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前，那人站得很稳，脚步端正，他放下手里的符纸站起来。
“前辈来了，小店很荣幸！”宋拾薪笑着走过去：“您有什么事吗？”
男人点点头，眼睛扫过店里的符箓和架子上的桃木剑，他又看了看正在算账的柳如雾，还有在整理货架的柳如烟，眼神动了一下。
“你就是宋拾薪？”他的声音低沉，我
“是我！”宋拾薪拱手道：“听您这话，应该是李家的人吧！”
话刚说完，李洛瑶从后面跑出来，脸上有点紧张：“族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宋拾薪心里一惊：族长？
他脸上没表现出来，反而笑得更开心：“原来是李家族长，真是失礼了，多亏洛瑶收留我，我才在这里安顿下来，现在开店也靠她帮忙！”
族长看了李洛瑶一眼，淡淡说：“你还挺会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宋拾薪摊手：“一个外乡人能在坊市开店，已经很幸运了！”
族长没接这话，走到架子前拿起一张雷火双爆符，用灵力探了一下，眉头一挑：“炼气六层能用？威力怎么样？”
“可以当场试！”宋拾薪指了指门口写着“符箓试用区”的空地：“点着符纸，马上就知道效果！”
族长冷哼一声，手指一动，灵力催发。
“轰！”火光炸开，电光乱闪，地面裂出几道缝，对面摊位的遮阳布也被掀翻了一角。
周围几个散修都转头看过来，李家族长终于正眼看向宋拾薪：“你这符，李家要了！”
宋拾薪不急不慌：“族长说得太重了，小店小本经营，每张符都有人付了定金，要是临时改掉，以后没人信我了！”
“灵石不是问题！”族长袖子一甩，一个储物袋落在柜台上：“每月三百下品灵石，材料由李家提供，摊位换到东区最好的位置，只有一个条件——李家弟子优先买中级符！”
宋拾薪看着那个储物袋，没伸手。
他知道这是拉拢，也是控制，答应了，就等于把命交出去了。
“前辈好意，我很感激！”他慢慢说道：“但做生意要讲信用，已经有客人定了货，如果因为李家就毁约，以后谁还敢来买？”
族长眯眼：“你在推脱！”
“不敢！”宋拾薪摇头：“我只是个开店的，不想做一次生意就没回头客，如果李家真看得起我，不如这样——每个月留三张雷火双爆符，两张疾风隐行符，价格按市价，一分不多收，怎么样？”
族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还算懂分寸！”
他抬手，一道玉符飞出来，停在半空中：“拿着这个，李家有事会找你，你有难处，也能用它联系我！”
宋拾薪双手接过，恭敬地说：“能为李家做事，是我的福气！”
玉符摸起来有点温，上面刻着一个“李”字。
但他心里明白——这种东西，多半是用来监视的。
族长转身走了，背影笔直，李洛瑶赶紧送了几步，回来时满脸高兴。
“宋大哥！族长亲自来谈合作，这是大好事啊！以后进货摆摊都方便了！”
宋拾薪笑了笑，没说话。
等李洛瑶去后面泡茶，他立刻进内室，拿出玉虚鼎放在桌上，打开底部暗格，布下一个隔灵阵，然后把那枚玉符放进去，盖上盖子。
“封！”灵力一压，阵法关上了，他喊了一声：“柳如烟！”
一阵微风吹过，柳如烟马上出现在身边。
“这个玉符你拿着！”宋拾薪递给她另一枚一样的玉符：“有人传讯你就来报我，不能自己回！”
柳如烟点头，身影一闪不见了，
宋拾薪这才松口气，他坐回桌前，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玉简，是昨天买的《百草录》，开店这些天，他靠画符卖剑赚灵石，但符箓受限，想变强还得炼丹。
他把玉简贴在额头，信息涌进来。
“黄精三钱，赤灵芝五片，加玄冰露……能炼聚灵丹下品，帮助练气期修士加快凝气！”
他眼睛一亮，
材料不难找，坊市就有，关键是丹炉——他只有一个玉虚鼎，是从青州带来的，火力不稳，温度难控。
正想着，李洛瑶端茶进来：“宋大哥，族长说了，你需要资源可以去找执事领，他们已经把你列入‘外协供奉’名单了！”
“哦？”宋拾薪挑眉：“连身份都给了？”
“当然！”李洛瑶眼睛发亮：“以前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你现在是李家认可的人了！”
宋拾薪吹了吹茶面，轻笑：“看来他们是真看上我的符了！”
“那是！”李洛瑶认真说：“你的符比万卷阁便宜一半，威力还更强，谁不想买？”
宋拾薪没接话，只问道：“李家有没有空的炼丹房？或者能借个好点的丹炉？”
“这个……”李洛瑶想了想：“族里是有公用丹房，但要有身份才能进，你现在是供奉，明天我去帮你问问！”
“去吧！”宋拾薪点头：“顺便看看能不能赊点药材回来，记我账上！”
“没问题！”李洛瑶蹦蹦跳跳地出门：“我这就去！”
门一关，宋拾薪脸上的笑就没了，他低头看玉简，又看了一眼被封在玉虚鼎里的玉符。
李家示好，是想要他的技术，可他要是真依附过去，早晚会被掏空，特别是复制空间这种秘密，绝不能让人知道。
他必须赶在被控制前，尽快变强。
炼丹，是第一步，他翻开《百草录》，开始记几种低阶丹方，手指轻轻敲桌子，节奏平稳。
外面天黑了，店铺关门，柳如雾结完最后一笔账，悄悄进了复制空间，柳如烟留在前店，假装店主还在忙。
宋拾薪坐在后屋蒲团上，运转太极心法，灵力在体内流动，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他的修为莫名其妙到了练气十二层，虽然还不稳，但已经比别人强很多。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相信这种提升，太顺的事，往往有问题。
夜深了，宋拾薪起身，从储物袋拿出几株黄精和一片赤灵芝，又拿出那个旧青铜丹炉，摆在桌上。
炉子斑驳，火门歪斜，一看就很便宜。
他叹了口气，拿拂尘轻轻擦灰，明天，得想办法换个新炉子。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李洛瑶，也不是柳如烟的。
脚步不快，像是故意放慢的，宋拾薪手一顿，丹炉盖还没盖好。
宋拾薪打开大门，一个人负手站在门口：“听说你要炼丹，我家家主让我带了点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