此地是大墓涌来隔离外界的大门。
以此为前提，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操纵机关。
对『大门』全功率射击。
半晌过后，黑塔淡然开口：“几乎没反应，果然没那么乐观。”
螺丝咕姆定睛一扫，激光的数据便被分析了个七七八八，它抬眼看向屏障，继而得出定论：
“单点输出功率仅为需求的三分之一。逻辑：需要多终端协同攻击，定位下一目标。”
黑塔：“还有什么发现？”
“关于这片废墟的成因：
我没有找到任何日志，『赞达尔』清除了所有记录。”
“但在回路中，我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伤痕』。”
“高能辐射、虚数内能污染，以我的见识，只有一种现象与这些描述完全吻合。”
黑塔：“别提专有名词了。螺丝，那玩意只有一个名字……”
【星：星核。】
【丹恒：翁法罗斯内部果然有一颗星核，可是我们为什么没有捕捉到一丝气息，难道……】
【黑塔：你猜对了。】
“赞达尔引爆了一颗星核，只为彻底『清洗』权杖系统。”
事已至此，黑塔已经将赞达尔透露的绝大部分信息剖析。
“所谓的『亲手扼杀』，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为了将『智识』的神经元，改造成『毁灭』迭代的中继器，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它剔除……”
“名为『德谬歌』的生命形态，正是权杖原本的演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