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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陆远扛着县里奖励的化肥往家走,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尘土里,转眼就被蒸发了。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纳凉的村民看见他,立刻围了上来。

远小子回来啦!

听说县里领导都给你鼓掌?

这化肥是奖给你的?

七嘴八舌的问话中,陆远腼腆地笑了笑:都是大队的荣誉,王书记说了,这些肥料秋收时大家一起用。

瞧瞧人家这觉悟!张婶竖起大拇指,比你大伯强多了!

话音未落,一阵刻意的咳嗽声从人群外传来。村民们自觉让开一条路,露出站在后面的陆老汉和大伯陆建军。老爷子叼着旱烟袋,脸色阴沉得像锅底;大伯则满脸涨红,眼睛死死盯着陆远肩上的化肥袋。

爷,大伯。陆远礼貌地打招呼,脚步却没停。

站住!陆建军突然喝道,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陆远慢慢转过身:大伯有事?

听说你去县里卖弄了?陆建军阴阳怪气地说,种个菜还整出花样来了?

树下的气氛顿时凝固了。村民们交换着眼色,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老陆家的矛盾,谁也不想掺和。

县里让分享增产经验。陆远平静地说,能为大队争光,是好事。

屁的争光!陆建军啐了一口,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歪门邪道?你家的菜长得邪乎,肯定有问题!

陆远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大伯要是不信,可以去县农技站问李主任。

陆建军被噎得说不出话。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县里质疑领导。

够了!陆老汉突然开口,烟袋锅子重重敲在树干上,自家人吵吵什么?他浑浊的眼睛盯着陆远,既然有增产的法子,为啥不告诉家里?

这话说得巧妙,既显得大度,又把的帽子扣在了陆远头上。

爷,我爹的笔记您看过。陆远不卑不亢,当年大伯嫌土法子麻烦,不肯学。

陆老汉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事他当然记得——大儿子好吃懒做,当年确实不肯跟弟弟学那些费力的农技。

小畜生!陆建军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要打。

陆建军!王建军的声音突然炸响,你敢动我大队的技术员试试!

大队书记不知何时出现在村口,身后还跟着两个民兵。陆建军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王...王书记...

滚回家去!王建军毫不客气,再找陆远麻烦,扣你们家工分!

在绝对权力面前,陆建军怂得像条夹尾巴狗,灰溜溜地扶着老爷子走了。围观的村民发出低低的哄笑,更让父子俩的背影显得狼狈不堪。

远小子,别理他们。王建军拍拍陆远的肩,晚上开大会,你给大伙讲讲新技术!

夕阳西下,陆远家的院子里飘出阵阵饭香。李桂兰今天特意炒了鸡蛋,还炖了半只鸡——这是庆祝儿子从县里载誉而归。

小花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过来,听说你把大伯气哭啦?

胡说什么。陆远笑着弹了下她的脑门,大伯是沙子迷了眼。

饭桌上,父亲罕见地倒了半杯地瓜烧,给陆远也倒了一小盅:今天这事,没完。

陆远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大伯的性子——嫉妒像毒蛇,一旦钻进心里,不咬人一口是不会罢休的。

以后出门当心点。父亲抿了口酒,你大伯那人...阴得很。

正说着,院门突然被踹开!陆建军醉醺醺地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堂兄弟。

老二!你给我出来!他扯着嗓子喊,教出个好儿子啊!会巴结领导了!

陆建国拄着拐杖站起来,脸色铁青:大哥,你喝多了。

放屁!陆建军一脚踢翻鸡食盆,你们二房要翻天啊?啊?又是打豹子又是当模范,显你能耐是吧?

陆远不动声色地挡在父亲前面:大伯,有事冲我来。

来就来!陆建军红着眼扑上来,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陆远早有准备,一个侧身避开,同时伸脚一绊——陆建军直接摔了个狗吃屎,门牙磕在石板上,顿时鲜血直流。

打人啦!侄子打大伯啦!两个堂兄弟立刻嚷起来,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陆远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王书记给我的,记工分用的。他故意晃了晃本子,大伯今晚的行为,够扣十个工分了。

这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陆建军的嚣张气焰。在这个靠工分吃饭的年代,扣工分比打一顿还让人肉疼。

你...你给我等着!他捂着流血的嘴,撂下句狠话就溜了。

闹剧收场,围观的村民也散了。但陆远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夜深人静,陆远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蛙鸣。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突然想起什么,悄悄起身来到自留地——果然,几株最好的茄子树被人连根拔起,果实也被踩烂了!

果然来阴的...陆远攥紧拳头。这种下三滥手段,确实像大伯的风格。

第二天一早,破坏行为就传遍了全村。王建军气得直拍桌子,当着全体社员的面狠狠批评了陆建军,还罚他赔偿陆远家二十斤粮食。

但报复远未结束:

第三天,陆远家的水桶被人扔进了粪坑;

第五天,自留地的篱笆被人拆了一段,野猪半夜进来祸害了不少菜苗;

最过分的是第七天,小花放学回家路上被人扔了泥巴,哭成了泪人...

陆远站在院子里,看着妹妹脏兮兮的小脸和哭红的眼睛,胸中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

哥,是志强哥他们...小花抽抽搭搭地说,他们说我家的奖状是...是偷来的...

陆远轻轻擦去妹妹脸上的泥点,声音冷静得可怕:今晚哥给你报仇。

月黑风高夜,陆远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大伯家的自留地。作为农业技术员,他太清楚哪里是作物的要害——几滴精心配制的下去,不出三天,大伯家的庄稼就会叶片发黄、果实萎缩...

这不是灵泉,而是他从陈老栓那学来的除草剂——浓盐水混合辣椒汁,专烧植物根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陆远一边滴药,一边喃喃自语。前世特种兵的准则之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报复来得又快又狠。三天后,大伯家的玉米地果然蔫了一大片,急得陆建军直跳脚,又是求神拜佛又是请农技员,却找不出原因。

与此同时,陆远家的菜地却越发茂盛——有了县里的正式认可,他稍微加大了灵泉水的使用量,作物长得越发喜人。

这场暗斗看似陆远占了上风,但他清楚,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大伯的嫉妒就像闷烧的炭火,表面不显,内里却越烧越旺...

果然,半个月后的村民大会上,王建军宣布了一个消息:县里决定推广陆远的种植技术,首批试点选在青山大队,由陆远担任技术指导。

掌声中,陆建军的脸扭曲得像恶鬼。散会后,陆远亲眼看见大伯和几个游手好闲的村民聚在角落窃窃私语,不时向他投来阴毒的目光。

要起风了...陆远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喃喃自语。

回家路上,他特意绕道去了张大山家。老猎人听完他的担忧,二话不说从墙上取下一把猎刀。

拿着,防身用。张大山把刀塞给他,你大伯最近常跟青皮帮的人喝酒,不是好事。

陆远郑重地接过刀。他知道,嫉妒的毒蛇已经亮出了毒牙,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