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看见街角有个黑袍人影，手指在剑柄上轻轻一弹。他没有追过去。
他知道那种人不会真的出现，只是故意露个影子吓人。他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打架，而是变强。要多画符，多赚钱，把基础打好。
他回到“拾薪斋”，掀开后屋的帘子，反手甩出三张镇灵符，贴在屋子四角。然后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青石板，放在地上。又掏出半瓶蜥蜴黏液，在屋子中间画了个简单的聚灵阵。
做完这些，他盘腿坐下，把剑横放在膝盖上。剑有点热，灵力慢慢在身体里流动。他闭上眼，回想以前看过的道家书。那些“一气化三清”“神游太虚”的话他记不太清了，但他记得一点：神魂可以分开，但要一点点来，不能着急。
他深吸一口气，把心神沉进去。识海像一片模糊的湖面，他的意识是湖中心的一盏灯。他试着用太极心法的节奏，把那团光分成三份。
刚一动念头，太阳穴就疼了一下。他咬牙停下，呼吸三次，再继续。这次他不硬分，而是先拉出一丝意念，像抽丝一样慢慢拉出来，停在主意识旁边。等这丝稳住了，再拉第二丝，第三丝。
每拉一次，头就更胀一点。等到三缕神魂都漂在识海里时，他已经满头大汗。
“行了。”他低声说，“能稳住就行。”
他睁开眼，指尖点向眉心。剑轻轻震动，一道极细的灵光从他额头射出，连向虚空。那是他用灵力搭的桥，通向复制空间。
三缕神魂顺着灵光，一个接一个进入。
复制空间很安静。崔喜悦、菡云芝、钟瑶的复制体站在原地，眼睛没神，身体僵硬。她们和李英琼的复制体排成一排，像被人摆好的木偶。
宋拾薪的神魂一进来，立刻下令：“呼吸。”
四个人同时吸气，动作整齐得吓人。
“握笔。”
她们伸手去拿桌上的符笔，有的快有的慢，手发抖，笔尖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
“起手式。”
这一次，动作终于有了点样子。李英琼的复制体最先反应，抬手画了个火球符的引灵纹。其他三人愣了两秒，才跟着学。
宋拾薪松了口气。能动就好办。
他让李英琼的复制体完整画一张火球符，另外三个看着学。第一张，崔喜悦的炸了，纸片飞灰；菡云芝的画到一半卡住，笔停在空中；钟瑶的勉强成形，但灵力不均，威力估计不到六成。
第二张，情况好了些。崔喜悦稳住了手，符纸亮起红光；钟瑶的也成功激发；只有菡云芝还是不行，笔锋一偏，金针符直接爆开，火星溅到旁边的桌上。
“停！”宋拾薪立刻断开和菡云芝复制体的连接。
那具身体马上倒下。他检查神识，确认没有异常，才放心。
“看来不能四个一起练。”他想，“得先练熟两个。”
他重新调整，只连崔喜悦和钟瑶的复制体，让她们和李英琼一起画符。这次顺多了。三人轮流拿笔，一个画火球符，一个画金刃符，一个画土刺符，速度不如他自己快，但能一直画下去。
一炷香时间过去，桌上多了十二张低阶符箓，全都成功激活。
“不错。”宋拾薪嘴角微微上扬，“三个人干一个人的活，还省灵力。”
他正想着要不要让复制体自己调符墨，忽然发现钟瑶复制体的手腕抖了一下。
不对劲。
他立刻盯住她的动作。下一秒，她正在画的金针符突然扭曲，符纸边缘开始发黑。
“断！”他马上切断连接。
那具身体软倒。他快速查看神魂状态，发现意识还在，只是有点乱，像是被什么东西碰过一下。
他皱眉。复制空间不该有外力干扰。难道是分魂术出问题了？
他静下心，重新检查三缕神魂的状态。主意识坐镇中央，监控一切。崔喜悦和李英琼的复制体正常，符纸一张接一张完成。钟瑶的那缕意识已经收回，暂时封着。
“再来一次。”他说。
这次他在注入神魂前，先加了一道防护，用太极心法在意识外面绕了一圈屏障。然后让钟瑶的复制体重新拿笔。
笔落下，引灵纹画到一半，她的手臂又抖了一下。
宋拾薪立刻断开。
两次都是同一个地方出问题。不是偶然。
他盯着那具复制体，忽然想到什么。他回忆以前看过的分魂术记载，有一句话冒出来：“魂不居空壳，需意引气随。”
意思是，神魂要和气息配合，不能只靠意识控制。他之前太急，只分了神魂，忘了给复制体送入基本的灵力循环。
他重新开始。
这次，他在注入神魂前，先从本体送出一丝灵力，进入复制空间，分别送进三具复制体的丹田。灵力运转一圈后，再把神魂送进去。
崔喜悦复制体睁眼，呼吸自然，手指灵活。
钟瑶复制体抬手，拿笔，落笔正常。
菡云芝复制体……还是不行。刚一站起来，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算了。”宋拾薪放弃，“你先躺着。”
他让崔喜悦、钟瑶、李英琼三人继续画符。这次再没出问题。符纸一张张叠起来，火球符闪着红光，金刃符泛着金属色，土刺符表面浮起小颗粒。
产量翻倍了。
他坐在中枢，意识连着四具身体，感觉自己像个掌柜，手下有三个伙计在干活。虽然累，但值得。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不对。
复制空间深处，好像有动静。
他还来不及细看，眼角瞥到左边地上。
那里本来什么都没有，现在却躺着两个人影。
一样高矮，一样的洁白无瑕，长相相似，像是姐妹。
她们静静站着，闭着眼睛，身体完整，明显也是复制体。
宋拾薪心里一紧。
他认识这两人，妹妹初中的同学，双胞胎姐妹：柳如烟和柳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