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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水路筹运避截击,平原砺兵防袭扰

林嫚砚和陈怀夏跟着小尘,踏上栖云观的青石板时,铜铃的响声还在山间绕着圈,清脆的“叮铃”声混着山间的鸟鸣,把晨雾里的沉闷驱散了不少。

三清殿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上面“三清殿”三个字是用朱砂写的,虽有些斑驳,却透着股庄重。

一股薄荷的清苦气从门缝里飘出来,混着淡淡的香灰味,顺着鼻腔钻进肺里,让一路因警惕黑袍人而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些。

“剑霄道长!人给您带来啦!”小尘攥着手里的草药,那是林嫚砚之前在山路上捡的,据说能治蚊虫叮咬。

脆生生的喊声刚落,殿内就传来一阵“吱呀”的脚步声,须发皆白的剑霄道长捧着个粗陶碗走出来。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串桃木珠,碗里的薄荷茶还冒着袅袅热气,茶汤清亮,飘着几片边缘微卷的晒干老薄荷叶,一看就是存放了些时日的好东西。

“二位一路辛苦,快进来喝碗茶暖暖身子。”剑霄道长把茶碗分别递到林嫚砚和陈怀夏手里,指尖触到碗沿时,能感觉到温热的温度顺着指尖往上爬。

他的目光落在林嫚砚掌心的黑石碎片上,原本平和的眼神沉了沉,伸手在碎片上方虚虚探了探,指尖似乎碰到了一层微弱的光晕,“这碎片的灵气比我昨晚观星时更稳,昨晚后半夜我起来三次,每次都见水城方向有金光一闪,当时就猜是‘邪祟被镇’的迹象,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只是……”

他顿了顿,转身走到殿内的供桌旁,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上面是用炭笔写的字,笔画有些潦草,显然是匆忙间写就的:“矿洞那边的侦查弟兄今早刚传信回来,说洞里的邪祟残骸比预想的多,得用大量硫磺焚烧才能彻底除根,不然残留在石头缝里的邪气容易滋生新的邪祟。还有,弟兄们的伤药也快用完了,有两个弟兄被邪祟的爪子划伤,伤口一直红肿,普通草药不管用,得用咱们观里特制的伤药,可我这儿存货也不多了,还得靠望江崖那边调配。”

林嫚砚捧着温热的茶碗,指尖轻轻蹭过碗沿,薄荷的清香混着茶香在舌尖散开,驱散了一路的疲惫:“道长放心,望江崖的民团库房里应该有硫磺和伤药,只是陆路怕是不好走。我们今早来栖云观时,为了避开黑袍人的眼线,特意绕了后山的小路,那路又窄又陡,马车根本走不了,要是运物资,肯定得走大路,可大路沿线说不定有黑袍人的卡子,之前就听说黑风谷一带有人见过他们埋带邪祟的竹签子。”

她抬头看向陈怀夏,对方也点头附和:“确实,陆路风险太高,要是物资被劫,矿洞的弟兄就麻烦了。不如想想水路?松花江从望江崖往陶赖昭走,顺流而下,说不定能快些,也能避开陆路的卡子。”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见一个穿灰蓝色民团服饰的小伙子跑进来,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手里紧紧攥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因为跑得太急,说话都带着喘:“林姑娘!陈大哥!姜团长让我……让我送消息来!他说库房里的硫磺和伤药都清点好了,就是不知道走哪条路送过去,后来琢磨着走松花江水路,从城南码头出发,运到陶赖昭,再从陶赖昭转小路去矿洞,就是怕松花江下游的芦苇荡那边有埋伏,黑袍人要是藏在里面,突然出来截船就糟了,让您和陈大哥拿拿主意!”

林嫚砚赶紧放下茶碗,接过字条展开,上面是姜小电那熟悉的粗笔字,笔画有力,写着“硫磺五十斤、伤药二十盒,需尽快送达,水路是否可行?”

她的指尖扫过“陶赖昭”三个字——之前跟民团弟兄聊过,陶赖昭往西二十里就是矿洞方向,走水路到陶赖昭码头,再用马车运物资去矿洞,确实比走陆路绕黑风谷近不少。

她抬头看向剑霄道长,眼神里带着询问,对方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水路可行,松花江这一段的水流还算平缓,顺流而下的话,半个时辰就能到陶赖昭。只是下游那片芦苇荡确实得留意,去年秋天有山民路过时,就见芦苇荡里藏过几艘陌生的小船,船身是黑色的,看着就不像咱们这边的渔船,说不定就是黑袍人的人。”

陈怀夏在一旁接过话头:“我现在就跟这小伙子回望江崖,跟姜团长说清楚水路的安排,让他先派裴礼去芦苇荡探探情况,裴礼的箭术好,眼神也尖,藏在芦苇里的人或船都瞒不过他。另外,云松道长在十里庙制的避邪符很管用,之前咱们去后山时带了几张,遇到邪祟的气息都能挡住,让姜团长派人去请云松道长准备些,贴在运物资的船上,能防水里的邪祟。”

林嫚砚应了声,看着陈怀夏和送信的小伙子匆匆往殿外走,小伙子跑出去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多亏陈怀夏扶了他一把。她这才转向剑霄道长,语气诚恳:“道长,矿洞的具体位置,我还不太清楚,您之前说有黑风谷的旧地图,方便给我看看吗?也好跟姜团长说清物资要送的具体位置,免得弟兄们走岔路。”

剑霄道长点了点头,转身从供桌最下面的格子里翻出一个旧木盒,木盒的表面刻着简单的云纹,边角有些磨损,显然是用了很多年的。

他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下面是张泛黄的地图,地图是用桑皮纸画的,上面用墨线仔细画着黑风谷的地形,哪里有山、哪里有河,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矿洞的位置用一个红色的圆圈标着,旁边还写着几行小字:“陶赖昭西十里,过三道溪,见歪脖子老槐树,左转即到矿洞入口。”

“你看,从陶赖昭码头出来,往西走三里地就是第一道溪,溪水不深,马车能过去。”剑霄道长用手指着地图上的路线,“只是过了第三道溪后,有一段路是在树林里,树枝密,得让弟兄们多留意周围的动静,黑袍人说不定会在那儿设埋伏。”

林嫚砚把地图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布袋里,指尖能感觉到布袋里血玉的温度,平稳而温润,没有之前遇到邪祟时的忽冷忽热。她又跟剑霄道长确认了些矿洞的细节,比如矿洞入口的宽度能不能容下马车、里面的光线如何,道长都一一作答,说矿洞入口能容两辆马车并排走,只是里面光线暗,得让弟兄们多带些火把。

等问清楚所有事,林嫚砚才起身往殿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见小尘蹲在门槛边,正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株草药理整齐,他的手指很轻,像是怕把草药的叶子碰掉,见林嫚砚出来,赶紧站起来,手里还攥着草药:“林姑娘,你要回望江崖吗?我知道有条近路,从观前的竹林穿过去,再走一段石阶,就能到山脚下的大路,比来时走的那条路快半个时辰,而且路上没有岔路,不会走错。”

林嫚砚看着小尘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就麻烦你带路了,只是会不会耽误你做事?”

“不耽误!道长说我今天的活都干完了,而且我也想送送林姑娘。”小尘说着,就拎起放在旁边的竹篮,里面装着些刚采的野果,“这个给林姑娘路上吃,很甜的!”

林嫚砚接过竹篮,说了声“谢谢”,跟着小尘往观前的竹林走去。

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穿过竹叶的缝隙,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

黑石碎片被她放在掌心,温润的触感里带着一丝微弱的跳动,像是在应和着远处松花江的水声,又像是在呼应她平稳的心跳。

她摸了摸胸口的血玉,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或许这趟水路运输,能顺顺利利的,既把物资安全送到矿洞,也能摸清楚黑袍人在松花江一带的动向,为之后对付他们攒些线索。

小尘的脚步很轻快,在竹林里走得熟门熟路,还时不时跟林嫚砚说些山里的趣事,比如哪棵树上有松鼠窝、哪片草地上能找到野草莓,让原本有些沉闷的路程变得热闹了些。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的大路,小尘指着不远处的岔路口:“林姑娘,从这儿往东边走,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到望江崖的城南码头,路上都是平路,很好走。”

林嫚砚和陈怀夏跟小尘道别,看着他蹦蹦跳跳地跑回山里,才转身往东边走。

大路两旁种着高大的白杨树,树叶在风里“哗哗”作响,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他们走得不算快,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水路运输的细节:姜小电应该已经安排裴礼去探芦苇荡了,云松道长的避邪符也得尽快拿到,还有船上的了望手,得选眼神好、反应快的弟兄,船尾的硫磺火把也得备足,万一遇到黑袍人的埋伏,也好有个应对。

等林嫚砚他们走到望江崖城南码头时,已经是晌午了,阳光正烈,照在江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姜小电正拿着张船运草图在岸边来回踱步,他穿着件深蓝色的短褂,腰间系着条宽腰带,上面别着把短刀,粗粝的指节在草图上“望江崖-陶赖昭”的航线处敲得发响,眉头皱着,显然是在琢磨埋伏的事。

见林嫚砚过来,姜小电赶紧迎上去,脸上露出些急色:“嫚丫头,你可算回来了!刚才,我让裴礼去芦苇荡探路了,就是还没回信,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跟陶赖昭的何大磊也通了信,他说派赫秋、张大坤他们十个弟兄在陶赖昭码头接应,这十个弟兄都是身强力壮的,还会点拳脚,要是遇到突发情况,也能应付一下。”

林嫚砚接过姜小电递来的船运草图,草图是用牛皮纸画的,上面用红笔标了码头的位置,还用蓝笔描了松花江的水流方向,下游的芦苇荡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注意埋伏”四个字。

她的指尖划过“下游芦苇荡”的标注,忽然想起剑霄道长说的“黑色小船”,心里多了几分警惕:“得让裴礼再仔细探探,不光要看有没有人,还要看看芦苇荡里有没有藏船,尤其是黑色的小船。另外,船头得选眼神好的弟兄当了望手,我记得民团的小李子眼神就不错,上次在山上老远就看见黑袍人的踪迹了,让他来当了望手吧。船尾备上硫磺火把,遇袭就点燃,硫磺烟能飘三里地,何大磊那边见着烟,就能知道出事了,及时派援兵过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云松道长的避邪符,得派个人去十里庙取,最好多拿些,除了贴在船上,让弟兄们每人也带两张,贴身放着,能防邪祟的气息。矿洞那边的弟兄说,水里可能有邪祟残骸的碎片,贴了避邪符,能减少些风险。”

旁边的沈含拎着长矛走过来,长矛的矛尖刚磨过,闪着冷光,矛杆上还缠着些防滑的布条。他身后跟着杜文武,杜文武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和一支炭笔,正低头往本子上记着什么,笔尖在“训练时间”那栏顿了顿,见林嫚砚和姜小电聊完,才抬起头:“姜团长,林姑娘,乌金屯那边的民团弟兄还等着训练呢!咱们民团的弟兄大多是庄稼人,虽然力气大,但没怎么练过长矛阵,要是黑袍人突然袭扰平原,咱们没章法地打,肯定要吃亏。我跟沈含哥商量着,每天上午练两个时辰的长矛阵,下午练半个时辰的体能,这样弟兄们的战斗力能快些提上来。”

沈含也在一旁点头:“是啊,姜团长,现在黑袍人的动静越来越多,咱们得多做准备。乌金屯在望江崖西边四里地,是平原的入口,要是黑袍人从西边来,乌金屯就是第一道防线,弟兄们得赶紧练出本事来,才能守住。”

姜小电皱了皱眉,看了看手里的船运草图,又看了看沈含和杜文武,沉吟片刻说:“沈含你别急,先把运输的事敲定。咱们今天下午就把船准备好,明天一早启航,每船配五个弟兄,小李子当了望手,再派两个会划船的弟兄掌舵,顺江到陶赖昭也就半个多时辰,等物资安全送到,让何大磊那边派人护送到矿洞,咱们再集中精力训练弟兄们。你先跟弟兄们说一声,让他们今天下午先整理下训练用的长矛和护具,明天物资送走后,就正式开始训练。”

沈含听了,点了点头:“行,那我现在就去跟弟兄们说。”说完,就拎着长矛往民团的驻地走,杜文武也赶紧跟上,手里的小本子上又多了几行字,写着“整理长矛二十把、护具十五套,明日开始训练”。

姜小电又朝远处喊了一声:“裴礼!裴礼回来没!”

话音刚落,就见一艘小船从下游的方向划过来,裴礼站在船头,手里拎着张黑色的布条,脸上带着些凝重。他把船划到岸边,跳下来,走到姜小电和林嫚砚面前,把黑色布条递过去:“姜团长,林姑娘,芦苇荡里确实有问题!我在芦苇丛里发现了这个,还有几处芦苇被压弯了,像是有人在那儿藏过,岸边还有些黑色的船桨印,跟剑霄道长说的黑色小船对上了。”

林嫚砚接过黑色布条,摸了摸布料的质地,粗糙且厚重,不像是普通的布料,边缘还沾着点黑灰,她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邪气,跟之前在点将台见到的邪祟灰烬味道很像:“这确实是黑袍人的东西,看来他们早就盯上水路了。咱们得再多做些准备,除了硫磺火把和避邪符,再让弟兄们带些短刀,万一黑袍人跳上船,也能近战。”

姜小电点了点头,脸色也沉了下来:“好,我现在就去库房拿短刀,再让弟兄们把硫磺火把准备好。裴礼,你再去趟芦苇荡,看看黑袍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痕迹,比如脚印或者记号,要是能摸清他们的人数,咱们也好有应对的章法。”

裴礼应了声,转身又往码头边的小船跳,船桨划开江水,溅起的水珠沾在船帮上,在阳光下闪了闪,竟慢慢凝成了细小的灰点,那是邪祟残留的气息,遇冷凝结的迹象。

林嫚砚捏着胸口的血玉,看着小船慢慢划向芦苇荡,心里默默想着,这趟水路,千万不能出岔子,矿洞的弟兄还等着硫磺和伤药,望江崖和水城的安稳,也得靠这一趟运输撑住。

她抬头看向江面,阳光依旧刺眼,可她的心里却多了几分坚定,不管黑袍人有多少埋伏,都得把物资安全送到,这是对矿洞弟兄的承诺,也是对望江崖百姓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