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血玉惊城 > 第129章 城西屯遇乱,邪祟扰民心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29章 城西屯遇乱,邪祟扰民心

慈云寺的早课钟声刚落,最后一缕带露的余音缠在柏树枝桠间散去。林嫚砚坐在陈怀夏床边,指尖捏着浸了双龙泉活水的细棉布巾,轻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布巾的清冽刚触到皮肤,陈怀夏的睫毛便颤了颤,眉头却仍紧锁着,似陷在混沌梦境里挣脱不得。

怀里的槐安还没醒,小脑袋歪在她臂弯里,胎发蹭得脖颈发痒,嘴角淌下的口水晕湿了她浅灰色粗布衣襟。

小家伙无意识攥着她的衣角,指节泛着浅红,均匀的呼吸带着婴儿特有的奶香味,混着禅房里沉香燃烧的“噼啪”声,落在雕花木窗投下的细碎光斑里。

墙角铜盆里飘着几片柏叶,随穿堂风轻轻晃,空气中满是艾蒿与当归的药气。

“哐当”一声,禅房木门被猛地推开,门轴刺耳地“吱呀”作响。张婶跌撞着冲进来,竹编菜篮歪在一边,白菜帮子滚了满地沾着泥。

她花白头发贴在汗湿的额上,靛蓝包头帕子全湿透,胸口剧烈起伏着,牙齿打颤道:“嫚丫头!谢家岗子屯出事了!老少爷们跟中邪似的,眼神发直、嘴角流哈喇子,疯了似的往土墙上撞!头破血流都不停,王队长带保甲队拦,还被推得东倒西歪,二柱子胳膊都折了!”

林嫚砚心里“咯噔”一下,焦虑瞬间翻涌。

她下意识抱紧槐安,小家伙被动静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咿呀”两声,见张婶满脸惊恐,小嘴一瘪就要哭,小身子往她怀里缩得更紧。

“乖,不哭。”林嫚砚摸了摸他的脸,将他放在陈怀夏身边的软榻上,塞过去那个陈怀夏做的莲花布偶,“跟陈先生待着,姐姐去去就回。”

她转身找出粗陶净泉壶,塞给刚进门的阿禾姥姥:“您去双龙泉接活水,怀夏的药得用活水才有效。路上遇着不对劲的人就绕着走,别硬碰。”阿禾姥姥接过壶,又掏出油纸包的玉米饼:“揣着路上吃,双龙泉我熟,定给你稳稳接回来。”

林嫚砚对窗边的清云道长点头:“咱们去城西看看,不能让乡亲们白受伤。”

刚到门口,槐安却手脚并用地爬来,张开小胳膊要抱,含混喊着“姐……抱”。她心一软,重新抱起孩子,跟着张婶往谢家岗子赶,刚到古城西门,尖锐绝望的哭喊声就顺着风飘来,刺得耳膜发疼。

靠近屯口时,眼前景象让她倒吸凉气:数十名村民排成歪扭的队伍,像被无形线牵引的木偶,眼神呆滞地往土墙上撞,“砰砰”闷响在晨雾里格外清晰。有人额头渗血染红衣襟,有人额角豁开见骨,却仍机械重复着动作,地上积起的暗红血迹在晨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快拦着!都停下!”王队长穿着深蓝短褂,举着木棍却不敢落下,急得直跺脚:“都是乡亲,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再撞下去人都要没了!”

他身边的保甲队员被个赤红双眼的壮汉推倒,胳膊磕在石头上发出“咔嚓”脆响,疼得蜷缩在地冒冷汗。 槐安在怀里抖得像秋风落叶,林嫚砚赶紧用披风裹紧他,轻声哄“不怕”,目光却扫过人群,每个撞墙村民的颈后都有黑线,像蚯蚓似的往头顶爬,还随着动作微微蠕动。

她掏出胸口血玉,温润红光划过,范围内的村民动作骤然放缓,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 “别硬拦!”

林嫚砚高声喊,“道长,用雄黄酒泡黄符泼他们!”清云道长立刻掏出黄符与酒葫芦,对围观壮丁喊:“搭把手!把符水泡酒,往乡亲额头上泼!”他率先蘸了符水,趁个老汉撞墙间隙泼上去,老汉浑身一颤后退两步,瘫坐在地,眼神渐渐恢复神采。

“是木偶师的后手。”清云道长一边教壮丁调符水,一边道,桃木剑划开缠绕村民的黑气,“他知道咱们查窑厂,故意在城内作乱分散精力。

这傀儡咒比聚阴咒阴毒,直接操控心神,连疼都感觉不到。” 有个抱孩子的妇人被红光笼罩后突然哭出来:“俺刚才像被鬼迷了!脑子里有声音让俺往树上撞,停都停不下来!”林嫚砚低头吻了吻槐安发顶,对清云道长说:“您稳住这里,我去双龙泉,怀夏等着泉水救命,阿禾姥姥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刚转身,就见槐生缩在老槐树后,小脸白得像纸,攥着布老虎的指节嵌进布料里,见了槐安就想哭。“槐生乖,待在这儿别乱跑。”

林嫚砚对旁边的张婶家媳妇叮嘱,“看好孩子们,待在血玉红光里,别靠近没清醒的人。”清云道长扔来个布包:“里面是防身符咒,取泉水时念清心咒护着水源,那是古城命脉。”

槐安突然指着屯西头,含糊喊“黑……袍……动”。林嫚砚顺着望去,果然有个黑影在矮墙后一闪而过,黑袍飘得像蝙蝠翅膀。“黑袍人果然在附近。”她摸了摸槐安的头,“等我回来给你们带阿禾姥姥做的糖糕。”

把孩子交给张婶家媳妇,林嫚砚往双龙泉赶。路上逃难的村民惊呼“谢家岗子闹鬼”,个拄拐杖的老婆婆拉着她哭:“昨晚就听见呜呜的笛声,吹得人心里发慌,今早男人们就都疯了!”

林嫚砚心头一震,又是骨笛!和窑厂的情况一模一样。 前方路口转出几个眼神呆滞的村民,颈后黑线与谢家岗子的人一般无二。“咒毒扩散了!”

她举起血玉逼退咒意,趁机绕开。路过双龙溪时,水面漂着贴名黄符的纸人,狰狞的朱砂眼在浑水里格外瘆人。

“是替身!”她捡石头砸碎纸人,里面流出的黑粘液散发出腐尸腥气,在血玉红光下化为黑烟。 赶到双龙泉,阿禾姥姥正焦急打转:“刚才有个戴青铜面具的黑影,往泉里扔了些古怪东西就跑了!”泉眼漂着缠粗黑线的小木人,像一条条小蛇。

林嫚砚用水桶打水,血玉金光扫过,木人瞬间化为灰烬。“您先带泉水回慈云寺救怀夏,给他用这瓶泉水擦身子,让他撑住。”

她把净泉壶和小瓶塞给姥姥,顺着黑影脚印往珠尔山追去。 黑影踪迹在山脚下消失,身后却突然传来骨笛声,悠扬里裹着邪气,钻得人头晕目眩。

林嫚砚回头,见黑袍人站在山坡上,青铜面具闪着冷光,骨笛横在唇边:“你爹当年就是这样中咒,在珠尔山变成行尸走肉,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像刀子扎进心口,林嫚砚强撑着举起血玉,红光逼得黑袍人退了两步。

骨笛声骤然尖锐,她颈后传来刺痛,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父亲倒在溶洞里爬满黑线,陈怀夏眼神空洞地走向她,古城乡亲倒在血泊里……

“都是假的!”她狠狠咬破舌尖,剧痛碎了幻象,掏出符咒借血玉红光点燃,金色火焰挡开声波,黑袍人发出恼怒闷哼。

黑袍人掷出骨笛,带着风声直扑她面门。林嫚砚侧身躲闪,骨笛钉在老槐树上,纹路里渗出暗红液体。趁她躲闪,黑袍人往密林钻,反手扔出个东西炸开黑雾。等雾散,地上只剩几片黑袍碎布,还有个缠黑线的小木人,木人脸上刻着林嫚砚的名字,朱砂眼随着她的目光颤动。

她指尖刚碰黑线就像被针扎,那些线竟在缓慢蠕动。 颈后刺痛加剧,摸上去满是黏腻血珠。“咒毒发作了。”

林嫚砚不敢耽搁,转身往谢家岗子赶。山风卷着落叶扑来,她头晕得踉跄,好几次差点被树根绊倒,只死死攥着血玉默念清心咒,脑海里反复闪着陈怀夏苍白的脸、槐安不安的模样:“我不能倒下……”

回到屯口时,混乱已平息。清云道长正带乡亲往祠堂搬昏迷村民,张婶家媳妇抱着两个孩子迎上来:“清云道长说你可能中咒,我们都急死了!”

槐安在她怀里伸出小胖手摸林嫚砚的脸,哑着嗓子喊“姐”。

清云道长快步走来,见她颈后黑线脸色一沉:“快进祠堂!我用符水给你压制!”祠堂里油灯昏黄,供桌上的清香袅袅升起。他让林嫚砚坐在蒲团上,蘸朱砂在她眉心画符:“驱咒会有点疼。”符纸贴上的瞬间,热流顺着头顶淌下,颈后刺痛如针扎。

林嫚砚死死咬着唇,怀里的槐安赶紧搂住她的脖子,把脸埋进她怀里。 “念清心咒!”清云道长桃木剑划出金光。

林嫚砚闭眼默念,脑海里清明一片:双龙泉活水在月光下流淌,陈怀夏喝药后舒展眉头,槐安扶着槐生在阳光下追蝴蝶……不知过了多久,刺痛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清凉。

清云道长收剑擦汗:“暂时压住了,但咒毒已入体,必须用双龙泉活水沐浴,配玄通大师的草药,否则过了子时还会发作。”

张婶家媳妇端来温水:“阿禾姥姥捎信说,陈先生喝药退了烧。”林嫚砚喝着水,暖意淌进心里。

窗外天色渐暗,夕阳余晖照在地上,远处传来村民收拾东西的动静,混着孩子的哭闹与大人的安抚声。

她抱着睡着的槐安走到祠堂门口,望着慈云寺的方向,暮色里,寺庙轮廓在山影中若隐若现。摸了摸怀里滚烫的血玉,林嫚砚暗暗发誓:不管黑袍人有多少阴谋,不管咒毒多凶险,她都要撑下去,为了陈怀夏,为了孩子们,为了古城乡亲,更为了查清父亲失踪的真相。

晚风卷起她的衣角,林嫚砚抱着槐安往古城走。身后的谢家岗子渐渐亮起灯火,如星子般缀在暮色里,无声诉说着这场邪祟与人心的较量,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