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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猷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刘将军息怒,杨大人也是心系百姓......

心系百姓? 刘庆抓起酒坛,将酒液泼在地上,这些辎重,若诸位不满,大可上奏,甚至...... 他猛地抽出腰间火铳,对准夜空扣动扳机,轰鸣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试试从我手中抢走!

陈灿面色惨白,强笑道:刘将军误会了,我等只是......

不必多言。 刘庆重重拍在案上,我再说最后一遍,缴获之物,归我所有。若想争执,先问问我身后兄弟手中的火器! 他抓起酒碗,一饮而尽,今日这酒,喝得痛快!来,继续!

酒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官员们虽强颜欢笑,却再无人敢提辎重之事。而刘庆则频频劝酒,看着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直到深夜,当最后一个官员被搀扶着离开,他望着满地狼藉,轻声对杨仪道:明日一早,即刻启程。这些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杨仪望着刘庆泛红的眼角,喉间溢出一声冷哼:量他们也不敢! 说罢转身便要出帐,却听身后传来重物坠地声 —— 刘庆已瘫坐在虎皮椅上,玄铁甲胄撞得铜盆叮当乱响。

让各营...... 刘庆话未说完,头一歪便沉沉睡去,嘴角还沾着酒渍。杨仪连忙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触手处皆是汗湿的衣料。

帐外夜风呼啸,卷起明军营地的更鼓声,混着远处东昌府传来的犬吠,在夜色中织成一张紧绷的网。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刘庆被太阳穴的胀痛刺醒。他摸索着坐起,却碰倒了枕边的火铳,金属碰撞声惊得帐外亲兵匆匆探头。水...... 他沙哑着嗓子喊,指腹揉着突突跳动的额角。

昨夜的争执如潮水般涌来,杨国柱拍案的声响、方大猷闪烁的眼神。

将军,这是醒酒汤。 丁四端着陶碗进来,蒸汽中混着浓浓的姜味。刘庆皱着眉灌下,苦涩的汤汁呛得他连连咳嗽,却也让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

他盯着碗底漂浮的残渣,喃喃道:这孙苗的酒头尾还是去得不干净,真上头。

话音未落,杨仪掀帘而入,甲胄上还沾着晨露:各营已整装完毕,火铳手三倍弹药待命,骑兵随时可断后。 他将一卷地图甩在案上,东昌府周边的地形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方才探马来报,都指挥使司的人今早就在调集民夫,怕是想设卡拦截。

刘庆猛地起身,扯过披风系在腰间。宿醉未消的眩晕让他头有些疼,却被心底的寒意瞬间驱散。他抓起案头的千里镜,望向远处炊烟袅袅的东昌府,城楼上隐约可见晃动的人影。传令下去,

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辎重车居中,火器营呈雁行阵,若有人敢挡...... 火铳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圈,就用这玩意儿说话!

晨雾渐散,明军营地响起震天的号角声。将士甲胄铿锵,火铳的寒光连成一片银浪。

当第一辆骡车碾过碎石路时,刘庆望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忽然想起昨夜自己吟诵的诗句。

醉卧沙场的豪情犹在耳畔,而此刻,他必须清醒地握紧手中的武器,为身后的兄弟、为来之不易的战果,挡下所有暗箭。

晨光刺破薄雾时,官道前方 扬起漫天黄土。杨国柱身披玄铁甲胄,胯下黑马踏着碎步,身后数千明军手持长枪,如林而立。鹿角拒马交错成阵,将整条官道堵得严严实实,虎皮战旗上绣着的

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刘庆! 杨国柱猛地抽出长剑,剑尖直指对方咽喉,今日不留下辎重,休想踏出山东半步! 他身后的士卒们跟着齐声呐喊,声浪震得路边的枯枝簌簌掉落。

刘庆端坐在战马上,玄铁甲胄泛着冷光,腰间的燧发短铳在阳光下折射出幽蓝的芒。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目光扫过杨国柱身后密密麻麻的枪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杨将军这阵仗,倒比建奴还威风。

杨国柱被这轻蔑的语气激怒,拍马向前几步:少在这里巧言令色!这些辎重本就属于山东,你休想......

杨英雄! 刘庆突然高声打断,语气里带着夸张的赞叹,想来,将军在战场上定是威风凛凛,以死与建奴相搏!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举起手中的火铳,只是不知今日,将军这腿......

话音未落,火铳轰然作响。杨国柱惨叫一声,从马背上跌落,右腿鲜血如注,殷红的血迹迅速在黄土上晕开。他的士卒们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惊恐地后退,有人举枪欲战,却被刘庆冰冷的目光震慑住。

还有谁? 刘庆将冒着青烟的火铳在手中转了个圈,寒声道。他身后的火枪军齐刷刷举起火铳,黑洞洞的铳口对准前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方大猷躲在人群后,脸色惨白如纸,陈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杨国柱捂着伤口,咬牙切齿地瞪着刘庆,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让开。 刘庆冷冷吐出两个字。

片刻犹豫后,阻拦的士卒们纷纷让开道路。刘庆一夹马腹,缓缓向前,身后的辎重车队紧随其后。当他经过杨国柱身边时,低头俯视着地上的人:杨将军,好好养伤。下次再拦我的路,可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

此后的路程再无阻拦。山东的官员们远远望着远去的车队,一个个垂头丧气。刘庆的火枪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轻易划破了他们的企图,也在山东官场中留下了令人胆寒的威名。车队扬起的尘土渐渐消散在天际,只留下杨国柱痛苦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官道上回荡。

崇祯皇帝立在内库门前,素白中衣外随意披着明黄龙袍,发冠歪斜,眼中却燃着两簇亢奋的火苗。鎏金兽首香炉在他掌心发烫,黄铜底座与檀木架相撞,发出沉闷的嗡鸣,惊得梁间蛰伏的蝙蝠扑棱棱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