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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皇叔,我真不想当皇帝啊! > 第131章 东宫地道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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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东宫地道的“旧物”

四月十七的亥时,东宫偏殿的地道里泛着股霉味。

烛火被潮湿的空气裹得发暗,照得土壁上的刻痕忽明忽暗——那是萧砚前几日标下的记号,每道痕代表挖了十步,此刻最末道痕旁,铁锹正“哐当哐当”地撞着土,溅起的泥点落在萧砚的青缎袍角上,糊成了片灰黄。

“世子爷,您慢着点!这土硬得像皇叔的朱批!”小禄子蹲在地道口,手里攥着半袋干粮,见萧砚的铁锹头都卷了刃,急得直跺脚。他身后的“大将军”正歪着脖子啄地道壁的土,红冠子上沾着泥,活像个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的毛球。

萧砚没理他,胳膊抡得更狠了。自从上次从西山回来,他挖地道的劲头比逃奏折时还足——皇叔说裴党可能用老水道运兵器,他得赶在五月潮涨前挖通,看看这地下到底藏着什么。铁锹又往下扎了半尺,突然“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铁锹差点脱手。

“挖着石头了?”小禄子探头进来,灯笼往土里一照,只见铁锹尖卡在个青黑色的东西上,锈迹斑斑的,像是个铁盒的角。

萧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扒开周围的土,铁盒的轮廓渐渐露出来——约莫半尺见方,盒身爬满铁锈,边角被土磨得发亮,盒盖上隐约能看见个锁孔,锁芯上刻着个模糊的字。

“是个盒子!”小禄子的声音发颤,伸手就要去掰,“世子爷,这里面会不会是裴党的金银?”

“别碰!”萧砚按住他的手,指尖在锁孔上摸了摸。锁芯上的字被锈遮了大半,他用指甲刮掉锈屑,那字渐渐清晰——是个“明”字,正是他的表字。

“这……”萧砚的喉咙发紧,“这锁是按我的字做的?”

小禄子也愣了,挠头道:“难道是前明的工匠预言到世子爷会挖这儿?”

“少胡说。”萧砚瞪他一眼,心里却泛起异样的感觉。他摸向怀里的荷包,掏出个小铜钥——那是他的生辰钥,皇叔说这钥能开东宫所有带锁的柜子,他一直带在身上当护身符。钥齿不大,竟和锁孔严丝合缝。

“大将军”突然“咕咕”叫着跳进地道,翅膀扫过萧砚的手背。它歪着脑袋看铁盒,突然用尖喙往锁孔上啄,“笃笃”的响,铁锈屑簌簌往下掉。没几下,锁芯竟被它啄出个小洞。

“嘿!你这鸡比小禄子有用!”萧砚笑骂着把“大将军”抱开,“再啄就把里面的东西啄坏了!”他将生辰钥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锁开了。

铁盒里铺着层暗紫色的绒布,布上放着块旧帕子。帕子是天青色的,边角已经磨破,上面绣着半只海鸟——鸟头朝着盒外,翅膀展开,纹路和他怀里凤印上的海鸟纹分毫不差。

“是……是苏皇后的帕子!”小禄子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去年整理东宫旧物时,奴才见过类似的绣活!”

萧砚的指尖抚过海鸟纹,帕子的丝线已经发脆,却还带着股淡淡的兰花香——那是娘生前最喜欢的熏香。他想起小时候娘抱着他在廊下绣花,说要给他绣个海鸟荷包,后来荷包没绣完,娘就去了江南。

“这里面还有东西。”萧砚捏着帕子的边角,感觉夹层里有硬物。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缝线,一张泛黄的碎纸掉了出来,落在铁盒里。

纸上的字迹是娘的,娟秀却有力,写着八个字:“水道通西,裴氏藏兵。”字的边缘有些发皱,像是被水浸过,还带着点咸涩的味道——不是宫里的井水味,倒像海边的海水渍。

“水道通西……”萧砚的指尖在“西”字上摩挲,“难道是指西山的老水道?”他想起西山寺庙后的暗河,想起皇叔说裴党可能运兵器,心里的线索突然串了起来,“裴氏藏兵……他们把兵器藏在水道里?”

小禄子凑过来看,突然指着碎纸的角落:“世子爷!您看这渍!”

萧砚低头,只见碎纸边缘的海水渍里,还沾着根极细的羽毛——是海鸟的羽毛,和苏记桂花糕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他想起苏伶月送的桂花糕,想起西山地道里的“裴”字刻痕,后背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原来娘早就知道……”萧砚的声音发颤,将碎纸和帕子小心翼翼地放回铁盒,“她把线索藏在这里,就是等着有人发现。”

“大将军”突然跳到铁盒上,用喙啄了啄盒盖,又对着地道西头“咕咕”叫。萧砚顺着它的方向望去,烛火下,土壁上的刻痕一直往西延伸,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小禄子,把灯举高点。”萧砚握紧铁锹,“咱往西边挖!看看这水道到底通到哪!”

小禄子赶紧把灯笼递过去,手指还在抖:“世子爷,要是真挖着裴党的兵器……”

“挖着正好!”萧砚的眼睛亮得像地道里的烛火,“正好给他们个措手不及!”他抡起铁锹,土块簌簌往下掉,这次的土比刚才松软,像是被人挖过。

“大将军”蹲在铁盒上,红冠子在烛光里闪着光,时不时对着西头叫两声,倒像个称职的“向导”。萧砚挖得更起劲了,铁锹撞在土壁上的声音,混着小禄子的喘气声,还有“大将军”的咕咕声,在亥时的地道里响得热闹。

挖到第五十步时,萧砚的铁锹突然“哗啦”一声,捅开了个洞。冷风从洞里灌进来,带着股熟悉的味道——是西山寺庙后暗河的水腥味。

“通了!”萧砚的心跳得飞快,用灯笼往洞里照,只见对面的土壁上,也有个刚挖的洞口,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像是有人刚从那边挖过。

小禄子吓得往萧砚身后躲:“世、世子爷!该不会是裴党来了吧?”

萧砚没说话,指尖摸了摸怀里的凤印。凤印的海鸟纹贴着心口,温温的。他想起娘的帕子,想起碎纸上的海水渍,突然笑了:“怕什么?有娘在护着咱呢。”

他捡起铁盒,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把“大将军”抱起来:“走,咱去看看裴党在搞什么鬼。”

地道西头的风还在灌,带着水腥味和若有若无的铁屑味。萧砚举着灯笼往前走,影子在土壁上拉得老长,像柄出鞘的剑。他知道,这铁盒里的旧物,不仅藏着娘的牵挂,更藏着裴党的秘密——而他挖的这条地道,就是揭开秘密的钥匙。

亥时的钟声从东宫的方向传来,敲了九下。萧砚的脚步没停,灯笼的光在前面晃,照亮了土壁上一道新的刻痕——那是个“裴”字,刻得很深,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船锚,和凤印底座的船锚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