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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补了一句,尤其留意那些烙着军印的银锭——正好让太后知晓,银子放在军中,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正说着,刘泽清忽然扬声喝道:原守库的士卒,依旧守着外围!

他抬手指了指库房四周的了望台,但凡有人进出,都得脱衣搜身!一粒银钱也不许带出去!

原本退到一旁的守库兵卒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年轻士卒攥着枪杆,眼睛死死盯着户部众人腰间鼓囊囊的荷包——那里头装着官俸银、散碎铜钱,甚至还有几块藏着买酒钱的碎银,何楷带来的小吏们也面面相觑。

这...何楷蹙起眉峰,他原想着带几个心腹入库,趁机作些运作,如今倒好,连身上带的私物都要被翻检?

刘泽清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目光扫过户部众人紧捂着衣襟的手:何大人,您这户部莫不是清贫惯了?

他缓步走近,玄甲上的鳞片随着动作轻响,库房重地,自古便有入库净身的规矩。您等身上若带着银钱,提前交由杂役收着便是;若偷偷带进去......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那可就是自证贪污了。

何楷喉结滚动,目光在刘泽清脸上停留片刻。这刘泽清素来与刘庆不睦,如今却为何对库房守得这般紧?

正思忖间,又听刘泽清淡淡开口:太后懿旨只说清点,未言移库,更未撤去旧防。

他摊开双手,语气坦荡,本将自然得按旧例行事。若何大人嫌这规矩麻烦......

他故意顿了顿,大可再去请一道旨意,将库房移交给户部全权看管。届时,刘某乐得清闲。

何楷额角沁出细汗。太后的心思他摸不透——既命清点,却不许移库;既派了户部,却又留着禁军把守。

他抬眼看了看库房,最终,他转身,对户部众人沉声道:尔等且将随身银钱、物件,尽数放置于外间。

户部小吏们顿时叫苦不迭,有人扯着嗓子喊:大人,下官这荷包里只有三钱散银......有人攥着袖中的银票不肯松手:这是家中老母托付的...... 刘泽清却已挥手命人抬来几张案几,摆在库门外,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慈宁宫内,太后端坐于凤榻之上,却掩不住眸中喜色:何爱卿,内帑何时能到?

何腾蛟抬眼瞥了眼太后,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他已派人快马加鞭前往禁军大营,催促何大人押解千万两内帑火速入宫。只是这太后当真狮子大张嘴,一张口便是千万两雪花银,国库之中却早已空空如也。

回太后,臣已遣人前往禁军大营督办,何大人此刻应已押解银两在途。何腾蛟语气平稳,目光却微微闪烁,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没敢直言国库早已见底的窘境。

太后却未察觉异样,连连点头,手指轻点扶手:让他们快些,再快些。

似是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切,又轻咳一声掩饰道,这内宫之中被贼寇侵扰之后,处处都得要钱修补......

何腾蛟神色不变,淡淡道:太后这些日子操劳国事,委实艰苦。是臣等无能,未能护得内帑周全。

太后摆摆手,一副豁达模样:罢了罢了,你前些日子说的东征军缺银之事,本宫都记着呢。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明黄纸条,这左梦庚能支撑到如今已然是出乎本宫意料,然前平虏侯却以左军开销不大为由,始终不肯多增银两,以致东征军士气低落,战事不顺。是当多调些银子,也能早日拿下南京城。

何腾蛟闻言一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娘娘体恤!这左将军能坚守颖州已是不易,若得银两补给,必能士气大振。

心中却暗忖:这南京城高池深,左梦庚至今还在颖州一带徘徊,何谈轻易攻克?不过如今有了银子,或也能稍解燃眉之急。

太后圣明。何腾蛟斟酌着词句,臣斗胆进言,太后应当下旨,让开封调拨火器与东征军。火器乃攻坚利器,如今东征军缺少火炮,攻城乏力,若能得开封火器营支援,也能早日平定江南,免生灵涂炭。

太后闻言,脸上喜色更浓,想也未想便直接应下:这是自然,为了大业嘛!说着又补充道,你且去拟旨,本宫要亲自钤印。

何腾蛟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然,臣担心平虏侯若醒来得知此事......

话音未落,太后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宛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他若不醒,这天下就不定了!声音陡然提高,随即又强自克制,冷哼一声,你只管按本宫的旨意行事,本宫就等着他来责备!

话语掷地有声,掷地有声,太后神色坚定,但指尖却在不经意间微微颤抖,心中也是一阵莫名颤抖。

待何腾蛟恭敬退下,太后挥退了殿内众人,独留心腹太监李忠明在侧。她唤道:李忠明,你过来。

李忠明连忙趋步上前,垂首侍立。

内帑马上就充裕了。太后目光闪烁,似在思索什么,本宫许你自行去提取银子。

李忠明连连叩首:奴婢定当谨记娘娘教诲,绝不辜负重托。

太后又低声吩咐:本宫要你立即着手招募人手,不拘身份贵贱,但凡机敏可靠者皆可。本宫要你能于天下所有官员的动向都要能第一时间汇报,哪怕是一举一动,也要让本宫知晓。

李忠明连忙道:诺,奴婢定然竭尽全力办好这差事。

太后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天下非得有人去盯着啊......

她抬头望向殿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金砖地上,映出一片斑驳光影,却照不亮她眼中的不安。

太后闻言,回头看向李忠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侯府有何动静?

李忠明垂首垂目:回太后,这些日子,奴婢已遣人紧紧盯着侯府。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侯府大门紧闭,不见有人出入。只有高名衡大人昨日去过一趟,想是去探望侯爷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