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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新皇登基的重重隐患,他语气愈发坚定。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加设宫禁是为何?” 德妃抬起头,眼眶通红,“我体谅你,你又体谅过我吗?我也是人,也是女人!”

刘庆心头一颤,想起往日两人在月下对酌、共话山河的时光,亲密无间的过往此刻却成了沉重的枷锁:“娘娘,这也许是我们以前太过于亲近了吧。”

“这也是你惹出来的火,你得灭了它。” 德妃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笨拙地贴上他的,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你不灭了我心头的火,你哪里也别去。”

刘庆僵在原地,任由她亲吻,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当德妃气喘吁吁地伸手去解他腰带时,他猛地按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他几乎要缩回手:“娘娘,我真要走了。”

德妃的手骤然停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样了,你也要走?”

“娘娘,保重。” 刘庆别开脸,抽身后退。他不敢再看德妃的泪眼,生怕自己一个心软,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德妃素手一挥,那支通体莹润的翡翠簪子便如遭霜打的秋叶,“啪嗒” 一声坠地,碎作数截。

她杏眼圆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嘶力竭地哭喊:“你好狠的心啊!” 话音未落,便用绣着并蒂莲的丝帕捂住脸庞,肩头不住颤抖,“你走了,以后就别来见我。”

刘庆双拳紧握,压着心中的烦躁,温言劝慰:“娘娘,别发脾气了,你真的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了。”

说罢,深深一揖,转身离去。他跨出门槛时,暗自思忖:今日何腾蛟神色恍惚,莫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这般念头一起,便如藤蔓般在心底疯长,愈发难以驱散。

步出森严的行宫,向南而行,眼前豁然开朗。鼓楼一带,雕檐飞阁鳞次栉比,酒旗茶幌随风招展。绸缎庄里绫罗璀璨,银铺内珠光宝气,小贩的叫卖声、掌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市井欢歌。青石板路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刘庆望着眼前这番热闹景象,恍惚间竟有了置身《清明上河图》的错觉,只是画中是大宋盛景,而今却是另一番风云变幻。

他抬手示意随从丁四暂且退下,独自信步前行。转过街角,一栋飞檐斗拱的木楼映入眼帘,门楣高悬 “仪封春” 三个鎏金大字,遒劲有力。

刘庆心头猛地一颤,暗自思忖:这孙苗何时将生意做到了此处?要知道,鼓楼乃是开封城的黄金地段,地价堪比寸金寸土,能在此立足,绝非易事。

他抬脚跨过雕花门槛,店内伙计瞥见他的身影,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孙娘子,侯爷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孙苗身着月白襦裙,发间斜簪着一支白玉兰步摇,莲步轻移,笑靥如花地奔来,眉眼间满是惊喜:“相公,你怎么来了?”

刘庆微微颔首,面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从行宫出来,就走一走,这么久来,也没逛过这开封城。”

孙苗掩嘴轻笑,眼波流转:“相公,你也是,天天就侯府,衙门,行宫,何时有暇来看看这番繁华。”

说着,便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纤纤细指上的丹蔻鲜艳欲滴,不由分说地往楼上拽去。

刘庆任由她牵着,目光扫过店内精致的陈设,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何时将店开到这来了,这里可不便宜吧。”

孙苗回眸,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是王大人让我来这里的,他说,这楼空着也空着,我来也能凑点人气。”

刘庆闻言,眉头微蹙,心中已然明了这是王汉刻意讨好的手段,又追问道:“这是谁家的楼?”

孙苗停下脚步,狡黠地眨了眨眼:“我的相公大人,你就放心吧,这绝对不是你口中的霸占私产,王大人说这是周王府的产业,让我放心用就是了。”

刘庆脸色微变,沉吟片刻,方才缓缓点头:“哦,是这样。”

孙苗拉着他在店里细细转了一圈,又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行至二楼回廊,凭栏远眺,楼下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孙苗轻轻倚在刘庆肩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幽幽叹道:“相公,如今的汴梁可真的是焕然一新啊,这番光景可是好些年不见了。”

刘庆望着街上穿梭如织的人流,轻声应道:“是啊,天灾人祸不断,哪能来此番光景。”

孙苗娇嗔地噘起红唇,伸手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语气中满是惆怅:“相公,我们全家都要去京城?”

刘庆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起初是想全家都去的,但后面想了一下,你们还是留在这开封吧,我独自前往就是了。”

孙苗一听,急得柳眉倒竖,跺脚道:“那人家不是要和你好久不见了。” 说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幽幽叹道:“我都疑惑是不是因为妾蒸酒之过,怎么就不见动静啊。”

刘庆伸手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温言劝慰:“你也不要太急了。”

孙苗却懊恼道:“我如何不急,肚里没有动静,我哪能心安,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京城。”

刘庆眉头紧锁,语重心长道:“京城不是开封,伴君如伴虎,你去不妥。”

孙苗却似打定了主意,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撒娇道:“我不管,我就要去。如今这天下,有你在,还能有何危险?”

刘庆搁下手中茶盏,青瓷盏底在梨木案几上磕出轻响。纱幔外穿堂风掠过:“你不是要买脂粉吗?我们去吧。”

“相公,真要陪妾买脂粉?” 孙苗指尖绕着绣金线的帕子,眼波流转间似藏着春水,“到时,你可别学那偷腥猫儿,见着胭脂铺子就溜了?”

“你已然说了,我未必还不去?” 刘庆无奈摇头。

孙苗双颊浮起两朵胭脂云,忽然狡黠一笑:“那相公,我们先说好了,” 素手比着誓,“一会你不光要进去,还要帮我挑选最衬肤色的螺子黛、最润唇色的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