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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听了,脸色一沉,大声呵斥道:“大胆!到了此时,你还想狡辩,妄图将罪责全部推到你爹身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程才松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我也是听我爹这么说,才鬼迷心窍,犯下这等大错。求大人饶命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

刘庆转头看向程林威,目光如刀,说道:“程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程林威缓缓起身,伸手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脸上露出一副倨傲的神情,说道:“我乃朝廷堂堂七品命官,考城知县。这考城上下,皆在我的管辖之下。我欲行何事,何须向你这小小八品县丞言明?再者说,你身为下属,竟敢责问上司,此乃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举。”

刘庆听了,不禁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原来,你是笃定我无权责难于你,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好,我虽官职卑微,无法直接处置你,但我可将此地之事详细禀明巡抚衙门,让上司来评判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到那时,我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程林威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倨傲的模样,说道:“刘县丞,论在官场中的资历,我混迹二十余载,见过的风浪不计其数。我一心向陛下,问心无愧,自然不惧于你。你莫要以为能拿巡抚衙门来吓唬我。”

刘庆摆了摆手,一脸厌恶地说道:“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狡辩抵赖。王虔,你即刻将他送回衙门,严加看管,不得让任何人出入。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刘庆又转身面向在场的百姓,神色变得温和起来,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这案子牵涉到知县大人,我无权擅自判案。但请大家放心,我定会详加严查,给各位一个公道的交代。若有被这恶僚所侵害的,在这三日之内,可以前来向我呈明冤情。我定会为大家做主。”

王虔领命,带着几个士兵走到程林威身边,说道:“程大人,走吧。” 那架势仿佛程林威若一不答应,就要强行将他带走。

程林威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刘庆,我儿若是死在你手中,哼,那时我定要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庆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你犯下的罪孽,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刘庆深知,今日之事,只是揭开了程林威父子恶行的冰山一角。他仅仅找来几位敢于站出来的受害者,而大多数受害者,因惧怕官场的官官相卫,根本不敢露面。正因如此,他才定下这三日之约,希望能给那些受害者足够的时间和勇气,前来申诉冤情。

这三日里,营中发生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城中迅速扩散开来。有些受害者心中迟疑,害怕报复,不敢轻易站出来;而有些则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鼓起勇气,来到营地,向刘庆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刘庆见此情形,亦知此事棘手,便立刻着人传令,让杨仪速速来到考城。

而被限制在县衙中的程林威,酒醒之后,得知自己被刘庆派人围困,心中大怒。他立刻着人欲强行出府,却被王虔的手下用刀逼了回去。

王虔得知此事后,担心这程林威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便调遣重兵,将县衙里里外外全部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以防不测。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刘庆坐在营帐中,翻动着手中厚厚的案宗。即便并非所有受害者都前来举报,可案宗上记录的案件,已有上百起之多。这些案件,涉及金额从几钱银子到千两白银不等,更令人发指的是,其中还牵涉到家畜被强征、良家妇女被凌辱等诸多恶行。

杨仪端坐在营帐之中,面色凝重,手中那份记录着程林威父子累累罪行的案宗已然被他翻阅了数遍。他微微皱眉,抬眼望向刘庆,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缓缓开口道:“大人,此番您对程林威父子之举,虽说是为了考城百姓,可终究破了官场的规矩啊。官场之中,等级森严,盘根错节,您如此行事,恐怕会招来诸多麻烦。”

刘庆听闻,不禁长叹一口气,神色黯然,说道:“我又何尝不知此举会触犯官场忌讳。但你看看这考城,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程林威父子肆意妄为,横征暴敛,若我再坐视不管,这考城必将沦为一座人间炼狱,成为又一处祸乱的根源。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担民之忧,我又怎能忍心见百姓受苦而袖手旁观?”

杨仪闻言,拱手行礼,诚恳地说道:“依卑职之见,大人不妨将这些案宗送往开封府,交由上级官员处理。如此一来,既遵循了官场规矩,也能给考城百姓一个交代,大人您也可避免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

刘庆听后,缓缓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意已决,欲亲自对程才松进行审问。只有从他口中,才能得到最直接、最详实的罪证。若将案件上交,一来耗时良久,二来难免会有变数。我不能让那些受苦的百姓再等下去,考城事考城了。”

杨仪听了,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大人,您此举恐怕会捅了马蜂窝啊。如今归德府新上任的官员之中,像程林威这般贪婪之徒,恐怕不在少数。他们同气连枝,一旦知晓大人您对程林威父子动手,必然会兔死狐悲,联合起来对付您。况且,大人在朝廷之中根基尚浅,孤立无援,如此行事,实在是太过冒险。”

刘庆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道:“我如今能做的,便是尽我所能,为百姓讨回公道。能做一分,是一分。我让你来考城,并非要你审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