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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皇叔,我真不想当皇帝啊! > 第144章 磁石排列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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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磁石排列的“地图”

四月二十九的亥时,密道石室里的烛火燃得正旺,把地面铺着的账册照得透亮。

萧砚蹲在中央,手里捏着三块青黑色的磁石,指尖在“海”“鸟”“岛”三个字上反复摩挲——苏皇后的手记里写“磁石按方位排列,可得全图”,可他试了三次,要么“海”字石压着“鸟”字石,要么三块磁石吸成一团,活像粘在一起的芝麻糖。

“世子爷,您倒是放啊!”小禄子举着灯笼在旁边转悠,光线下能看见他脚边的账册上还留着蟑螂爬过的痕迹,“再磨蹭天就亮了,侍卫该换班了!”

“催什么催!”萧砚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把“海”字石往北边放。磁石刚落地,就“嗖”地往旁边滑了半尺,正好撞在块凸起的石头上。他突然想起手记里的批注:“北依暗河,南对石壁”,赶紧调整方向,将“海”字石抵着北边的土壁,再把“鸟”字石往南挪了三尺,贴着堆账册的木箱。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把“岛”字石往东边一放——三块磁石“咔哒”一声,竟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似的,自动往中间凑了半寸,形成个三角形。

“成了!”萧砚的眼睛亮得像烛火,刚想拍手,就见磁石周围的账册突然微微颤动,纸页下的地面隐隐透出青灰色的光。

皇帝凑过来看,指尖拂过磁石间的地面。土屑簌簌落下,露出道浅痕——不是杂乱的划痕,是条清晰的曲线,顺着“海”字石往南延伸,在“鸟”字石旁拐了个弯,最后与“岛”字石下的线条汇合,勾勒出个不规则的轮廓,像片蜷缩的叶子。

“这是……”萧砚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想起之前在暗河找到的南洋据点分布图,赶紧从袖袋里掏出来。展开的图纸往地面一扣,竟和磁石勾勒的轮廓严丝合缝——“海”字石正好压着图上的“海鸟岛主舵”,“鸟”字石对着“月港码头”,“岛”字石的位置,正是图上标注“黑礁湾火药库”的地方!

“娘的手记没骗我!”萧砚的声音发颤,指尖在地面的浅痕上轻轻按了按,“这磁石排列的,就是海鸟岛的全图!”

小禄子看得直咋舌,蹲下身想摸磁石,手肘却不小心撞在“鸟”字石上。磁石“咕噜”滚了半尺,撞在旁边的铁箱上,竟把箱底的账册掀了起来——地面的浅痕突然变得更清晰了,不仅有岛屿轮廓,还有密密麻麻的细线,像是道路,又像是壕沟。

“哎哟!”小禄子吓得赶紧去扶磁石,手忙脚乱间,又碰倒了“海”字石。两块磁石在地面滚了两圈,露出更多的浅痕——原来不是简单的轮廓,是张完整的海鸟岛地图!

皇帝的眼神沉了下来,伸手拂去地图上的土屑。烛火下,能看见图上刻着“兵器库”“粮仓”“议事厅”等字样,甚至还有条蜿蜒的细线从“码头”直通“主舵”,标注着“密道”。而刚才磁石的位置,正好对应着三个最关键的地点。

“前明工匠的手笔。”皇帝的指尖在“兵器库”的刻字上摩挲,指腹能感觉到刻痕里的铜绿,“这地图是嵌在石板里的,磁石是定位的钥匙。”

萧砚正想再看,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他回头,只见“大将军”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他的肩头,正歪着脑袋看地面的地图。没等萧砚反应,这鸡“噗棱”一声跳了下去,爪子正好踩在“兵器库”的刻字上,红冠子在烛火下晃得厉害。

“你这鸡!”萧砚又气又笑,伸手去揪它的脖子,“倒会挑地方!怕不是裴党派来的卧底?知道兵器库藏在哪!”

“大将军”委屈地“咕咕”叫着,翅膀扑棱着往“粮仓”的位置跑,爪子在地图上留下串小脚印,像撒了把小米。小禄子蹲在旁边直乐:“世子爷,它怕是饿了,以为‘粮仓’真有米呢!”

皇帝没理会两人一鸡的热闹,指尖顺着地图边缘摸索。在靠近石室角落的地方,他摸到几个模糊的刻字,借着灯笼光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是“永乐年造”四个字,刻痕很深,显然是当年工匠特意留下的。

“永乐年……”萧砚凑过去,心里咯噔一下。永乐是前明初期的年号,比账册里记载的“嘉靖年裴氏通敌”早了近百年。“难道这海鸟岛据点……不是裴党建的?”

“不是。”皇帝的声音沉得像石室里的土,“裴党只是继承者。前明初期就有人在海鸟岛建据点,或许是当年的海盗,或许是朝廷的秘密机构,后来被裴氏接手,成了他们通敌的老巢。”他顿了顿,指尖在“永乐年造”上轻轻一叩,“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账册里说‘海鸟岛存粮可支三年’——地基是老的,裴党只需要翻新加固。”

萧砚的后背冒了层冷汗。他想起苏皇后手记里的话:“裴氏似有海外根基,其源甚古”,原来“古”到了前明初期。这百年的据点,藏着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深。

“世子爷,您看这!”小禄子突然低呼,手指着地图上的“主舵”位置。那里的刻痕比别处深,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旁边还刻着个小小的“裴”字,笔迹和账册上的“裴氏”标记一模一样。

“是裴党后来刻的。”皇帝的眼神冷了些,“他们在老地图上标注自己的势力范围,倒省了我们不少事。”他抬头看向萧砚,“现在清楚了,五月潮涨时,裴党会从暗河运兵器到黑礁湾,再用‘海晏’号运去海鸟岛,等着和倭寇汇合。”

萧砚握紧手里的磁石,指尖在“海”字上轻轻按了按。烛火下,磁石的光泽映在地面的地图上,把“永乐年造”四个字照得格外刺眼。他突然觉得,这密道石室像个巨大的沙漏,装着前明到现在的秘密,而他们挖开的,只是最上面的一层沙。

“大将军”蹲在“粮仓”的刻字上,正用尖喙啄地面的土,像是在找吃的。萧砚看着它的样子,突然笑了——刚才还觉得紧张,可现在有皇叔在,有这只傻鸡闹着,倒不觉得怕了。

“皇叔,”萧砚把磁石小心翼翼地收进木盒,“明天我就带人去暗河堵入口,您放心,保证不让裴党的兵器运出去。”

皇帝嗯了声,指尖还在地图上摩挲。亥时的风从密道接口灌进来,吹得烛火直晃,把“永乐年造”的刻字拉得老长,像个无声的惊叹号。他知道,这张地图不仅揭露了裴党的据点,还藏着前明的旧闻——或许和苏皇后家族的江南船运,还有更深的牵连。

小禄子正忙着把账册重新堆好,不小心碰倒了灯笼。火光在地上滚了两圈,照亮了地图边缘的另一个刻痕——是个小小的船锚,和萧砚凤印底座的纹路,一模一样。

萧砚的心跳猛地一沉。他想起娘手记里的船锚图,想起账册上“苏家船行曾承运”的字样,突然觉得这“永乐年造”的地图,怕是和苏家也脱不了干系。

亥时的钟声从石室深处传来,敲了九下。萧砚把木盒揣进怀里,磁石的凉意透过布面传来,却让他觉得心里格外踏实。他知道,这张磁石拼出的地图,是揭开所有秘密的钥匙——无论是裴党的百年阴谋,还是前明的旧闻,甚至是娘和苏家的牵连,都藏在这青石板的刻痕里,等着被一点点挖出来。

而“大将军”还在“粮仓”的位置啄土,仿佛真能啄出米来。萧砚看着它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趟挖地道的旅程,虽然惊险,却也藏着意想不到的温暖——就像这张老地图,虽然刻着冰冷的秘密,却被娘的手记、被磁石的排列,染上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