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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 > 第156章 水患突至,似天灾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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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水患突至,似天灾人祸

祁玄戈的到来与林逐欢的铁腕手段,狠狠砸碎了江南盐务的旧有格局。

玄甲卫接管各处盐仓关隘,共同签发的勘合犹如铁闸,死死扼住了私盐的咽喉。

盐运司和扬州府衙的官吏们战战兢兢,开始没日没夜地翻查旧账,试图在钦差尚方剑落下前,找到一丝撇清或弥补的可能。

薛桃依旧称病不出,但暗地里的活动却愈发频繁诡秘,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然而,谁也没想到,真正的风暴并非来自官场倾轧,而是来自天穹。

连续数日,天空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棉絮,闷雷在厚重的云层深处滚动,却吝啬地不肯降下一滴雨水。

运河的水位悄然上涨,带着一种不祥的浑浊。

经验老道的船夫们望着灰蒙蒙的天际,摇头叹息:“这雨……憋得太狠了,怕是要出大事。”

林逐欢站在盐运司衙门二楼的回廊上,凭栏远眺。

远处天际线处,云层低垂,仿佛要压垮整座扬州城。

他心头莫名地发紧,连日来处理盐务的疲惫被一种更深的不安取代。

盐税贪墨,导致本该用于修葺河堤、疏浚河道的巨额款项被层层盘剥挪用,江南的水利设施早已是千疮百孔。

若真来一场暴雨……

“将军呢?”他侧头问身边的林安。

“国公爷一早带着亲卫,亲自去巡查城外几处紧要堤坝了,说是看看防汛准备。”

林安连忙回答,“国公爷也觉着这天色不对。”

林逐欢点点头,祁玄戈的战场直觉向来敏锐。

他刚想吩咐再派人去催问各地堤坝加固情况,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卷地而起,吹得廊下灯笼疯狂摇曳,门窗哐啷作响!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惨白电光撕裂了天幕,紧随其后的炸雷如同在头顶爆开,震得人耳膜生疼!

“咔嚓——轰隆!”

酝酿了数日的暴雨,终于如同天河倾泻般,狂暴地砸落下来!

豆大的雨点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天地间一片混沌。

雨水疯狂地敲打着瓦片、地面、树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彻底淹没。

“侯爷!不好了!” 一个浑身湿透、面色惨白的驿卒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上游……上游青阳府急报!暴雨引发山洪,清水河多处决堤!洪水正朝着扬州方向冲来!沿途……沿途村镇已是一片汪洋!”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低沉的、令人心悸的轰鸣!

那是洪水裹挟着泥沙巨石奔涌而来的声音!

林逐欢脸色骤变,猛地抓住栏杆,指节泛白!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几乎同时,又一名浑身泥水的斥候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侯爷!国公爷巡查至城西燕子矶段堤坝……堤坝……堤坝年久失修,被暴涨的河水冲开了一道大口子!

国公爷正带人拼死堵口!但水势太猛,缺口在扩大!扬州城西……危在旦夕!”

双重噩耗如同冰水浇头!

上游洪峰压境,下游堤坝溃口!扬州城如同被夹在巨兽口中的猎物!

林逐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夹杂着浓重的水腥气灌入肺腑。

他眼中瞬间褪去所有惊惶,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断!

“传本侯令!” 他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响彻整个衙门:

“其一,即刻关闭扬州所有城门!城中所有驻军、衙役、民壮,全部上城守备!准备沙袋、木石、门板,死守城池!”

“其二,火速征调城内所有船只,无论官船民船!组织水性好的人手,由府衙官吏带领,即刻出城,沿水路搜救被困百姓,向高处转移!”

“其三,开官仓!所有存粮、药材、布匹,全部取出!在城内高地设立粥棚、医棚、安置点!通知所有药铺,平价或无偿提供防疫药材!”

“其四,严令城内所有米行、布庄、药铺,不得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违令者,就地抄没,主犯斩立决!”

“其五,速派快马,持本侯钦差令箭,急调周边州府驻军及粮草物资驰援!同时,八百里加急,将灾情急报入京!”

一条条指令如同狂风骤雨般下达,清晰而果断。

整个盐运司衙门瞬间沸腾,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在瓢泼大雨中狂奔呼喊。

林逐欢一把抓起挂在墙上的蓑衣斗笠,对林安道:“备马!去燕子矶!”

他必须亲眼看到堤坝的情况,必须确认祁玄戈的安危!

“侯爷!太危险了!城外已经……” 林安急得跺脚。

“少废话!备马!” 林逐欢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

他无法安坐后方,尤其是知道祁玄戈正身处险境。

林安不敢再劝,连忙牵来马匹。林逐欢翻身上马,带着一队护卫,毫不犹豫地冲入了茫茫雨幕之中。

街道上已是一片混乱。雨水汇集成湍急的水流,漫过脚踝,甚至膝盖。

哭喊声、求救声、房屋倒塌的轰隆声、水流奔涌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末日降临。

低洼处已是一片泽国,无数百姓拖家带口,顶着瓢泼大雨,惊惶失措地向高处奔逃。

林逐欢策马在混乱的街市中艰难穿行,雨水模糊了视线,蓑衣沉重,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燕子矶!玄戈!

当他终于冲出西城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宽阔的运河,此刻已化作一片狂暴的黄色汪洋!

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断木、草垛、甚至牲畜的尸体,如同脱缰的野马,怒吼着奔腾而下!

而在远处,燕子矶方向,一道巨大的、触目惊心的缺口赫然在目!

汹涌的洪水正从那缺口处疯狂地灌入地势较低的城西区域!

缺口处,人影憧憧!

只见祁玄戈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最危险的溃口边缘!

他早已甩掉了碍事的蓑衣,仅着单薄的劲装,浑身湿透,泥浆裹满全身。

他正指挥着亲卫和临时召集的民壮,将沉重的沙袋、石块,甚至整棵大树奋力推向那咆哮的洪流!

“快!再快!堵住左边!沙袋!沙袋跟上!” 祁玄戈的吼声在风雨中依旧清晰,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亲自动手,扛起一个巨大的沙袋,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次次冲向汹涌的浪头!

一个巨浪打来,将他身边两名民壮瞬间卷倒!

祁玄戈眼疾手快,一手一个猛地将他们拽回,自己却被浪头拍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入洪流!

“玄戈!” 林逐欢心胆俱裂,失声大喊,策马就要冲过去!

“侯爷万万不可!” 身边的护卫死死拉住他的马缰,“太危险了!水太急!过去就是送死!”

林逐欢看着祁玄戈在洪水中搏命的身影,看着那依旧在不断扩大的溃口,看着远处被洪水吞噬的村庄和田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瞬间席卷全身!

天灾?不!这更是人祸!是那些蛀空了河工银两的硕鼠们,亲手埋下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