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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皇叔,我真不想当皇帝啊! > 第138章 桂花糕“诱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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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三的寅时,东宫地牢的石缝里渗着寒气,把烛火都冻得发颤。萧砚蹲在牢门外,手里攥着个油纸包,甜香顺着包角往外钻——是苏记的桂花糕,早上特意让小禄子去买的,还热乎着,每块都印着胖乎乎的海鸟纹。

牢里的小和尚缩在角落,灰布僧袍上还沾着暗河的泥,怀里抱着膝盖,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萧砚手里的油纸包,喉结动得像揣了只小耗子。

“饿了?”萧砚把油纸包往牢门缝里递了递,甜香瞬间漫了满牢,“说实话就给你吃。方丈到底让你们往暗河石缝里藏了什么?”

小和尚的嘴唇哆嗦着,往墙角缩了缩:“我、我不能说……方丈说,说了会被扔去喂狗……”他的声音发颤,却忍不住又瞟了眼油纸包,鼻尖翕动着,显然被甜香勾得慌。

“你不说,现在就得饿肚子。”萧砚把油纸包打开个小口,露出里面嫩黄的糕体,“这是苏记的,刚出炉的,你在寺里肯定没吃过。”他用指尖捏起块,糕体软得能掐出印,“你看这海鸟纹,多好看,吃进嘴里甜得能把舌头化了。”

小禄子蹲在旁边,偷偷拽了拽萧砚的袖子:“世子爷,这招能行吗?万一他是个硬骨头……”

话没说完,就见小和尚的眼泪“啪嗒”掉在了膝头的泥上。他从三岁就被送进西山寺庙,方丈管得严,别说桂花糕,连糖块都很少见。此刻甜香像根细针,扎得他心里又痒又酸。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小和尚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往牢门外够,“你先给我块糕!我快饿死了!”

萧砚笑了笑,把手里的桂花糕从缝里递进去。小和尚一把抢过,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糕屑掉了满身,像撒了把碎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萧砚又递过块,“方丈让你们藏的是账册,对不对?”

小和尚嘴里塞满了糕,含混不清地点头:“是、是账册……每月初三,让我们把账册藏在暗河第三块大礁石的缝里……有船来运。”他咽了口糕,又补充道,“船帆上画着月亮,方丈说那是‘月先生’的船。”

“月先生?”萧砚的眼神沉了沉,指尖在袖袋里摸了摸——那里放着从暗河裴党身上搜来的“月”字铁牌,“他长什么样?”

“不知道……”小和尚又抢过块桂花糕,这次吃得慢了些,“每次都戴着斗篷,只露双眼睛。方丈说他是南洋来的,给寺里捐了很多香火钱。”他突然压低声音,“我上次偷看见,他左臂有块胎记,像只海鸟,和方丈的一模一样!”

萧砚的心跳猛地一紧。海鸟胎记?和苏皇后旧帕上的纹路、裴党标记都能对上!他刚想再问,就见小和尚突然捂着脖子直翻白眼,嘴里的糕屑呛得他直咳嗽,脸都憋红了。

“噎着了!噎着了!”小禄子急得直跺脚,伸手就往牢门里探,想拍小和尚的背,可手臂不够长,只能在外面乱晃。

萧砚赶紧从怀里摸出个水囊,从缝里递进去:“快喝点水!”

小和尚抓过水囊猛灌,咳嗽声却更厉害了。小禄子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的木棍,隔着牢门往小和尚后背捅了捅——“噗”的一声,小和尚猛地咳出团东西,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借着烛火一看,竟是半张账册!纸页被糕屑粘得皱巴巴的,边缘还沾着点海鸟羽毛,显然是藏在袖袋里,被刚才一咳一捅,掉出来了。

“你还藏了这东西?!”小禄子的眼睛瞪得溜圆,“刚才搜身怎么没发现!”

小和尚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是、是方丈让我藏的……他说要是被抓,就把账册藏在身上,不能给人发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怕被搜走,就塞在袖袋里,刚才吃糕时不小心沾了屑……”

萧砚弯腰捡起账册,纸页上的字迹虽然被糕屑糊了些,却依旧清晰:“四月初一,运火药五十斤至月港,接应人‘月’,暗号‘海鸟归巢’。”落款处的“月”字,和之前发现的铁牌、戏班标记,一模一样。

“这账册,是要给那个‘月先生’的?”萧砚的指尖在“月港”二字上摩挲,“他每月初三来接应,对不对?”

小和尚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方丈说,‘月先生’是南洋来的大人物,能保寺里的人平安。要是账册丢了,我们都得死。”他突然抓住牢门的栏杆,眼神里带着哀求,“我都说了,你们能放我走吗?我不想再待在寺里了,我想回家……”

萧砚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忽然软了。这小和尚看着不过十岁,怕是被裴党胁迫的。他把剩下的桂花糕都从缝里递进去:“你先吃。只要你说实话,我保你平安。”

小和尚抱着油纸包,眼泪混着糕屑往嘴里塞,吃得又快又急,像是怕下一秒就会被抢走。小禄子蹲在旁边,小声对萧砚说:“世子爷,这账册上的‘月港’,和之前分布图上的标记能对上。‘月先生’肯定和南洋倭寇有关!”

萧砚没说话,指尖在账册的“海鸟归巢”暗号上轻轻敲着。他想起苏皇后旧日志里的话:“海鸟南飞,月出则归。”当时只当是写景,现在看来,根本是在暗示裴党和“月先生”的联络暗号!

“你再想想,”萧砚的声音放得更柔,“‘月先生’除了戴斗篷,还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话的口音,或者身上的味道?”

小和尚啃着桂花糕,歪头想了想:“他说话有点怪,尾音拖得长,像江南那边的调子。身上有股香味,不是檀香,像……像花香,有点甜。”他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他每次来,都带个木盒子,盒子上刻着月亮,和账册上的标记一样!”

萧砚的心脏猛地一缩。江南口音、花香、刻月字的木盒……这和苏伶月的特征几乎能对上!他想起苏伶月戏班的“月”字旗,想起她送的桂花糕上的海鸟纹,后背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难道苏伶月就是“月先生”?或者至少和“月先生”有关联?

“世子爷,您怎么了?”小禄子见萧砚愣着,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是不是这小和尚撒谎?”

“不是。”萧砚摇了摇头,把账册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袖袋,“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看向牢里的小和尚,见他已经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吃完,正用袖子擦嘴,嘴角还沾着糕屑,像只满足的小松鼠。

“你叫什么名字?”萧砚突然问。

“我叫圆空……”小和尚的声音还有点哑,“方丈起的。”

“圆空,”萧砚蹲下身,和他平视,“你要是想回家,就跟我说实话:方丈和‘月先生’,除了运账册,还运过别的东西吗?比如兵器、火药?”

圆空的身子抖了抖,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但看着萧砚手里空了的油纸包,还是点了点头:“运过……上个月运了好多铁管子,方丈说那是‘打鸟的枪’。还有些黄色的粉末,碰了会冒烟,方丈说不能碰,会炸。”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每次运这些,‘月先生’都会亲自来,还会给方丈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红色的药,方丈说那是‘保命的’。”

红色的药?萧砚想起西山密道暗格里的血迹,难道是裴党受伤后用的药?他刚想再问,地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李德全的声音:“世子爷,陛下让您去养心殿一趟,说有急事。”

“知道了。”萧砚站起身,最后看了眼牢里的圆空,“小禄子,给圆空弄点热粥,再拿床干净的被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看好他,别让他跑了,也别让别人欺负他。”

“哎!”小禄子应声,看着萧砚的背影,又看了看牢里捧着空油纸包的圆空,小声嘀咕,“这桂花糕真是个好东西,比刑具管用多了。”

萧砚走出地牢,寅时的冷风灌进领口,带着点桂花糕的甜香。他摸了摸袖袋里的账册,纸页上的“月”字像是在发烫——苏伶月、月先生、海鸟胎记、南洋据点……所有的线索都绕成了一个圈,而这个圈的中心,似乎就是那个总带着笑的戏班班主。

他想起苏伶月送他桂花糕时的样子,眼尾的细纹里藏着温柔,可现在想来,那温柔背后,会不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养心殿的方向传来晨钟,敲了五下。萧砚握紧袖袋里的账册,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他得赶紧告诉皇叔,“月先生”的线索,还有那半张沾着糕屑的账册,或许能解开所有的谜。

而地牢里,圆空正抱着小禄子送来的热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里飘着两颗红枣,甜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摸了摸袖袋,那里还藏着根海鸟羽毛——是上次“月先生”掉在寺里的,他觉得好看,就偷偷捡了起来。羽毛的纹路在烛火下闪着光,和账册上的标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