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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密道脱困查邪骨,血藤火场阻危机

林家祠堂密道里,林嫚砚攥着桃木剑的手冻得发僵,指腹磨过剑身上的纹路,连带着心口都发沉。

通道深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是玄机子手下那种沉得发闷的皮靴声,倒像是布鞋踩在石板上的“咯吱”响,还夹着股淡淡的艾蒿味。

这味道她熟,是十里庙草药特有的气息。

“谁在外面?”林嫚砚往陈怀夏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低,却没忘了把怀里的青铜碎片往内揣了揣。

通道壁上的血藤还在滋滋冒黑烟,刚才踩中机关时溅起的火星子,把她的棉裤角烧了个小洞,这会儿要是再遇着黑衣人,怕是难有还手的力气。

外面的脚步声顿了顿,传来个熟悉的粗嗓门:“嫚砚姑娘?是我,老马!我从十里庙借着草药了,听尚小虎说你们来祠堂找线索,就赶紧绕过来看看!”

林嫚砚心里一松,赶紧摸出火折子吹亮,朝着通道口晃了晃:“马叔,我们在这儿!通道里有翻板机关,你走中间的石板,别踩两边!”

火光里,老马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通道口,肩上扛着个鼓鼓囊囊的蓝布包,棉鞋上沾着的雪一进门就化了,在地上积出一小滩水。

“可算找着你们了!”老马把布包往供桌上一放,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指节上还沾着点泥,“十里庙的庙祝听说古城井水闹邪,特意多给了两包雄黄和艾蒿,说撒在血藤根上能压邪性。对了,北门刚捎信来,老郎中用草药滤了井水,那些发狂乱撞的百姓已经稳住了,就是草药剩得不多,得省着用。”

陈怀夏扶着石壁站起来,矿锤在手里转了个圈,敲了敲供桌下的木箱:“马叔,你来得正好,我们在这儿发现个上锁的木箱,说不定里面有邪骨的线索,就是没找着钥匙。”

老马凑过去,借着光瞅了瞅木箱上的铜锁——锁身都发绿了,是老辈人常用的“将军锁”。

“这锁我熟!”他从布包里翻出根弯成钩状的铁丝,蹲下身对着锁孔捣鼓了没几下,指尖轻轻一挑,就听见“咔嗒”一声,锁开了。

木箱打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木料味混着淡淡的朱砂气扑面而来,里面铺着层油纸,油纸下裹着张泛黄的麻纸图纸。

林嫚砚赶紧把图纸展开,借着火折子的光一看,上面用朱砂画着石人山的轮廓,几个红圈标注着不同的位置,最显眼的那个红圈旁写着“悬棺邪骨”四个字,旁边还歪歪扭扭注着行小字:“血藤焚之,邪骨现,需双脉血镇之”。

“这是邪骨方位图!”林嫚砚的指尖蹭过朱砂画的线条,指腹能摸到纸上细微的褶皱——想来这图纸在木箱里藏了不少年头,连边角都泛着脆意。

她心里一紧,猛地抬头看向老马和陈怀夏,声音里带着几分急意:“你们看,这红圈标的根本不是石人山!是山泉堡会溏溪岸边的悬崖,悬棺洞就在那崖壁上,邪骨肯定藏在洞里!玄机子这是故意在图纸上画错轮廓,想误导咱们去石人山,他自己好去会溏溪烧血藤逼邪骨出来!”

老马赶紧凑过来,粗糙的手指在图纸上慢慢划着,眼神里满是诧异:“还有这门道?我瞅着这山的轮廓,还以为是石人山呢!会溏溪离这儿可不算近,走大路得绕经双龙泉屯和山泉堡古堡,快些走也得一个时辰。要是抄小路,直接穿过老鹰嘴山的林子,能省半炷香的功夫,可那林子里雪深,马不好走。”

他顿了顿,又皱起眉:“可不管走哪条路,咱们是不是得先把草药送回北门?老郎中上次捎信说,草药就剩够熬两锅的量了,要是再有人喝了没滤干净的井水发狂,连压邪的东西都没有,北门就得乱。”

林嫚砚把图纸小心翼翼折好,塞进贴身的衣兜——那里还揣着陈怀夏早上给她的暖手巾,温热的气息裹着图纸,倒让她慌乱的心定了些。

“马叔,草药能稳住北门的急茬,可邪骨要是真被玄机子逼出来,那可不是一两个百姓发狂的事——整个古城的护城脉都会受影响,到时候石人山的邪风、棺材沟的祟气全得涌进来,咱们谁都挡不住。”

她看向陈怀夏,见他也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咱们先去会溏溪,我兜里还剩半包雄黄粉,要是遇上小规模的血藤,还能应付;等拦了玄机子的人,我跟你一起回北门送草药,顶多耽误半个时辰,不会让老郎中为难。”

老马摸了摸布包上的绳结,绳结是他出门前特意系的双活扣,就怕草药撒了。

他想了想,终是点头:“你说得在理,邪骨的事更要命。走,咱们抄老鹰嘴山的小路,我去年冬天在那林子里放过猎,知道哪块地雪浅,马能跑起来。”

三人刚踏出祠堂大门,冷风就裹着雪沫子往脖子里灌,林嫚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棉袍的领子往上拉了拉。

刚走没两步,就见尚小虎骑着马从东门方向狂奔过来,马跑得急,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蹄印。

尚小虎的棉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上沾着雪,连睫毛上都挂着白霜,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嫚砚姑娘!不好了!山泉堡会溏溪那边起大火了!我刚从双龙泉屯过来,就看见崖那边的天都是红的,听屯里人说,是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在烧崖下的血藤,好多百姓好奇,都往那边凑,赵三叔拦都拦不住,怕要出事!”

林嫚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拽过马缰绳:“坏了,玄机子的人动作这么快!尚小虎,你赶紧回北门,跟赵三叔说我们去会溏溪拦着,让他多派几个民团兄弟守着井台,再跟百姓说清楚,会溏溪那边危险,别往跟前凑,要是被火星子燎着,或是吸了血藤的烟,都得遭罪。”

尚小虎勒住马,喘着粗气点头:“我知道了!嫚砚姑娘你们也小心!”说完,他调转马头就往北门跑,马尾巴甩起的雪沫子溅在林嫚砚的棉裤上,瞬间融成小水珠。

林嫚砚翻身上马,陈怀夏帮她把马镫调了调——她的脚比一般姑娘小些,之前的马镫有些松。

“坐稳了,小路不好走,我在前面领路。”陈怀夏的声音落在耳边,带着几分暖意,林嫚砚心里一热,点了点头。

三人骑着马往老鹰嘴山方向奔去,马跑得急,耳边全是风声和马蹄踏雪的“哒哒”声。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林嫚砚却没心思顾着疼,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山泉堡的轮廓在雪雾里越来越清晰,会溏溪悬崖方向的火光也越来越亮,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股血藤燃烧的腥气,那味道像铁锈混着腐烂的草,闻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跑了约莫二刻钟,终于出了老鹰嘴山的林子。不一会儿,又越过双龙拉泉屯和山泉堡古堡,会溏溪的悬崖赫然出现在眼前。

崖下的火还在烧,几簇碗口粗的血藤裹着火焰往上窜,腾起的黑烟滚滚往上,把半边天染得发黑。林嫚砚勒住马,远远望去,能看见崖下有五个黑衣人举着刀站着,还有几个百姓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探头探脑地看。

“前面就是会溏溪悬崖了!”陈怀夏勒了勒马缰绳,指着崖下的黑影:“你看那几个黑衣人,袖口都绣着黑藤纹,跟上次在圆通观外看见的一样,肯定是玄机子的人。他们站在火边,眼睛一直盯着悬棺洞的方向,估计是等着邪骨出来,好趁机抢。”

林嫚砚也勒住马,从怀里掏出几张破邪符和一小包雄黄粉,分给陈怀夏和老马:“马叔,你去疏散那些百姓,跟他们说血藤的烟有毒,吸多了会头晕发狂,让他们赶紧往双龙泉屯走,别在这儿待着。怀夏,你跟我一起去拦黑衣人,注意避开血藤的火,那火沾着衣服就烧,扑都扑不灭,只能用雄黄粉压。”

老马接过雄黄粉,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你们俩小心点!我把百姓劝走就来帮你们,要是遇上麻烦,就喊一声,我手里的猎刀还能用。”说完,他就牵着马往百姓那边走,边走边喊:“老乡们,快往后退!这火里的藤子有毒,吸了烟要出事!”

林嫚砚和陈怀夏悄悄绕到火场旁边的小树林里,树林里的树长得密,正好能挡住他们的身影。

两人躲在一棵树后,借着树影观察情况。

火场上,悬崖下的血藤烧得正旺,有几根藤条已经被烧得蜷曲起来,冒着滋滋的油花,腥气就是从这些藤条里散出来的。五个黑衣人分成两拨,三个守在火边,两个站在悬棺洞的洞口旁,手里的刀在火光下闪着冷光,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

“得赶紧把火扑灭,再烧下去,血藤根一断,悬棺洞里的邪骨就该有动静了。”林嫚砚刚要提剑冲出去,手腕突然被陈怀夏攥住。

他的手心带着暖意,力道却不轻,显然是不让她冲动。“等等。”陈怀夏指着火边的雪地,声音压得低:“你看那几串脚印,都是朝着咱们这边来的,而且脚印很新,雪还没盖严实,应该是刚踩出来的。玄机子的人肯定早料到咱们会来,在这儿设了埋伏,就等着咱们往里钻。”

林嫚砚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雪地里有几串新鲜的脚印,脚印的方向正好对着小树林,而且脚印的间距很小,显然是有人蹲在附近。

她刚要说话,就听见“咔嚓”一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两人赶紧屏住呼吸,往树后又躲了躲。

很快,一个黑衣人提着刀朝树林这边走过来,他的棉帽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像鹰一样锐利,扫过树林里的每一棵树。

他手里的刀很长,刀鞘是黑色的,上面绣着跟袖口一样的黑藤纹。刀身反射的火光在雪地上晃出一道冷光,离着几步远都能听见刀鞘摩擦的“哗啦”声。

林嫚砚想起玄真道长之前教她的“单鞭救主”招式,那是道长几个月之前在清玄道院教她的,说是遇上敌人时,能出其不意卸对方的力。

她悄悄从怀里掏出桃木剑,剑柄被她攥得发热。

陈怀夏也握紧了矿锤,两人对视一眼,都做好了准备。

等黑衣人走到树跟前,林嫚砚突然从树后窜出,桃木剑朝着黑衣人的手腕劈去——这一下她用了十足的劲,又快又准,正好劈在黑衣人握刀的手背上。

黑衣人“哎哟”一声,手一麻,刀“哐当”掉在雪地里,溅起一片雪沫子。

陈怀夏趁机上前,矿锤顶住黑衣人的后背,声音沉得吓人:“老实点!玄机子在哪儿?你们烧血藤想干什么?”

黑衣人梗着脖子,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过了几秒,他突然朝着火边喊:“有人来捣乱!快过来!”他的声音很大,崖下的黑衣人都听见了。火边的四个黑衣人立马提着刀朝小树林这边跑,脚步声踩在雪地上“咚咚”响,比马蹄声还急。

林嫚砚心里一急,对着陈怀夏喊:“你看着他,我去扑火!要是他敢乱动,就用矿锤敲他的腿!”

陈怀夏点头:“你小心!”

林嫚砚掏出一张破邪符,朝着火场扔过去。符纸一碰到火焰就炸开,腾起一阵白烟,白烟裹着淡淡的檀香,原本烧得旺的火苗顿时矮了半截,血藤燃烧的腥气也淡了些。

可没等她再掏第二张符,一个黑衣人就朝着她扑过来,刀直逼她的胸口。

林嫚砚赶紧侧身躲开,左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右手顺着他的胳膊往下压——这是玄真道长教的卸力招,借着黑衣人的力气把他往旁边带。

黑衣人没料到她会这招,重心不稳,“扑通”摔在雪地里,后脑勺磕在树根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嫚砚姑娘,我来帮你!”老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已经把百姓疏散走了,手里拿着根碗口粗的槐树枝,是他刚才从树林里折的。

老马朝着一个黑衣人砸过去,树枝正好砸在黑衣人的肩膀上,那人疼得“嗷”了一声,刀也掉在了地上。

有了老马帮忙,三人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林嫚砚对付一个黑衣人,陈怀夏看着俘虏,老马则对付另外两个。

林嫚砚手里的桃木剑虽然不如钢刀锋利,但沾了雄黄粉,黑衣人碰到剑刃,就像被烫到一样,不敢轻易靠近。

没一会儿,就制服了三个黑衣人,只剩下一个领头的还在负隅顽抗。

这个领头的黑衣人比其他黑衣人高半个头,身材也壮实些,手里的刀比别人的亮,应该是经常磨。他的袖口绣着密匝匝的黑藤纹,显然是个头目。

他见自己的人都被制服了,眼神里满是狠厉,却没退缩,反而朝着林嫚砚扑过来:“你们别白费力气了!玄机子道长说了,邪骨今天必定现世,你们拦不住的!”

林嫚砚侧身躲开他的刀,桃木剑指着他的喉咙:“说!玄机子在哪儿?你们烧血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借邪骨的力量破坏古城的护城脉?”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雪沫子从他嘴角喷出来:“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他刚要再说什么,突然身子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口黑血从嘴角流出来,顺着下巴滴在雪地上,染红了一小片。

他身子软软地倒下去,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悬棺洞的方向。

林嫚砚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衣领,摸出个黑色的小瓷瓶,瓶塞已经掉了,里面的液体空了,散发出股淡淡的苦杏仁味——是鹤顶红,玄机子的人竟然带着毒药,宁死也不吐口。

她又在领头黑衣人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封折叠的密信,信封是粗麻纸做的,没写字,只用火漆封了口。

林嫚砚把火漆抠掉,拆开信一看,里面的纸上用毛笔写着:“三日后子时,悬棺处见,带能镇邪的物件换邪骨。”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写得很仓促。

林嫚砚的手顿了顿,心里满是疑惑:玄机子怎么知道她手里有镇邪的物件?那物件是她当初在望月城古城密室里寻到的,从未跟旁人提过,连陈怀夏和玄真道长都只知她有能应对邪祟的东西,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难道是玄机子暗中盯着她许久,连她当年寻物的事都摸清了?她看向陈怀夏,见他也凑过来看信,眉头皱得很紧,显然也在琢磨这事。

“嫚砚姑娘,火灭得差不多了!”老马走过来,指着火场里的血藤,“我刚才用雪浇了浇,剩下的血藤都蔫了,悬棺洞的石门还关着,没什么动静,邪骨应该没出来。”

陈怀夏把俘虏捆好,扔在树旁,然后走过来,看了看密信:“玄机子肯定没安好心,三日后还让你再来这山泉堡会溏溪的悬棺洞,还指定要带镇邪的物件,说不定是想趁机抢了物件,顺便把你困在洞里。那物件能压邪,他要是拿到了,再加上邪骨,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老马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块烤得半干的饼子,递给林嫚砚:“你肯定饿了,先垫垫肚子。对了,石头城子古城北门那边刚又捎信来,是大牛过来送的,说老郎中用仅剩的草药熬了药,给井边的百姓喝了,暂时没什么事,让咱们不用急着送草药回去,先处理会溏溪这边的事,等忙完了再回也不迟。”

林嫚砚接过饼子,咬了一口——是老马媳妇烙的芝麻饼,还带着点余温,嚼在嘴里香得很。

她把密信和邪骨方位图都仔细折好,塞进贴身衣兜,又摸了摸怀里的镇邪物件,那物件安安静静的,没像上次应对邪祟时那样发热,可心里的不安却没减多少。

“那咱们先去陶赖昭古城的石人山去找玄真道长商议一下吧。”老马在征求意见。

“再去陶赖昭古城的石人山太远了,莫不如去圆通观找找玄通道长。”陈怀夏反驳道。

“这一段时间,咱们很少同玄通道长联系了,一着急,我差点把他给忘了。对,现在咱们就回石头城子古城,找玄通道长合计合计!”林嫚砚附和着。

林嫚砚攥紧缰绳,马腹旁的俘虏还在挣扎,她却没心思管,只想着尽快回城去圆通观。

林嫚砚在心里说:圆通观离得近,又熟稔古城周边的邪祟情况,比跑三十多里去清玄道院找玄真道长省功夫,眼下这局势,多省一刻钟都是好的。

陈怀夏解下羊毛披风,往林嫚砚肩上一搭,指尖蹭过她冻得发红的脸颊:“早该找玄通道长,他跟‘玉祟’打交道多年,说不定知道玄机子的路数。先把这俘虏带回去,让民团的人问问,能撬出点消息最好。”

他说着,弯腰把俘虏往马背上又捆了两道绳,免得半路上出岔子。

三人骑着马往石头城子古城赶,马蹄踏碎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雪已经小了,变成细密的雪沫子,落在马鬃上,很快积了层薄白。

山泉堡会溏溪方向的火光渐渐暗下去,只剩下一缕缕灰烟,被北风卷着往西南飘——那是陶赖昭古城的方向,只是此刻没人顾得上理会,满心都是尽快回城见玄通道长。

刚过老鹰嘴山,远远就看见圆通观的青瓦屋顶露在树梢间,城门口的老榆树下,还站着个穿藏蓝色道袍的身影,正是玄通道长。

他手里拿着个铜铃,见三人过来,赶紧迎上前,眉头拧得紧紧的:“嫚砚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刚从会溏溪回来?那边的火光我在观里都看见了,是不是玄机子又闹事了?”

“道长,您怎么在这儿?”林嫚砚翻身下马,把披风还给陈怀夏,快步走到玄通道长身边,鼻尖冻得发麻,“我们在会溏溪撞见玄机子的人,还拿到他的密信,他约我三日后子时去悬棺洞,要带镇邪的物件换邪骨!”

玄通道长一听,脸色顿时沉下来,手里的铜铃都晃出了急促的响:“悬棺洞?那地方邪性得很!玄机子这是设了陷阱等着拿你!他要镇邪物件,怕是想用来压邪骨的戾气,好操控邪骨——这东西要是被他拿到,石头城子古城的护城脉就完了!”

林嫚砚从怀里掏出密信,递给道长:“可不止这事,刚才玄真道长那边捎信来,说陶赖昭古城石人山的棺材沟起了邪风,血藤疯长,还冒黑气。现在,连石头城子古城北门的井水都出现黑絮了,老郎中的草药也快用完了,百姓们都慌了!”

玄通道长看完密信,手指在信纸上重重敲了敲:“这是玄机子的调虎离山计!他烧会溏溪的血藤,引你们去悬棺洞,好趁机让棺材沟的邪祟扩散,搅乱古城!眼下不能舍近求远——悬棺洞那边,我让观里的道童去山泉堡会溏溪附近盯着,一有动静就来报告;咱们先去北门,用圆通观的雄黄和艾蒿滤井水,再安抚百姓,等稳住局面,再合计怎么应对悬棺洞的埋伏!”

陈怀夏在一旁点头:“道长说得对,先稳古城的百姓最要紧。悬棺洞还有三天时间,可井水的事拖不得,再晚百姓们该乱了!”

老马也跟着附和:“我去民团向李团长汇报并叫人,让兄弟们帮忙搬雄黄,再去通知老郎中,说咱们这就送草药过去!”

林嫚砚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些——有玄通道长在,不用跑三十多里去清玄道院,既能尽快处理井水的事,又能盯着悬棺洞的动静,总算不用两头为难。

她刚要跟着玄通道长往北门走,就见城门口跑过来个民团兄弟,手里拿着个布包,气喘吁吁地喊:“嫚砚姑娘!不好了!北门的百姓听说井水有问题,都往双龙泉屯跑,想抢双龙溪的水,赵三叔拦都拦不住!”

林嫚砚心里“咯噔”一下,双龙溪是古城的护城河水来源,要是百姓们乱抢,再把邪祟带到双龙泉屯,麻烦就更大了!

她赶紧对玄通道长说:“道长,您先去北门滤井水,我去双龙泉屯拦着百姓!怀夏,你把俘虏交给民团,然后去圆通观搬雄黄,咱们分头行动!”

几人立马分工,玄通道长带着道童往北门走,老马去叫民团兄弟,林嫚砚翻身上马,越过老鹰嘴山,朝双龙泉屯狂奔。

马蹄踏在积雪里,溅起的雪沫子落在裤脚上,林嫚砚却没心思管,只想着快点、再快点,一定要稳住百姓,守住石头城子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