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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沾湿窗棂时,林逐欢是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祁玄戈正侧躺着,手紧紧按着后背,额上沁出一层冷汗,显然是伤口牵扯得疼了。

“怎么不叫我?”林逐欢连忙起身,伸手想去扶他,却被祁玄戈按住了手腕。

“没事。”祁玄戈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依旧倔强,“过会儿就好。”

林逐欢哪里肯信,反手握住他的手,只觉掌心滚烫。他探了探祁玄戈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还说没事!你在发烧!”林逐欢又急又气,转身就要去叫医官,却被祁玄戈死死拉住。

“别去。”祁玄戈的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这点烧不算什么,当年在边关,比这严重十倍的伤我都扛过来了。”

“那是以前!”林逐欢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有些发红,“你现在不是在边关打仗,你是在养伤!祁玄戈,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他的语气带着恼怒,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担忧。祁玄戈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却又带着一丝甜。他沉默了片刻,终是松了手。

林逐欢立刻跑出去叫医官,回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盆温水,拧了帕子就要往祁玄戈额上敷。

“我自己来。”祁玄戈想坐起来,却被林逐欢按了回去。

“老实躺着!”林逐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动作却轻柔得很,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脖颈,“再动扯裂了伤口,有你受的。”

祁玄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的专注和担忧,忽然觉得这发烧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能让他这样毫无防备地靠近自己。

医官很快就来了,诊脉后说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开了方子又嘱咐了几句,无非是静养、忌口之类的话。林逐欢一一记下,亲自去厨房盯着煎药。

祁玄戈靠在床头,听着院外传来的动静,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个总是吊儿郎当、爱捉弄人的世子,认真起来的样子,竟该死的让人……心动。

“在想什么呢?笑得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林逐欢端着药碗走进来,正好撞见他嘴角的笑意。

祁玄戈连忙收敛神色,板起脸:“没什么。”

林逐欢挑了挑眉,也不戳破,把药碗递到他嘴边:“药好了,趁热喝。”

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祁玄戈皱了皱眉,刚要张嘴,却被林逐欢用手捏住了下巴。

“张嘴。”林逐欢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眼神却亮晶晶的,像带着钩子。

祁玄戈的耳根瞬间红了,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林逐欢捏得更紧。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逐欢指尖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你……”祁玄戈刚要说话,一碗药就被林逐欢硬灌了进去。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林逐欢松开手,笑眯眯地递过一颗蜜饯:“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祁玄戈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地含住了蜜饯。甜丝丝的味道驱散了药味,也驱散了他心头的燥热。

“账本我已经誊抄了一份。”林逐欢在床边坐下,说起了正事,“我打算今天出去一趟,查查账本上提到的那个兵部主事。”

祁玄戈立刻警惕起来:“你一个人去?不行,太危险了。王侍郎肯定还在盯着我们。”

“放心,我自有分寸。”林逐欢笑了笑,“我不会以真面目示人,而且秦武会派人暗中保护我。再说,我只是去打探消息,不会惊动任何人。”

祁玄戈还是不放心,眉头紧锁:“那个兵部主事叫张启明,是王侍郎的远房表亲,为人狡诈得很。你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小管家婆。”林逐欢调侃道,看到祁玄戈又要瞪他,连忙举手投降,“好啦,我保证,一定万事小心,早去早回。”

祁玄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是点了点头:“记住,一旦有危险,立刻撤回来,别逞强。”

“遵命,将军。”林逐欢笑着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祁玄戈的心莫名提了起来。他总觉得,这次出去不会那么顺利。

林逐欢换了一身青色的布衣,戴上一顶帷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书生。

他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出了侯府,朝着兵部主事张启明的府邸走去。

张府位于城南的一条巷子里,不算奢华,却也气派。

林逐欢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在附近的一家茶馆里坐下,点了一壶茶,慢慢观察着。

他注意到,张府的守卫异常森严,门口站着四个精壮的护卫,时不时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

这显然不正常,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用得着如此戒备吗?

林逐欢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张启明身上,恐怕藏着不少秘密。

他在茶馆里坐了约莫一个时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张府里走出来——是王侍郎府上的管家。

那管家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显然是有急事。

林逐欢立刻结了账,悄悄跟了上去。那管家没有回王侍郎府,而是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最终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药铺。

林逐欢在药铺对面的巷子里等着,没过多久,那管家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油纸包,看起来沉甸甸的。

他继续跟着管家,看着他七拐八绕,最终进了一家妓院的后门。林逐欢皱了皱眉,王侍郎的管家跑到妓院里来做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进去看看。刚走到妓院后门,就被两个龟奴拦住了。

“站住!这里是后门,客人请走前门。”一个龟奴不耐烦地说道。

林逐欢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我找个人,烦请通融一下。”

那龟奴看到银子,眼睛立刻亮了,接过银子掂量了掂量,谄媚地笑道:“客官要找谁?小的给您带路。”

“刚才进去的那个管家,穿藏青色衣服的。”林逐欢说道。

“哦,您说王管家啊。”龟奴了然地笑了笑,“他在楼上的‘醉春楼’,客官跟我来。”

林逐欢跟着龟奴上了楼,走廊里弥漫着浓郁的脂粉味,还有男女调笑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龟奴在一间房门前停下,压低声音道:“客官,就是这里了。”

林逐欢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自己则悄悄走到门边,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

“……账本真的被祁玄戈他们拿走了?”一个娇媚的女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