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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船上,当杨光的身影一头扎进那墨汁翻涌的幽暗海水中时。

甲板上原本哭爹喊娘的场面顿时安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海神啊!……船长他跳下去了!”一个嘴唇上绒毛还没褪干净的年轻水手,指着海面,声音哆嗦,不敢置信。

“oh,mygod……船长这是……跟那海底婊子养的怪物拼命去了?”另一个老水手喃喃自语,脸上的褶子挤成了一团,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担忧。

“妈的!真是个带种的船长!你安心去吧,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倒一杯最好的朗姆酒!”

“啊!您的名字会被所有喝海水的人记住!啊!安息吧船长,海神会收下你这疯子的灵魂!”另一个水手扯着嗓子,像是在给杨光做即兴的、充满海盗风味的悼词。

就在这群粗坯们一脸肃穆,准备开始用最粗俗的语言为杨光进行海上超度时——

“一群蠢货!都愣着当桅杆上的了望鸟吗?!”独眼大副从底舱爬了上来,他那仅剩的一只眼睛喷着火,怒吼声像破锣一样敲碎了甲板上短暂的“哀悼”气氛。

“船舱漏了不少水!都想喂鱼吗?!赶快动起来!把水弄出去!”

老大副的训斥如同鞭子般抽醒了呆立的水手们。

这群刚才还六神无主的水手们,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般,猛地惊醒过来,发出杂乱的呼喊,争先恐后地冲向底舱入口。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有人跌跌撞撞地寻找木桶,有人手忙脚乱地抓起水盆,还有个年轻水手情急之下,竟一把扯下自己那顶沾满汗渍和海盐、散发着酸馊气味的帽子,笨拙地试图用它舀起舱底的积水。

可他刚颤巍巍地盛起半帽子水,还没迈上通往甲板的阶梯,浑浊的海水就已从破旧的布料缝隙中漏掉大半,徒劳地洒回舱底。

大副瞥了一眼这混乱的景象,鼻腔里哼出一声粗重的叹息。

但他没有太在意,最凶险的破洞已被控制住,眼下这点渗水,只要处置及时,还不至于让这老伙计沉没。

此刻真正揪紧他心弦的,是跳进海里的船长。

海中,一向不是人类的领地。

那里充满各种恐怖的怪物,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海怪的袭击不该发生...”他低声自语:“船上的圣徽明明一直庇护着我们,为何会招来海中的怪物?”

大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船尾,独眼死死盯着那片墨黑的海水,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扔进去看个明白。

水下隐约传来非人的嘶吼和翻腾声,每一声都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船长...”他在心中默念:“伊文斯家族的血仇还没有报,您绝不能在这里出事。我们定要让那些叛徒付出代价!”

一股冲动几乎让他想要翻越栏杆追随而去,但他的动作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他回头看向这艘吱呀作响、像个醉汉一样歪斜漂浮的破船,看向那些在底舱里一边骂娘一边拼命舀水的兔崽子们。

‘不行……我不能跳……底下的怪物要是再掏出个大洞,除了我,还有谁能顶上去?

那个二副,不行,他不可靠!

我必须守住船,船要是沉了,大家都得死!’

在这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无情大海上漂泊了几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艘伤痕累累的船,就是所有人此刻唯一的生路。

船长纵身一跃,是为了守住这条岌岌可危的生路。

倘若他也被热血冲昏头脑跳下去,一旦船体再遭重创,无人能及时应对,那才是真正辜负了船长的以命相搏,那才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船长不会有事的,他可是天才,小小年纪实力就超过了我,以后还要复兴伊文斯家族呢,绝不会倒在海怪口中!’

他向神祈祷,然后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杨光自己的实力上。

“噔噔噔。”

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只见那位名叫江河的二副缓步踱至船尾,双手抱胸,眯起眼睛审视着墨色翻涌的海面。

他脸上不见半分紧张神色,倒像是个在赌桌前打量庄家的老手,目光里满是审慎的衡量。

‘主动下水...这份胆量倒是令人刮目相看。’江河在心中快速盘算,‘在水中搏斗,热武器难有用武之地。他究竟藏着什么底牌,还是说...是被逼到绝境的无奈之举?’

他不动声色地右手一翻,掌心便多了一枚通体透明、形似水母的精密仪器,“噗通”一声没入水中。

这是公会给他们精锐队伍配的【深水潜望者-III型】,专为水中环境设计,集水下摄像、声呐探测与生物扫描于一身。

装置入水后立即开始回传数据。

江河专注地盯着腕上的接收屏,指尖在虚拟界面上轻快跃动,不断调整着参数。

屏幕起初被浓稠的墨色占据,但随着滤光系统启动,一个扭曲的巨型章鱼轮廓渐渐显现。

‘刚才袭击船的是个大章鱼?那个叫杨光的玩家在哪?’江河操纵探测器缓缓靠近,视线牢牢锁在屏幕上:‘这海水透着古怪,可见度太低了。’

他们可是公会的精锐小队,核心种子,公会给他们配备的装备都是最好的,如今竟然看不清海中的战斗,这绝对不正常。

‘海洋不是人类的主场,这场战斗应该会持续很久,我可以借此摸清这位队友的实力,战斗风格,好做针对性防范。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能打赢海怪,活着上船。’

就在他全神贯注分析战况时,脸色骤然一变——屏幕上那个庞大的章鱼轮廓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这...怎么回事?探测距离没有大幅度改变啊?章鱼又没跑,怎么突然之间小这么多?!’江河难以置信地注视着迅速缩小的影像,脸上的震惊再也保持不住。

他猛地抬起头,震惊地望向海面:“这不可能...才过了两分钟,那么大一只章鱼怎么会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