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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咸阳被初雪覆上银装,章台殿内却暖意融融。扶苏正与李斯、陈峰审阅欧亚铁路干线的物资调配清单,殿外内侍的高声通报打破了专注:“启禀殿下,新大陆都护使蒙武所遣使团抵京,玛雅蒂卡尔城邦祭司长雅克布亲率使团求见!”

扶苏即刻起身离座,步至殿外阶前相迎。蒙武身着远洋制式甲胄,铠甲边缘虽沾着海沙痕迹,却难掩挺拔身姿;其身后十余名玛雅使者身着羽饰华服,为首的雅克布手持嵌满绿松石的权杖,权杖顶端雕刻的星轨图案与大秦浑仪竟有几分暗合。“臣蒙武,幸不辱命,携玛雅文明精粹归朝,为殿下献上邦交之礼。”蒙武单膝跪地,声音带着远航的沙哑。

入殿之后,雅克布呈上两件核心贡品。其一为赤金锻造的“日月星盘”,盘面以玛雅象形文字标注二十八星宿位置,转动间可精准对应四季更迭,与大秦天文观测数据偏差不足一刻;其二为一卷树皮经卷,以特殊植物汁液书写,记录着玛雅人对太平洋季风、潮汐的百年观测成果。“伟大的东方君主,大秦的铁犁让玛雅土地告别贫瘠,蒸汽船让山海不再成为阻隔。”雅克布通过译员沉声说道,“此乃我族文明之核心,愿与大秦共享,恳请传授蒸汽技艺以惠我族民众。”

扶苏命人将星盘与经卷送往格物院,与陈峰的天文观测记录比对核验,随即设宴款待使团。席间,他特意安排了蒸汽技术演示——当工匠推动阀门,微型蒸汽机车在铜制轨道上疾驰,带动齿轮驱动水磨转出清水时,雅克布及随行祭司皆驻足凝视,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袍边缘的羽毛纹饰。“此非神力,乃格物致知之果。”扶苏举爵示意,“明日我亲引诸位参观联盟技术学院,罗马的锻铁术、安息的水泥工艺皆在此交融,这便是欧亚联盟的根基所在。”

次日清晨,玛雅使团一行踏入联盟技术学院。在蒸汽锻工坊,罗马学子尤利西斯操控改良后的蒸汽锤,将烧红的铁块锻造成铁轨雏形,飞溅的火星让玛雅祭司频频颔首;在天文观测台,安息天文学家与玛雅祭司共同测算冬至时刻,双方记录仅相差两刻,雅克布抚过青铜观测仪的刻度,对蒙武感叹:“昔日以为玛雅星象学独步天下,今见大秦与诸国智慧汇聚,方知天地之广阔远超想象。”

三日后,秦玛双方达成战略合作盟约。根据盟约条款:大秦派遣百人工匠团赴玛雅,指导蒸汽设备制造、银矿开采及水利工程修建;玛雅选派二十名顶尖天文祭司与农艺师留居咸阳,协助修订兼顾欧亚与新大陆的历法,共同改良农作物品种。雅克布特别提出:“蒂卡尔东南已探明大型银矿脉,玛雅愿以矿脉开采权入股,与大秦共建蒸汽工坊,收益按四六分成——大秦得六,以报技术传授之恩。”

盟约签订当日,北方边境传来急报。匈奴残部联合鲜卑部落,趁大雪封路之际袭扰五原郡,焚毁两座粮站,掳走边民百余。李信在电报中详述困境:“鲜卑骑兵善在雪地迂回突袭,蒸汽装甲车车轮易陷积雪,机动性受限,请求调派新式破冰装备与空中支援。”

扶苏即刻召陈峰议事,恰逢其团队刚研制出“蒸汽破冰车”——车身前部装有楔形钢铲,以高压蒸汽驱动,可在积雪中开辟丈宽通道,时速可达十里。“殿下,再调三艘搭载蒸汽机枪的飞艇协同作战,飞艇负责高空侦察锁定敌踪,破冰车掩护步兵推进,可形成立体攻防体系。”陈峰展开装备图纸,其上标注的钢铲硬度参数与蒸汽压力数值清晰明了。

五日之内,支援物资经加急铁路火速运抵五原郡。李信依计部署:三艘飞艇在千丈高空盘旋,通过信号旗将鲜卑营地位置实时传递给地面部队;五辆蒸汽破冰车在前开路,后面紧随持连发手弩的步兵与十辆装甲车。当蒸汽机枪的轰鸣响彻雪原,鲜卑人以为触怒天神,阵型瞬间大乱。秦军趁势冲锋,不到两个时辰便击溃敌军,生擒鲜卑首领拓拔骨,尽数夺回被掳边民与物资。

边境捷报传回咸阳时,欧亚铁路干线传来突破性进展。安息境内的帕米尔山口隧道顺利贯通,该隧道由大秦蒸汽凿岩机主导开凿,日均进尺达三丈,较人工挖掘效率提升十倍;罗马工匠负责隧道拱顶加固,采用大秦水泥与罗马石材混合工艺,可抵御强震;安息劳工承担碎石清运,三方协作使工程较原计划提前两月完工。负责工程的罗马将领马克在奏报中写道:“隧道贯通之日,各族工匠共饮庆功酒,此前的地域隔阂,已在铁轨延伸中逐渐消融。”

春末时节,新大陆传来蒙武的电报:与玛雅合作的首座蒸汽工坊正式投产,首批仿制的大秦铁犁与镰刀交付科潘部落,使当地春耕效率提升三倍;格物院农艺师与玛雅农艺师合作,将玉米与关中粟种杂交培育出“秦玛粮”,该作物既耐旱又耐涝,产量较纯种玉米提升五成。电报附言:“玛雅人已将大秦龙纹与玛雅羽蛇图腾合刻于城邦立柱,称‘秦玛同源,共沐文明之光’。”

这一日,扶苏在章台殿主持联盟议会,各国使者齐聚一堂。蒙武从新大陆赶回参会,雅克布作为玛雅代表首次列席。会议上,扶苏宣布三项重大计划:其一,欧亚铁路干线将于明年秋全线贯通,开通长安至亚历山大港的定期蒸汽列车;其二,在玛雅设立“联盟技术学院分院”,培养本土化技术人才;其三,推广“秦玛粮”与长绒棉种植,实现联盟粮食与纺织原料自给自足。

各项计划获得全票通过,雅克布起身致敬:“大秦不仅带来了改变生活的技术,更带来了共享共赢的理念。玛雅愿与联盟共赴新征程,让文明的光芒照亮新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罗马、安息等国使者纷纷附和,殿内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夜色渐浓,咸阳城的灯火与铁路工地的火把交相辉映。雅克布与陈峰并肩立于章台殿观景台,望着远方驶来的蒸汽火车试运转灯光,前者轻声问道:“陈先生,这钢铁长龙会有驶向新大陆的一天吗?”陈峰笑着指向东方海平面:“它会沿着海岸线延伸,穿过马六甲海峡,跨过大洋——文明的道路,本就没有尽头。”

扶苏立于观景台最高处,俯瞰着这座日益繁华的都城。太平洋上,载着大秦工匠的巨轮正劈波斩浪;欧亚大陆上,铁路干线的铁轨在阳光下不断延伸;新大陆的土地上,玛雅人的金字塔旁已竖起蒸汽工坊的烟囱。一个融合多元文明、以技术驱动发展的伟大时代,正在他的手中徐徐展开,而属于大秦与欧亚联盟的传奇,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