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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陷阶寻玉影,民团破石围

民国三十五年夏季,午时一刻的日头烤得珠尔山发烫,地面的碎石子被晒得泛白,踩上去能透过粗布鞋底灼到脚心,连山间的风都裹着股焦热,吹得人额头直冒冷汗。

众人离了山神庙废墟,往望月城走了整整三里地,林嫚砚扶着陈怀夏在棵老槐树下歇脚——他手臂上的青黑纹路还泛着淡光,是之前在石阶缝里沾的邪煞没清干净,走快了就气血发虚,指尖都有些发麻。

林嫚砚刚掏出水壶想给他递水,怀里的阴玉佩突然骤亮,红纹像活过来的小蛇似的,绕着玉身转了三圈,最后死死指向前方山道旁的草丛,隐约能看见草丛里蜷着个黑乎乎的影子,被半人高的狗尾草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前面有情况!”林嫚砚赶紧拽着陈怀夏往草丛跑,脚下的碎石子“咯吱”响,刚跑两步,陈怀夏就咳嗽了两声,手臂上的青黑纹路又亮了些,显然是动了气血。

两人走近了才看清,草丛里的黑影是个浑身是血的汉子,约莫三十来岁,粗布短褂被撕得破破烂烂,胸口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还在慢慢渗,染红了周围的草叶,手边的砍柴刀斜插在土里,刀身上缠着丝黑色邪煞,原本锃亮的刀身都被蚀得发暗,连刀刃都卷了边。

汉子听见脚步声,虚弱地抬了抬眼皮,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望……望月城方向……有黑藤蔓……比水桶还粗……卷着人往古城废墟拖……俺拼死才逃出来……”

话没说完,头就一歪,彻底昏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攥着块沾血的粗布,上面绣着个“展”字——是展家店屯的人。

陈怀夏赶紧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汉子的脉搏,就觉出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脉搏里裹着丝邪煞,像细小的冰碴子,正往心口钻。

他自己手臂上的青黑纹路也跟着亮了几分,顺着血管往手肘蔓延:“是主根的邪煞,已经钻进他血脉里了,再晚半个时辰,邪煞入了心口,神仙都救不活!”

玄通道长也凑过来,桃木剑的剑尖轻轻点在汉子的伤口上,剑刃瞬间泛出淡淡的红光,红光碰到伤口里的邪煞,竟“滋滋”冒起白烟。

“邪煞还没到心口,能逼出来!但不能在这儿耗着,野外没遮没挡的,邪煞要是顺着他的气息追来,咱们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前面二里地有座龙王庙,去年山洪冲垮了半间,但主殿没塌,里面还有早年留下的驱邪符纸,能暂避邪煞,正好在那儿给汉子逼邪!”

李团长立刻挥挥手,让两个身强力壮的团员过来,一人托着汉子的腿,一人扶着他的肩,小心避开胸口伤口,生怕碰疼了他。

李团长自己则拎着半袋糯米,跟在队尾断后,时不时回头往山道后方看,生怕邪煞突然追来:“俺们快走吧,这太阳毒,汉子流血多,再耽搁下去,就算逼出邪煞,也撑不住了!”

众人不敢耽搁,只能尽量加快脚步往山坳樵夫屋赶——那是早年樵夫歇脚的老屋子,跟刚离开的山神庙隔着两道坡,去年山洪只冲坏了点屋檐,内里还能遮风挡雨,正好用来给汉子避邪。

陈怀夏走两步就忍不住扶着树干喘口气,手臂上的青黑纹路被动作扯得又亮了些,指尖也发虚,却还是强撑着探身,每隔几步就摸一下汉子的脉搏,盯着那缕没往心口钻的邪煞动向,确认稳住了,才稍微松了口气。

林嫚砚则把阴玉佩贴在汉子的手腕上,用微弱的红光暂时压制邪煞,不让它扩散。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终于看见龙王庙的屋顶了——庙不大,红墙已经斑驳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屋顶的瓦片掉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木梁,庙门口的石狮子也缺了条腿,半边脸都被风化了,看起来破败得很。

刚到庙门口,就见两扇木门破了个碗口大的洞,里面飘着股淡淡的腐腥气,像是有石妖在里面待过,地上还散落着几块石妖的碎渣,泛着灰黑色。

玄通道长怕里面有残留的邪煞,先往里探了探,桃木剑一挥,扫出一道红光,红光落在庙内的石柱上,没泛起邪煞特有的黑烟,又往神台底下照了照,也没发现异常:“里面没活的邪煞,只有些石妖的残碎,安全!可以进去!”

林嫚砚扶着汉子坐在神台旁的蒲团上,神台上的龙王像已经掉了半边脸,左眼的位置空着,看起来有些吓人,却还摆着个破旧的青铜香炉,炉里的香灰都结了块。

她小心翼翼地把汉子胸口的破布撕开,露出里面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泛青,显然是邪煞在作祟。

林嫚砚掏出阴玉佩,轻轻贴在汉子胸口的伤口旁,红光照亮伤口深处,能清晰地看见丝黑色邪煞在慢慢蠕动,像条小虫子似的,正往血脉里钻。

陈怀夏也掏出阳玉佩,放在汉子的手腕上,白光照着脉搏,和阴玉佩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道小小的光网,把邪煞困在伤口附近,不让它往其他地方扩散。

“得用驱邪散逼煞,再晚邪煞就要钻到血脉里了!”玄通道长从怀里掏出个绣着八卦图案的小布包,里面装着淡黄色的驱邪散,是用艾蒿、朱砂和糯米粉混合制成的,驱邪效果比单纯的糯米好得多。

他小心翼翼地把散末撒在汉子的伤口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散末一碰到皮肤,就泛起淡淡的金光,金光顺着伤口往里渗。

汉子突然“哼”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来,像是在忍受剧痛,伤口里的邪煞被金光一逼,慢慢往外面渗,变成一缕缕黑色的烟,飘到空中就散了,连点痕迹都没留。

林嫚砚赶紧用阴玉佩的红光反复扫过伤口,把残留的邪煞余气也逼了出去,汉子的脸色终于有了点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惨白,呼吸也平稳了些,胸口的起伏慢慢变得有规律。

陈怀夏刚想直起身歇口气,突然听见庙外传来“簌簌”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地面,声音越来越近,还混着股熟悉的腐腥气——是邪煞的味道!

他赶紧趴在门板的破洞往外看,心脏瞬间沉了下去:五道黑气裹着暗红光点,正从山道方向往庙门飘,速度很快,像五条黑色的蛇,沾到路边的野草,草叶瞬间就焦枯了,连地面都被黑气蚀得发暗,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不好!邪煞追来了!有五道!比之前山神庙的邪煞更凶!”他赶紧让团员们搬来庙里的断桌、破凳,堵在庙门后——断桌的桌面裂了道缝,凳腿也断了一根,却还能用。

团员们七手八脚地把断桌抵在门板中间,又把破凳塞在桌腿旁边,让门板更稳固些。

陈怀夏又让两个团员守在破洞旁,手里各攥着一把糯米:“等会儿邪煞来了,就往洞里撒糯米,糯米能暂时挡住邪煞,别让它们钻进来!”

自己则和玄通道长站在神台旁,陈怀夏双手举着双玉,红白两光在他掌心流转,玄通道长则握着桃木剑,剑身上的朱砂印在光线下泛着红光,两人都盯着庙门,随时准备应对邪煞冲进来。

林嫚砚则守在汉子身边,怕邪煞冲进来伤了他,还把剩下的糯米撒在汉子周围,形成个小小的保护圈。

没一会儿,黑气就到了庙门口,“砰”的一声重重撞在门板上,门板被撞得“咯吱”作响,堵门的断桌都晃了晃,桌腿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音。

李团长急得大喊:“撒糯米!快撒糯米!别让它们撞破门板!”

守在破洞旁的团员赶紧扯开袋口,抓着糯米往洞外撒,白色的米粒像下雨似的落在黑气上,瞬间泛出金光,金光裹着黑气,“滋滋”冒起白烟,黑气被金光一烫,往后缩了缩,却没消散,反而绕到门板的破洞旁,像发现了破绽似的,往里面钻。

“小心破洞!邪煞要从洞里钻进来了!”玄通道长挥着桃木剑,往破洞里砍去,剑刃碰到黑气的瞬间,“铛”的一声响,像砍在硬石头上,黑气被砍散了一缕,可其他四道黑气又涌了上来,顺着破洞往庙里钻,目标明确——直扑神台旁的汉子,显然是想再缠上他,顺着他的血脉往望月城的主根传递气息。

陈怀夏赶紧举着双玉,红白两光交织成道半透明的屏障,挡在汉子身前,黑气撞在屏障上,瞬间散了两道,可剩下的两道更凶,竟裹在一起,变成道比之前粗一倍的黑气,像条黑色的鞭子,狠狠往屏障撞来,屏障都被撞得微微晃动,红光和白光都暗了些。

“用黑狗血!俺们还带了黑狗血!”林嫚砚突然想起李团长拎着的半桶黑狗血,赶紧大喊。

李团长也反应过来,立刻拎着桶往破洞跑,桶沿晃荡着,溅出的血滴落在地上,让周围的邪煞余气都往后缩了缩。

他对着破洞,狠狠泼了半桶黑狗血,狗血落在黑气上,“滋啦”一声冒起浓浓的黑烟,黑烟裹着黑气,散发出股刺鼻的味道,黑气被狗血一烫,瞬间缩了回去,在庙门外打转,却不敢再往里面钻,只能不甘心地绕着庙门转圈圈。

众人松了口气,刚想歇脚,神台旁的汉子突然醒了,挣扎着坐起来,声音还有些虚弱,却比之前有力多了:“庙……庙后面有个密道……是俺去年躲石妖时发现的……能通望月城的后山……里面没邪煞,就是有点窄,得弯腰走……”

陈怀夏眼睛一亮,赶紧问:“密道在哪儿?好走吗?能避开主根的藤蔓吗?”

汉子指了指神台后面:“在神台下面……搬开最中间的那块石板就能看见……密道里有之前猎人留下的火把,还能用……就是有点潮,走的时候得小心滑倒……”

玄通道长赶紧和团员们一起搬神台,神台是石头做的,重得很,几个人憋得脖子上青筋都爆起来,才把最中间的石板搬开。

下面果然有个窄窄的密道入口,约莫两尺宽,能容一人弯腰通过,里面还透着点微弱的光,像是火把的反光。

“太好了!走密道去望月城,能省不少时间,还能避开主根的藤蔓,不用走山道冒险!”李团长高兴地拍了下手,刚想往里探,林嫚砚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双玉在发烫!有问题!”

她举起双玉,红纹和白纹突然暴涨,在半空中映出幅清晰的画面:望月城的后山,主根的藤蔓已经蔓延到山道旁,藤蔓比水桶还粗,上面结着的黑色果实比之前大了一圈,泛着诡异的绿光,每颗果实周围都裹着层厚厚的邪煞。

而石头城子古城的圆通观方向,一道黑色气柱冲天而起,气柱里裹着个穿道袍的人影,那人影背对着光,看不清脸,手里却拿着块黑色的玉佩,玉佩上的纹路竟和林嫚砚母亲林婉留下的蓝色玉佩有几分相似,气柱正顺着地脉往主根飘去,沿途的草木碰到气柱,瞬间就枯萎了。

“圆通观的邪祟还在帮主根!他在用气柱给主根传邪煞!”林嫚砚的声音发紧,指尖都在发抖,“那黑色果实要是成熟了,邪气就会顺着地脉扩散到展家店屯、石头城子,到时候所有百姓都会被邪煞缠上!”

陈怀夏攥紧双玉,脸色凝重得像块冰,对众人说:“李团长,你带两个团员,跟着汉子走密道去望月城后山,探探主根的具体位置,看看藤蔓的分布,千万别惊动主根,要是遇到危险,就往天上放信号弹;我和嫚砚、道长去三清寺找住持,只有他的镇邪大阵能暂时困住主根,不然等果实成熟,就真的来不及了!咱们在望月城后山的老松树下汇合,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别硬拼!”

众人刚分好工,庙门外的黑气突然又撞起了门板,比之前更凶,“砰”“砰”的撞击声像敲在每个人心上,门板都被撞出了道裂缝,裂缝里已经能看见黑气在蠕动。

“快走!邪煞又要冲进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玄通道长推着李团长往密道走,“你们先去,我们断后,处理完邪煞就去三清寺,很快就会跟上!”

李团长也不再犹豫,让团员扶着汉子钻进密道,自己最后一个进去,还不忘搬回石板挡住入口,防止邪煞钻进密道。

陈怀夏、林嫚砚和玄通道长则守在庙门旁,黑气撞破了门板的裂缝,一缕缕往里面钻,玄通道长挥着桃木剑,一下下砍散黑气,剑刃上的朱砂印越来越亮;陈怀夏用双玉的光罩住庙门,不让黑气大规模涌进来;林嫚砚则抓着糯米,时不时往裂缝里撒一把,补充金光的力量。

三人配合着,终于把剩下的两道黑气彻底打散,黑气变成缕缕黑烟,飘出庙门就散了。

“快撤!去三清寺!邪煞说不定还会再聚,别在这儿耽搁!”玄通道长喊着,率先往庙外跑,陈怀夏扶着林嫚砚跟上,三人往三清寺方向跑,路上林嫚砚时不时摸下怀里的双玉,红纹还在微微发烫,映着望月城后山的画面——主根的藤蔓还在慢慢蔓延,黑色果实的绿光越来越亮,像一颗颗快要爆炸的毒瘤。

她心里沉甸甸的,知道时间真的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住持,布下镇邪大阵,不然整个珠尔山和石头城子古城附近的百姓,都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